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逸每日都會在畫惜耳邊與她說他們之間的事,聽說這樣可以喚醒昏迷的人,讓她也擁有更大的求生意念,雖然她現在沒有死,但是什麼時候醒來還不知道,所以他每日都如此。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頭三個月的時候,權非逸幾乎滿心期待着她的甦醒。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她好像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那種陪伴的感覺漸弱,只能感受到她還活着的氣息,只能看着這張美麗的臉,如此安靜。
“畫惜,神醫說你會醒來的。可是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醒?”
“我不是不願等你,只是這樣****都只有我自己在說,你卻不願理我,我心裡很慌……”
“如果你能聽到我說話,就早日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蕪星看到他最初的希望逐漸落空,臉上似乎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喜悅,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大夫是不是騙人的,可是王妃好像又確實沒有死。
如果是死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永不腐爛的屍體?
所以,王妃會醒來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蕪星看着男人臉上黯然的神色,心底輕嘆,如果當初沒有那大夫說的話,或許王爺早已不在。所以不管怎麼樣,好歹王爺是活下來了。
哪怕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也讓這個謊言永遠的持續下去吧。
……
又是幾個月過去,距離畫惜昏迷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
權非逸心裡就連那點微末的希望都快散去,他只是日復一日這樣與她說話,看着她的臉。
“畫惜,你是不是騙我?當初你說不會再怪我,如今卻要以這樣的方式懲罰我?”
“我知道是我錯了,可你醒過來,再怪我……好不好?”
“你說我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可你這般昏迷不醒,要如何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
“畫惜,睜開眼睛看看我。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你的眼睛,我很想你……你不想我嗎?”
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每日都是說不完的話,甚至捨不得睡覺。
每日都是新的希望,又是新的失望。
“畫惜……”
權非逸閉了閉眼睛,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輕輕的嗅着她身上的氣息,好聞又清冷。
有溫熱的液體逐漸淌出,緩緩的順着她白皙的脖頸劃入下去。
他很久都沒有動,直到有一雙手緩緩的擡起,碰觸他的身體。
“權……”
只有一個字出口,乾澀嘶啞,實在太久沒有出聲的女人很難繼續發出聲音。
權非逸微微震顫了一下,身體僵着,卻不敢擡頭。
他彷彿,聽到畫惜在喊他。
他彷彿,感受到畫惜在碰觸他的身體。
可他又怕這只是一場夢,是他日思夜想所導致的幻覺。夢醒了,幻覺也就消失了。
所以他甚至不敢擡頭,只能這樣僵持着,將臉繼續埋在她的頸窩間。
那手指又輕輕的動了一下,畫惜實在發不出生意,力氣也很小很小,幾近於無,只能這樣輕輕的觸碰着他,希望他能自己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