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逸又回了西苑。
寒冷的屋子裡,清兒跪倒在他的面前,哭的滿臉淚水,不停的磕頭哀求。
“王爺,這怎麼能怪奴婢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當時……當時那丫頭推了奴婢,奴婢纔會跌倒水裡去的,您不責怪那個丫頭也就算了,爲什麼反過來怪奴婢呢?”
哼。
權非逸冷笑一聲,“本王說讓你滾,什麼時候問你發生何事了?”
清兒一怔,“王爺,可奴婢是冤枉的啊……”
“滾。別讓本王重複第三遍。”
他從不在乎對錯,也沒有任何是非觀。他只知道,這個丫頭害的畫惜傷了身、染了病。
連他自己都捨不得真的對那個女人怎麼樣,最多就是在情事上折磨她一下,可是這丫頭卻害連玉落水,害畫惜在水裡泡了那麼長的時間,簡直罪無可恕!
“王爺……”
清兒還是不死心,楚楚可憐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權非逸冷漠的掃她一眼,“蕪星,把她丟出去。若是她再踏進京城半步,就給本王廢了!”
蕪星倏地閃身出現,把連哭帶叫的女子拖了出去。
清兒離開之前,眼底閃過一絲濃重的嫉恨。
連玉在屋子裡出來,正好就看到此景,連忙跑到權非逸的面前,一臉緊張,“表哥,怎麼了?蕪星要把清兒帶到哪裡去?”
“逐出四王府。”男人面無表情的開口。
“爲,爲什麼?!”她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權非逸這纔看她一眼,也不知是在騙她還是在騙自己,“害你落水,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不!”連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表哥,不是她害我的,是我自己拉她的時候掉下去的!表哥,清兒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對她。我不要你懲罰那位姑娘,也不要你懲罰任何人了,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哪裡無辜?”權非逸冷笑,“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是這件事的起因!”
連玉一下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那個瞬間,心裡卻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蔓延,張了張嘴,啞聲開口道:“可當時是那個丫頭推她的呀,爲什麼你不把那個丫頭趕出去……”
這就是所謂的同人不同命嗎?
“都是做丫鬟的,只是因爲清兒運氣不好跟了我這樣的主子,所以她就活該被趕出去嗎?表哥,因爲你喜歡那姑娘,所以她的丫鬟也可以免責是嗎?”
連玉越想,越覺得委屈。
“既然如此,又何必爲我討什麼公道呢?我不怪她們,也不怪清兒,我不怪任何人啊!”
“……”
迴應她的,只有一陣沉默。
他趕走清兒,原本就不是爲她。所以面對她的質問,他竟連個可以回答的答案也找不到。
“連玉,不要胡鬧。”
男人淡淡的啓脣,頭也不回的走了。
連玉身子猛地一晃,她胡鬧?她做了什麼,就胡鬧了?
她覺得很可笑,爲什麼她剛纔還會以爲自己在他心裡有那麼一丁點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