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眸上的絲綢,一綁就是五個時辰,現在依然綁在那裡。
她可以看到他,但,他卻不行。
“好。”
殘劍老人頷首,舉步離開了小池。
四海不歸心緒確實不能像往常一樣,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也不好說。
就因爲他從未懷疑過殘劍老人,所以,他把這麼異樣推在自己身上。
內體確實有股自己抑制不了的內力在涌動,但,畢竟情況看不起來還不算嚴重,他他不好去麻煩師父。
等殘劍老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再過了一刻鐘。
知道她已經穿戴好衣服,四海不歸才拉開蒙着眼眸的絲綢,站了起來,三兩步跨離這個地方。
換了一身自己帶過來的衣服,穿上外衣,四海不歸依然背對着山洞外。
“師父,徒兒要出來了。”
“嗯。”
得到殘劍老人的允許,四海不歸才轉身,舉步朝外面走去。
殘劍老人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在石桌旁品茶,就像昨晚那般。
現在,天在已經亮起來,陽光從山洞口處傳進。
石桌上放着兩盤點心,是剛纔侍人送進來的食物。
“坐。”殘劍老人隨意道。
四海不歸在她對邊坐了一下,一副優雅的姿態,任何時候都像不吃人間煙火的仙子那般。
殘劍老人給他了一杯茶,推了過來,自個拿着自己的茶水,品了起來。
“是不是感覺有些不妥?”她沉聲道。
儘管四海不歸平淡如常,還是躲不過她的雙眸。
四海不歸輕點了點頭,纔對上她的目光。
殘劍老人隨意放下杯子,臉色並沒多大起伏。
“既然歸兒已經爲人夫君,現在的修煉又怎麼可能完全不變?”
聽了她的話,儘管四海不歸再淡然,俊臉還是自然而然紅潤起來。
他怎麼就沒想到,將這兩件事情混爲一談?
掃到他臉上的紅潤,殘劍老人放在桌子下的掌,緊了緊。
她曾經想象着夢蒼雲對自己的愛徒做那種的事情,好幾次差點傷了自己的心脈。
不過,在四海不歸面前,她也不能表現出什麼。
“歸兒,這次與殿下的結合,確實太輕率了。”殘劍老人輕嘆了一口氣。
四海不歸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她的臉上,畢竟,還有那個夢。
“怎麼說?”
從來一臉淡定的四海不歸,也只有在聊到有關夢蒼雲的時候,臉上纔會有不一樣的神色變化。
殘劍老人強忍着吐血的衝動,臉色依然從容。
“要想解開你和殿下的劫,你必須要暫時遠離她。”她低沉的聲音響起。
四海不歸蹙了蹙眉,臉色有點沉重。
“要多久?”
他從不懷疑殘劍老人的話,即使是現在,也一樣。
“大概要六個月。”殘劍老人目光在四海不歸的臉上一掃,眼底也有幾分無奈。
“要是你們勉強在一起,害的就是她。”
害的就是她……
簡簡單單幾個字,一直在四海不歸的腦袋盤旋,突然,他體內一道真氣涌上來。
四海不歸濃眉輕蹙,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他似乎,真的控制不了那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