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甜蜜得能散發出蜜糖香氣的名可,七七笑而不語。
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丫頭,搖身成爲大總裁最愛的女人,她經歷過什麼,她還能不清楚嗎?
想當年,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可可,謝謝你。”她上前,看着她說道。
“不用客氣了,其實也不是我的安排。”名可甜甜地說道,她確實沒想到北冥夜會這樣安排。
“好吧,謝謝你那個可愛又迷人的大總裁老公。”
背後無名大俠輕咳了一聲,冷冷哼了哼,便越過他們走在前頭。
七七抿了抿脣,不再說話。
對着這個小氣又黑腹的傢伙,很多話還是少說爲妙。
衆人又邁着悠閒的步伐,向湖中庭走了過來
微風拂面而來,一絲絲甜甜的蓮花香味撲面而來,江南知道這裡是湖中央。
他越來越感覺得到身旁這些人的善意,北冥夜重新爲他安排住處,也是他意想不到的。
他知道那不是南宮舒特意要求,那是北冥夜自己的安排,畢竟,自己心裡很清楚,南宮舒在北冥夜的面前,基本上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
無論他是爲了什麼,至少他們真的有設身處境地考慮他的問題。
他們的那種關心跟南宮舒的不一樣,是一種純粹的朋友之間的關心,不像南宮舒,有喜歡的成分在裡頭。
只是想到一下子讓這麼多人來治療自己,他的心還是有點放不開。
大家都在涼亭周圍坐了下來,七七看了江南一眼,見他依舊一聲不吭,完全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她突然脣角上揚,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看着名可。
“可可,你家有架子鼓和薩克斯風嗎?”
名可被她這樣一問,有點摸不着腦袋,只是驚訝了片刻便說道:“有啊,你要?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在場的人,應該只有沐初知道她要做什麼。
還記得當年在華陵院的無塵閣裡,大家一起對酒當歌,時間流逝得真快,很多事情回憶起來,似乎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當時,七七敲打的便是架子鼓,自己吹的薩克斯風,南王爺撫着天涯琴……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沒想到今日丫頭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喚醒南王爺的記憶。
只是,記憶這些東西,豈能是隨意一點事情就能徹底恢復?
這個過程,只怕,還是艱難。
他是沒有太多的信心,但見七七眼底分明寫滿期待,也就只能任由她去折騰了。
不過,肚子已經這麼大了,真能折騰起來麼?
這女人,還真是不能讓人省心。
名可命身旁的下人回去拿架子鼓和薩克斯風,庭中除了他們自己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無名,我們把天涯琴拿過來吧。”七七看着無名說道。
這裡只有江南不知道天地鐲的秘密,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
他們只是走開了一段距離,無名望了一下四處無人,便和祈默、沐初站在七七前面,擋住了所有的視線,以防萬一被經過的傭人保安看到,嚇壞人家。
七七立馬把天涯從天地鐲中取了出來,向江南走了過去。
又是那把讓自己無比熟悉的古琴,他們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把它帶過來的?江南想不明白。
只是感受到了這一份熟悉的氣息忽然憑空地出現,而且,現在這種氣息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
他知道,是那把古琴,是七七的丈夫給她尋來的寶貝。
“師兄,反正沒其他事,不如,我們來撫琴吧。”七七把天涯古琴平放在江南面前。
“這把古琴的名字叫‘天涯’,就是‘天涯海角’的天涯,以後你可以直接叫它‘天涯’的。”
“其實,我還有一把海角琴,只是上一次不小心把它弄壞了,現在還沒修好,他們本來是一對的。”七七很惋惜地說着。
江南長指伏在天涯的琴絃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天涯’,‘海角’……很不錯的名字!也很……熟悉。
很快,下人就搬來了架子鼓,也帶來一把薩克斯風。
看到這些東西,七七的心情立即愉悅了起來。
快四年了,很多事情都在改變,但似乎有些事情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的。
她看了一眼沐初,輕聲道:“阿初,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在無塵閣的時候。”七七還沒說完,沐初便說道。
他慢步上前,從傭人手中接過薩克斯風,仔細觀察了起來。
名可不知道他們過去的事情,但,看現在的情況,他們應該會演奏一番了吧?
她回頭看了青梅一眼,青梅會意,轉身離開,並遣走了這裡所有的傭人。
“那個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對酒當歌,瘋狂了整整一個晚上。”七七看着名可說道,前塵舊事在腦海不斷閃過。
似乎很遙遠,可再一想,卻又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敲架子鼓,唱着‘精忠報國’,阿初吹薩克斯風,師兄彈琴,大家不知道有多高興。現在……雖然我還沒找到師兄,但上天卻給我了另外一個師兄,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轉向了江南,一臉憐惜地看着他。
“師兄,不管我們的治療是否成功,希望你能相信我們,我們會一直陪着你。”
七七那些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話語,突然之間,讓江南心中,有一種找回了家人的感覺,不斷蔓延開。
他也不確定這是什麼感覺,只是心裡微微被薰染着,點點安心,點點暖意。
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如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不說話。
“師兄,你的琴藝那麼好,不如我們也來演奏一番吧,我來敲架子鼓,阿初吹薩卡斯風,你來彈琴,無名來舞劍,你說這樣好嗎?”
他不是一個愛表達的人,當然七七也是知道。
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清楚,何況自己已經感覺到他越來越不排斥大家了。
師兄,逼不得,只能慢慢讓他接受。
七七見他不作聲,嘟噥着小嘴又問道:“師兄,你說這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