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準備出發吧,啊墨還等着我們。”宇文烈淡淡的說了一句,雲淡風輕,劍眉星目,空氣中開了一朵朵冰的霜花。
“好………”炎渝南應了一聲。
玲瓏:“對了,璇璣不是來了南國麼?不知道這一次宴會他會不會到場。”
炎渝南想了想“誰知道呢,我已經派人給他送了帖子,他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
片刻宇文烈也開口,“你們口中的璇璣可是炎國的軍事大師炎璇璣?”
對於炎璇璣這個名字宇文烈也算不上陌生,只因爲炎璇璣的盛名遠揚,炎國之所以會國強民富,也是因爲炎璇璣的軍事能力出衆,因此,天下流傳着一句話:南有宇文烈、東有慕容淺、炎有炎璇璣、華有墨青鳥。
據說,在一場戰爭中,炎國落於下風,可炎璇璣一到竟然硬生生的扭轉了局面,不出三日,炎國以壓倒性優勢勝利,這也是炎國堅不可摧的原因之一。
“不然還有誰,唉,他可真是個麻煩角色。”炎渝南挫敗,炎璇璣就是個雙重人格的傢伙,難搞的要命,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認識這麼一個瘋子!
炎渝南一提起炎璇璣就恨的牙癢癢,他與炎璇璣也是從小認識,小時候的炎璇璣頭腦聰明,古靈精怪的主意一大堆,不愛看什麼詩經楚辭,偏偏愛看那些又煩又枯燥的兵法書,或許他後來有這過人的天賦有關。在那些大臣還有父皇面前,裝的那叫一個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可一到了他面前,那簡直像撒開了腿的野兔子,花花綠綠的衣衫穿的有模有樣,還時不時往他的藥中加點辣椒或者鹹死人的鹽去,待他跑過去喝了藥,被藥裡的特別調料給弄的不成人形的時候,炎璇璣又不知道從那裡鑽了出來,慢慢悠悠的遞給他一杯茶,而茶裡通常不是什麼好東西,炎璇璣心情好點,便是一杯正常的滾燙的茶水,也只是將他燙的臉色慘紅,若是炎璇璣心情不好了,也就加點異國進貢的什麼辣死人不償命的辣椒或是市井劣酒什麼的,喝的他上躥下跳,跑去跟太后告狀,誰知炎璇璣已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玄衣,手捧一本孝經,搖頭晃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終也。”的唸的不亦樂乎。也聽的太后笑眯了眼,炎渝南則是聽的欲哭無淚。
雖然他後來倒是學乖了,凡是喝藥前都讓宮人先嚐一口,確定無誤以後才喝,不過炎璇璣的花招可是層出不窮,這也奠定了日後炎璇璣在戰場上將敵方耍的團團轉的鋪墊。
炎璇璣也是天賦異稟,待他十五歲之時便上了戰場,指揮着千軍萬馬,沙場點兵,那般撥動天下之高傲姿態讓炎國上下爲之震驚。
當然,不包括炎渝南,炎渝南向來知曉炎璇璣那滿是花花腸子的根底,自然不會假惺惺的震驚什麼。
“這些年,他倒是幫了你不少。”玲瓏噗嗤一笑,這兩人都是互相怕對方的啊。
炎渝南倒不樂意了,撇着嘴,“誰要他幫?”
玲瓏笑了笑,也沒有繼續說話。
無憂在一旁趴在醫藥箱上,打着哈欠,他們在說什麼,她聽不懂………
“二位王爺,娘娘,馬車已備好,可以動身了。”一個侍
衛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宇文烈點頭,站了起來,淡淡的道,“走吧。”
炎渝南與玲瓏三人也站了起來,只有無憂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皮直打架的趴在醫藥箱上。
所有人目光不約而同投向無憂,炎渝南嘴角微微抽動,這丫的這樣都睡得着?
一旁站着的盈兒臉色一變連忙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無憂,不動………再戳了戳,還是不動………
我的公子啊,你倒是快醒啊,再不醒來,在場這麼多王爺孃孃的一個生氣就把你給吃掉了啊。
宇文烈無奈的搖搖頭,對盈兒說道“叫醒他。”
盈兒應了一聲是,便連忙去搖了搖無憂,“公子,快醒,該動身了。”
片刻,無憂揉着眼睛醒來,茫然的看着那一張張盯着她的眼,頓時心裡無底,不免毫無骨氣的嚥了咽口水。
悄悄的拉過盈兒,小聲的問道,“額那個,他們幹嘛一直盯着我?”
盈兒挫敗,“………”
“怎麼不回答呢?”無憂怒,蹙眉。
盈兒欲哭無淚,我的公子啊,這叫我怎麼回答。
“無憂,該出發了,走吧。”玲瓏彎眉淺笑,笑的溫柔似水。
無憂點了點頭,“走吧。”
無憂自己一個人一輛馬車,然後是宇文烈與柳離歌、炎渝南與玲瓏分別一輛。
無憂哭,她怎麼感覺被排擠了………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夫妻一對一對的,她跑過去打擾幹嘛?
