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之前做過的夢裡，也只有她從誅仙台跳下去的那一幕。
至於之前的事，她完全不記得。
權墨栩慢慢的道：“第一世，你本是幽冥界的一株桃花，輾轉之間來到天庭。那時的你還未修煉成人形，司命有一日見了你覺得有趣，便將你移植到了我的寢宮，從此你就一直待在那裡，慢慢的修煉、化形，歷經百年時光。期間冥王幾次前來尋你，你卻不願再跟他回去。”
那時，她對他一見鍾情，自然是不願再回幽冥界。
只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只當這是小桃花的癡心妄想，也沒人有過什麼惡意的揣度。
畢竟那只是一株桃花而已。
直到她化作人性，漂亮明豔，幾乎奪去天庭所有神女的光彩。
即便是與當時的花神葉落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加上她來天庭之前，在幽冥界的時候應該接觸過不少人，所以第一世的她不像第二世那麼單純稚嫩，什麼都不懂。
第一世的她，通透而聰慧，幾乎擁有所有神女所豔羨的一切資本。
除了她的身份——是冥王拾去幽冥界的一隻妖，其他的所有，她都比任何神女看起來強。
所以她在天庭始終只有那麼兩個朋友，一個是葉落，一個是司命。
人有嫉妒之心，神亦不例外。
太光輝的美貌與智慧，加之她還一直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個普通的侍女，卻也招來大禍。
“冥王……來尋我？”
許久的反應之後，夏情歡疑惑的只有這裡。
聽他的意思，冥王和葉落好像也都不是普通人，而且或許早就已經恢復了記憶……否則，他們不會突然出現，也不會都在突然出現之後，都對她很好，莫名其妙的好。
權墨栩的臉色卻明顯沉了沉。
他說了這麼多，她的重點就是冥王？
薄脣微微抿了一下，冷冷的道：“尋你又如何，你不願意跟他走。”
“噢……”
原來是她不願。
“我不願跟他走，是因爲我那時就喜歡你嗎？”
男人輕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夏情歡有些無語，可是現在，她連揶揄他的心情也沒有。
“冥王——是幽冥界的王？既然如此，我不走，你就當真不讓我走了？”
神界、幽冥界，既然當時的神能容許她出現在天庭中，想必神界和幽冥界的關係還算不錯。既然是這樣，她不明白爲什麼堂堂天帝會爲了一棵並不喜愛的桃花，與冥王交惡。
權墨栩寥落的勾了下脣，“你不願走，難道我還將你扔出去？”
夏情歡先是一愣，旋即哂笑。
“第二世的時候，你可沒少將我扔出去。”
男人沉默許久，才淡淡的看着她漂亮哀傷的眼睛，深邃的墨瞳中一片濃稠的晦暗。
薄脣輕啓，“因爲第一世的結局，證明我錯了。”
他不敢再錯一次，所以第二世，必須遠遠推開她。
當然，現在想來，或許早在第一世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