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劇烈收縮,眼珠卻像是要瞪出來一半,着實恐怖。
明顯的勒痕迅速出現在她的脖頸裡,紅的瘮人,可男人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無動於衷的繼續手中的動作,甚至,那圍繞在她脖頸裡的力道,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王……”
她連一個完整的稱呼,都叫不出來。
權墨栩面色冰冷的睨着她,薄脣冷冷的啓開,一字一頓的問:“誰指使的?”
樺兒明明很痛,臉色早已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是聽他這麼問,卻忍不住扯了扯脣角。
她怎麼會這麼單純,或者說這麼傻?
她竟然以爲,他只是因爲她是樺兒、是因爲不願讓她死,所以纔將她從景帝手中救下來。
可事實卻是——他根本就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爲了審她!
他只是爲了知道那個幕後真兇,知道是誰要害夏情歡,是嗎?
說來說去,他的心裡就只有夏情歡,只剩下夏情歡!
樺兒的手指甲幾乎摳斷在掌心裡,疼痛讓她毫無反抗之力,垂在地上的雙腿不停地本能的蹬着,一次次妄圖將手指嵌入頸中的鞭子裡,可是男人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
胸腔裡的最後一口氣似乎都已經被抽乾,樺兒的臉色驟然呈現出青紫的顏色……
他竟然,是真的要她死……
她說不出話來,用力的眨了眨眼,試圖在告訴他,自己願意招供。
終於,那勒斷她的力道,在下一秒緩緩鬆開了。
權墨栩依舊毫無情緒的起伏,黑眸中蓄着冷銳的無情,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等着她招。
樺兒不斷的咳嗽,剛剛被放開,她根本說不出話來,手指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希望能讓那個自己好受些,一點一點的汲取着氧氣……
“王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您。”
半響之後,她終於恢復過來,定定地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您也能告訴我,您到底是怎麼做到找出月夫人,又識穿了這一切的?”
“找出月夫人?”
權墨栩微微眯起鳳眸,犀利的視線像是要把她射穿。
他並沒有找出黎月,大理寺公堂上那個女子,只是他的一個暗衛。
之所以昨天就確定可以將夏情歡救出來,是因爲當時他的本意根本不在查案,只在於將她救出來而已——或者說,在樺兒告御狀之前,他確實是想將此事查清楚,但是當父皇知道這件事要抓夏情歡的時候,他的首要任務,就只是將夏情歡帶出來而已。
不過他需要時間,幾個時辰不夠,他需要一整天的時間,所以只能讓夏情歡去待一天。
普通的易容或許簡單,但是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大理寺卿一定會讓人檢查“黎月”有沒有易容,是不是旁人假扮的,所以這一招行不通。
他們需要的,是融合式的易容——或者更簡單的說,就是換臉。
出現在公堂上的那個黎月,其實只是個女暗衛,只不過以後,她都只能以黎月的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