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剛纔的異樣,都被她看在眼裡?他的緊張和關切,她都知道?
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狠狠的捂在被子裡,悶死算了!
牀上的人聞言,身形微微一僵,被子裡的手悄然緊握。
畫惜最終還是把眼睛睜開了,擡眸注視着他,複雜的情緒在眸底極深處流淌。
“多謝四爺送我回來,沒事的話,您先出去吧。”
權非逸冷笑,“你當本王是這麼好打發的?”
他突然走上前,氣不過的捏住她的下巴,力道越收越緊,“剛纔裝昏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趕本王走?現在帶你回來了就過河拆橋,畫惜,你忘恩負義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她吃痛卻只能咬牙忍着,心痛的一塌糊塗,身上的傷好像也因爲他的話火辣辣的開始疼。
“四爺既然知道我是裝的,又何必拋下玲瓏抱我回來?”
權非逸一噎,臉色更加難看,“你以爲呢?”
“四爺莫不是舍不……”
“少癡心妄想!”不等她說完捨不得她,權非逸就陡然沉聲打斷了她,只是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被人看穿之後的狠戾,更像是惱羞成怒。
只是畫惜不懂,她只當他是厭惡至極。
“本王不過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纔打算醒來,醒來之後又打算如何圓這個謊言!”
“……可能要讓四爺失望了,我沒想過圓這個謊。”畫惜寥寥一笑。
權非逸的手指又是一緊,轉而狠狠的甩開她,畫惜在牀上也被他甩的動了一下,他冰冷的道:“你這種女人,就該落得被所有人拋棄的下場。”
“四爺的話我會謹記。”她確實,該落得被所有人拋棄的下場。
可是所有人的拋棄,在她這裡,都抵不過他如今的棄之如敝。
權非逸對上她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大動肝火,可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總是爲她發脾氣的自己,於是在她不在意的話音落下後,狠狠的拂袖離開。
“四爺。”畫惜叫住他。
他腳步一頓。
“您若是想要懲罰畫惜,不管您做什麼都請一次做完。若是不想,就請您不要再來玉宇瓊樓這個地方,不要再來見我,權當是您高擡貴手了。”
與其這樣一次次的針對傷害,倒不如永不相見,起碼他們之間的印象還留在美好的曾經。
“哼,你怎麼會這麼天真?”權非逸掀起薄脣,綿長的嘲弄從眼底幾乎溢出來。
“認識本王這麼久,你什麼時候見本王良善的高擡貴手過?”
想讓他放過她,想讓他永遠不要再來這個地方?
怎麼可能。
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如果連她沒了,連這點恨都沒了,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一次做完,也未免太輕饒了你。”他說,“本王就是要永遠折磨你,永遠不會放過你!”
“砰”一聲,關門聲遽然響起。
畫惜瞳孔驟縮,剎那間面如土色。
或許,她餘生的意義就是尋找她不知何時丟失的心,償還她不知何時錯失的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