她的眼眶忽然有些酸澀,閉了閉眼睛,將小臉別開不去看他。
權非逸抱着她很久,才緩緩的將她放開。
他轉身離開之際,畫惜終於鬆了口氣,只是那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聽在他的耳朵裡,卻又是沉重的一道創口,狠狠的讓他的心剮痛了片刻。
權非逸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乾燥的毛巾,重新走回她的身邊。
畫惜知道自己是白期待一場了,因爲他根本沒想要走,只是找毛巾而已。
“過來些。”
他朝着她招了招手。
畫惜微微皺着眉,冷冷的道:“我不需要,剛纔已經有丫鬟替我擦過了。”
“是擦過了,但是沒有擦乾。”權非逸很是固執,“這樣的天氣雖然不冷,但是看時辰你也差不多該睡了,若是就這樣睡的話,明日起來必定頭疼。”
“……”
她倔強的坐在原地不肯動,權非逸只要走到她的身旁,緩緩的替她擦拭着頭髮。
那柔軟又溼噠噠的頭髮髮質很好,只是落在他的手心裡,卻讓那沁涼的溫度從掌心直直的傳到了內心深處,只覺通體寒涼。
整個過程,他的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她剛纔所說的話,每一句都如針紮在他的心頭。
明明是他最愛的最想要的女人,可是總在不經意間深深的將她傷害,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權非逸好不容易替她擦拭完頭髮,也不知是他刻意放慢了所有的動作還是本來就如此,後來他甚至讓人找了暖爐來,好不容易將她的頭髮弄好,已經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很久很久。
“我走了,你好好的休息。”
頓了頓,又沉重而緩慢的道:“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去年你還沒有離開的時候,我知道你一直想深究我跟那位朱公子的關係,因爲你在幫皇上查京城突然涌現的那批藥,可你的皇上又何嘗把你當成紅顏知己?”
畫惜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連臉上冷色也彷彿因此褪去幾分。
權非逸淡淡的勾了勾脣,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子淡淡的清冷與寡淡,“他早先派本王去查另一件事的時候,本王就查到了那位朱公子身上,原來朱公子是那人的副手,所以本王纔會想辦法接近他。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還將本王當做那與奸人勾結的罪大惡極之人。”
畫惜頓時震驚的看着他。
這件事,她沒有再參與後續。
只是當時影月來找她,她便幫着影月一塊兒打擊那位朱公子。只是沒想到,朱公子並非真正的幕後黑手,而是他們的後面還有其他人!
而她最沒有想到的,是權非逸竟然也和此事無關。
“你……從未告訴過我。”
“你也從未問過本王。”
權非逸背對着她,神色冷清而落寞,雖然他們好幾次若有似無的提起,可他恨她不信他的話,也怨她始終還是幫着皇兄,所以……
“何況,你不是皇兄的人麼?怎麼,他從未告訴過你此事與本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