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話音剛落,夏情歡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的乾乾淨淨。
“大夫,只要是毒,怎麼可能無解?”她連話都快說不清楚,如果不是小狐狸依稀看着她的視線還在支撐着她,她大概真的會失聲。
“求求你,救救它……它真的,對我很重要……”
可是無論她說什麼,如何苦苦哀求,對面的人始終在搖頭,“姑娘,真的不是老朽不願意啊,可是這,這……這是無解之毒!”
夏情歡腿一軟,徹底失了聲。
無解之毒?
她慘白着一張臉,轉身往外,腳步踉蹌之際被人從旁扶住,她冷冷擡頭看着他,“既然是偶遇,那你現在可以從我面前消失了嗎?”
“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滾開,我現在沒心情陪你鬧。”
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她的手放開,看着她越來越瘦的背影,棱角分明的下顎微微繃着,目光晦暗不明,浮起幾絲微末的憐憫與無奈。
“三王爺號稱第一神醫,在他面前,或許沒有什麼無解之毒呢?”
夏情歡腳步微頓,還是抱着小狐狸回去了。
或許沒有什麼無解之毒呢?
就是這句話、這個信念,支撐着她從外面的冰天雪地裡又重新跑回三王府。
她都已經快忘記自己是爲什麼跑出來的,明明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有個大夫,可她好像完完全全的把那個人給忘了。
又或許,是還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她都不想求助那個親手打了小狐狸的人。
可是現在,卻還是不得不求他。
好不容易回到三王府,一路上她誰都沒有搭理,一步步走到冷香院,彷彿就料準了那個男人在那裡。
臨走之前,她聽到溫如言說——我現在,是不是連一隻畜生的命也比不上了?
所以,他肯定在那裡。
果不其然,當她走到院子裡,走到那扇門口推開,就看到裡面的男人似乎正要走出來。
看到她的瞬間,男人微微一震,旋即又是一喜,“歡兒。”
她的眼波動了動,面無表情的將懷裡的小狐狸交過去,“救它。”
權墨栩胸腔微微震顫了一下,她剛纔出去肯定是去找大夫了,其他人束手無策她纔會將小狐狸帶回來,再來找他……
心底突然有股恐慌滋長,目光落在她沾滿了血的手上,看着那隻奄奄一息的小東西,那股恐慌更深的蔓延出去。
擡手接過,不過片刻,就得出了跟回春堂大夫相同的答案。
男人瞳孔驟緊!
“歡兒……”
夏情歡眼睫一顫,近乎哀求的看着他,“救它……以後我都不會再帶着它亂跑了,我……我把它還給你,是你送我的,我現在還給你,求你救救它……”
她以爲他是不願救嗎?
權墨栩薄脣緊緊抿着,“歡兒,不是本王不想救它……”
男人的嗓音也啞了,相處這麼長時間,若是可以,就算她什麼都不說他也會救。可現在的問題是……
他看着她隨時像是會倒下的身體,走上去想要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