嗯,沒錯,就是這樣。
無憂連連點頭。
路程算不上遠,半個時辰左右馬車便緩緩停下,無憂伸了個懶腰,一骨碌鑽出馬車。
那廂,宇文烈正扶着柳離歌下馬車,他身姿挺拔的立於逆光前,側顏完美的不像話,輪廓清晰,柳離歌身若扶柳,眉眼如畫,盈盈似水,她那剪水眸子煞是好看的注視着那牽着她手的男人,脣瓣微微激起似玉般的水花,笑容山明水淨,桃花夭夭,此景似畫。
“三王爺與娘娘可真是佳偶天成啊,感情永遠是這麼好。”無憂看的出神,就連趕車的僕人也忍不住讚歎出聲來。
“可不是?”另一個人開始附和。
“可惜啊,五年前那個好端端的姑娘就這樣死了,這可是王爺向來的心病啊,前幾年,王爺喝醉了酒,還唸叨着那姑娘的名字呢。”
另一個人臉色一變,連忙狠狠的瞪了趕車的僕人一眼,“再多嘴,讓王爺,娘娘聽見了,定饒不了你!”
“不說就不說唄……”趕車的僕人翻了個白眼。
那人笑眯眯的對無憂說,“公子,方纔我們說着玩,你可千萬莫說出來。”
無憂笑了笑,點頭,“我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你們口中的姑娘是誰?”
那人嗆了一口,說好的什麼都沒有聽到呢,這公子不厚道啊………
“公子,那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那人表情嚴肅的說道。
無憂連忙點頭,毅然決然,“一定!絕對!擔保!發誓!”
“公子,其實老實說,我們也不
懂多少,只知道啊七年前三王爺將一罪臣之女迎進府中,可最後不知道爲什麼,三王爺和如今的娘娘成親了,那姑娘估計受不住打擊,便跳崖自殺了,據說,死無全屍啊,連屍首都找不到,那姑娘的家人只好設了衣冠冢,王爺每年都會去看看的。”
無憂聽的卻沒有任何感覺,恍然大悟的哦,“原來如此啊,那姑娘叫什麼?”
“叫什麼來着?好像叫什麼李琉……”那人想了好久,當說到一半之時,一個丫鬟突然叫了無憂一聲。
“公子,該進去了。”
無憂點點頭,有禮貌的衝那人笑了笑,“多謝大哥,我先走了。”
待無憂走後,那人突然一敲手,“哎,叫李琉璃,沒錯,就是李琉璃!”
可惜已經走遠的無憂並沒有聽到,她仰着頭,迎着風,看着天上飄過的白雲,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宇文烈他們還在等着姍姍來遲的無憂,待無憂慢慢悠悠的走來,炎渝南強忍着一拳揍死她的衝動,沒好氣地說道,“臭小子,好大的架子,竟然讓本王等你一個?”
無憂連忙服軟,“不好意思,剛纔有點事,耽誤了各位的寶貴時間。”
“算了,反正還沒有開始,先進去吧。”宇文烈說完便牽着柳離歌大步跨入山莊,隨手給了門口的侍衛帖子便揚長而去。
哎,帖子?她貌似沒有………
正當無憂不停撓頭搔耳之時,一張映着金字的古典帖子便出現在她眼前。
“喏,是不是找這個啊?”
無憂擡起頭,炎渝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着。
“怎麼在你這裡?”無憂一臉無感。
炎渝南笑呵呵,“烈說讓本王交給你,可本王一不小心忘了。”
無憂,“………”
確定是一不小心,而不是故意?
玲瓏無奈搶過帖子,交給無憂,“無憂,拿着,渝南開玩笑而已,別介意。”
“不介意………”無憂乾笑着,“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個頭,老子不知道多想打死他。
炎渝南無奈聳肩。
玲瓏先走在前面,炎渝南突然笑眯眯的一把搭住她肩膀,咬着牙沒好氣的小聲說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本王好事?”
無憂微微一笑,笑的真誠摯意,“王爺,身體要緊,這種自殘的行爲還是少幹爲好。”
炎渝南咬緊了牙,臉色蒼白,“本王如今心情極其不悅,該如何是好?”
無憂猛地回頭,那乾乾淨淨的眼眸讓炎渝南嚇了一跳。
無憂慢悠悠的咬着字說道,“那王爺就去跳河唄,跳着跳着就高興了。”
“……………”炎渝南無語,這孩子怎麼跟炎璇璣一樣無賴……
還有,什麼叫跳着跳着就高興了?
你他媽不開心就跳河啊!
有本事你給老子跳一個看看!
還跳着跳着就高興了!
什麼邏輯!
死小孩!
炎渝南在原地氣的直跳腳,無憂遞了帖子便大搖大擺的與玲瓏入了瑾德山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