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到最後的速度足以讓那寒冽的北風在她臉上如剜痛般的刺着。
最後終於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中,才停下來,哆哆嗦嗦的鎖在一旁,口中還不斷重複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
四周無人,唯獨她一個,小巷中卻驀然響起另一道與之完全相同的唯有語氣不一的聲音。
“綵衣,你該離開了,這個男人不可能屬於你的。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就歸我了。”
“不,不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當初明明說過我們是共用的,我只是把身體借給你而已,你怎麼能過河拆橋,怎麼這樣對我!”
“過河拆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本來就已經該死了,若不是我突然進入,你還有可能活在這世上嗎?”
“那你也不能獨佔我的身體!”
“這不叫獨佔,我只是用你的身體,去完成更多的事。順便——替你報仇。”
“不要,你別傷害他……”
“你已經沒有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了。”
“啊——!”
尖叫聲驀然刺破這寂靜的小巷,綵衣的身體逐漸蜷縮起來,臉上肌肉猙獰的扭曲着,像是在頑強的不斷抗爭什麼。
只是在良久的抵禦之後,最終還是歸於平靜。
痛苦的尖叫聲徹底的消失,再次睜眼,是那雙充斥着笑意的雙眸,因爲太過瘋狂,顯得無比詭譎。
“綵衣,是我讓你多活了這些時日,還讓你在臨死前還能見到你深愛的男人。所以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被人害死了。”
“不過也多虧了你,我才能找到寄居之地……”
……
綵衣回到太子府,就看到那個男人正在朝着侍衛發火。
“一羣廢物,看個人你們也看不住,還能幹什麼?”
“太子,門口的侍衛真的沒有看到綵衣公主出去,屬下也不知道她是爲何不見的!”
“還找藉口!她不是從門出去的,難道是翻牆出去的不成?”
權非燁臉色鐵青,怒火直衝頭頂,狠狠的盯着這些不中用的東西。
綵衣看到他緊張的模樣,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真心的笑,加快腳步走過去,“太子,我真的是翻牆出去的,你就別怪他們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屋子裡的男人微微一震。
轉身看到她,幾乎是立刻朝她衝過來。
不顧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就用力抱住了她,終於鬆了口氣,“你終於回來了。本宮還以爲,你又不見了。”
“不會的。”她拍了拍他的背,笑容更加明媚,“我只是出去走走,你別胡思亂想。”
看着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侍衛們不禁唏噓。
太子還真是……癡情。
只不過這癡情的對象,還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權非燁拉着綵衣走到無人之處,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啞着嗓音開口,“你亂跑什麼,去哪兒了?”
“我說了只是出去走走,你別擔心。”
“你的身份,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