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還沒來得及沾到她的衣角,她就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一般,驀地往後退了兩步。
那樣驚懼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他。
“歡兒。”
“你不救,就把它還給我。”
“歡兒!”他沉了聲音,“它中的毒,無解。你若是不想它繼續承受痛苦,就……”
夏情歡眼前一黑,死死摳着自己的手心。
“還給我。”
她又重複了一遍,卻不見男人動作,那道深邃憐憫的目光愈發炙熱的盤旋在她的頭頂,夏情歡尖叫一聲,“你他媽把它還給我!”
權墨栩薄脣翕合着,想要安慰她,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明明滿腹經綸,卻找不出半個字的言語。
他緩緩將懷裡的小東西遞給她,夏情歡小心翼翼的顫抖着接過,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權墨栩邁開大步去追,身後的房門也沒來得及關。
溫如言自始至終聽着他們的對話,幽幽的笑了出來。
她早就說過,她得不到的,夏情歡也休想得到!
……
權墨栩找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有找到人,明明他是直接跟着她出去的,可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問王府門口的下人,也都說沒有看到她出去。
可是她會去哪裡?
整個王府的人幾乎都出動了,卻都沒有找到她的行蹤。
其實夏情歡並沒有走遠,她甚至沒有離開三王府,只是坐在了小狐狸以前經常去的那座假山那裡,一個四處隱蔽的地方,很難被人尋到。
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懷裡的溫度也一點點的涼下去,肆無忌憚的眼淚逐漸乾涸,成了最後面無表情的冷漠。
“你若是沒有跟着我,沒有被他尋到,是不是還在邊塞自在肆意的過你的生活?”
明明是野生的小東西,卻因爲她喜歡而成了家養寵物。可她似乎沒有盡到一個好主人的責任,讓它,就這麼活生生死在了她的面前。
溫如言。
溫如言……
整個晚上,都沒有人找到她。
偌大的王府裡,燈火通明瞭整晚,可是效果幾近於無。
權墨栩甚至去了冥王下榻的酒樓找她,可是隻有那個男人的身影,沒有看到她。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他才隨便換了身衣服,入了宮,可是王府裡的侍衛和奴才們卻都沒有得到停止尋找的命令,所以依舊還在找。
……
溫如言起來的很早,打開門,想起昨日男人對她的警告,又看着院子裡那些派來看着她的侍衛,不准她在踏出這座院子一步。
往後,她就真的是個被幽禁的毫無自由的人了。
偏偏這樣的毫無自由,還是她自己選擇的。
這樣的病,普天之下,恐怕都只有權墨栩一個人可以治,她將生死和幸福全都押在了他一人身上,只求不要滿盤皆輸。
幸好,她就算輸,也不會輸的太慘,起碼可以拉着夏情歡墊背……
朝陽似火,緩緩消融着院中無人打掃的積雪。
“王妃——!”
門口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她怔忪的思緒。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