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更加羞澀,低着頭,紅着臉“那日後,我覺得很對不起王爺,便起了自盡的心,沒想到卻被子齊救下來了。”
琉璃點點頭,看着納蘭清眼裡洋溢着幸福,也放心極了。
琉璃在婚禮上喝的很醉,當宇文烈派人來接她的時候,死皮賴臉的扯着納蘭清的嫁衣不肯走,還嚷着意扒下納蘭清的衣服自己穿。
害的納蘭清尷尬的要命,死死的抓住衣服不敢動。李母只好告訴宇文烈派來的人琉璃在李府過夜。
琉璃喝醉了,被子齊叫人送回房間休息。
當所有人都在舉杯歡慶,斛盞交錯間,一個瘦小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着,一直走出府門,琉璃打了個酒嗝,因爲喝醉了的原因臉色有些通紅。
胃有點難受,琉璃只覺得胃裡面翻天覆地的厲害,忍不住趴着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搖搖晃晃的起來,琉璃突然很很想很想見宇文烈,便搖搖晃晃的走着。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宇文烈正在批理公文,眉毛皺在一起。
哐噹一聲,門不知道被誰突然踢開,宇文烈剛打算斥責,擡頭卻看到一身酒氣的琉璃站在他面前。
“琉璃,你怎麼喝的那麼醉?”宇文烈怔了怔,剛打算站起來卻被琉璃壓下,琉璃在他耳邊輕輕叨咕“宇文烈,好想你。”
聽到琉璃的酒後吐真言,宇文烈忍不住笑着搖搖頭,“我也想你。”
月色糜爛,粉色曖昧,琉璃紅着臉嘴角揚着桃花般的淺笑,緩緩低下頭,輕輕吻在宇文烈略顯單薄的脣上,調皮的啃咬着,眨了眨大眼睛,閃閃發亮。
宇文烈一把抱起琉璃,嘴角掛着邪美的笑容,往牀上走去……
月亮掛在天上,漸漸模糊,光暈完完全全盛開成一圈又一圈,在風中灑揚着。
琉璃低垂眼眸,空氣冰涼的歷害,不知何時,衣衫盡褪,微微顫抖着,他的聲音如此蠱惑人心,粟動着。
窗外的桃花悄悄盛開,一朵又一朵,如此妖嬈美豔。
他在她耳邊輕道“離兒,”
她愕然,卻沉沒在一波又一波的溫柔中……
燭光閃爍幾分,在微風中顫抖,最後悄悄的熄滅……
月色朦朧,夜漸漸去了……
琉璃漸漸轉醒,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說明着昨夜一切都不是一個夢。
琉璃臉色通紅,自己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宇文烈懷裡,而且兩人都不着寸縷!
嗯,尺度太大,目前還接受不了。
“醒啦。”宇文烈緊緊抱着琉璃,心滿意足的閉着眼睛。
被宇文烈這樣直白的說出口,琉璃臉紅心跳不停,又羞又恨,乾脆躲在被窩裡一言不發。
宇文烈笑了笑,知道琉璃不好意思,起了身。
琉璃聽到被窩外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琉璃小心的探出半個頭,卻看到宇文烈赤裸着上身在穿衣服。
琉璃連忙縮回頭,宇文烈卻壞壞的笑着“又不是沒有看過,幹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穿好了衣服,宇文烈衝被窩裡的琉璃笑道“好了,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就出來吧。”
聽到關門聲,琉璃這才從被窩裡鑽出來,懶懶散散的穿了衣服,梳洗好,回頭卻看到雪白的牀單上星點的血跡斑斑,撲到牀上,連忙收了牀單。
推開門確定宇文烈不在,琉璃躡手躡腳的抱着牀單往院子裡走去,一邊洗着牀單,琉璃臉發燙着,冰冷的手拍着發燙的臉,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訝的女聲。
“小姐,你在幹嘛?”
琉璃僵硬的回過頭,衝青牙尷尬的打招呼。
“我,我在洗東西啊,這樣,你幫我準備早餐好不好,我等會要吃。”
青牙覺得莫名其妙“小姐,我洗就好了,你休息一下。”
當青牙無意瞥到那片刺眼的紅的時候,突然一怔,好像明白了什麼,笑容尷尬的走開。
“不用了,我會解決。”
青牙去給琉璃準備飯菜,在門口遇見了宇文烈。
宇文烈冷着臉,叫住青牙“你家小姐呢。”
青牙揹着宇文烈,眼底浮現狠色,緩緩轉過身,卻是一臉甜美可人。
“王爺,小姐在…洗牀單”
宇文烈聽到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傻丫頭。
青牙剛打算離開,誰知宇文烈自後面悠悠而說“青牙,我念你跟了琉璃多年,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你做出傷害琉璃的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青牙一驚,冷汗直流,扯着嘴角“王爺,青牙聽不懂王爺說什麼,小姐待青牙那麼好,青牙又怎麼會傷害小姐。”
“最好如此。”聽到宇文烈腳步聲,青牙渾身儺軟倒在地上,雙眼瞪大,滿滿的是驚恐。
差一點,就差一點……
“琉璃妹妹,”琉璃洗完牀單,在花園晃悠,卻看見沈月雍榮華貴的走來。
“聽說妹妹跟王爺快成親了,真是恭喜妹妹了,從今以後,妹妹就有了新的名分,三——王——側——妃”沈月故意把最後四個字漸漸放慢,緩緩吐出。
琉璃身子一震,耳邊轟隆一聲,側妃!她竟然忘了。
她差一點就忘了,身爲孤兒的她怎麼會願意與他人共享一夫?
“呵呵,既然妹妹有事,姐姐先離開了。”沈月輕移蓮步而去。
留下琉璃一人在寂寥的花草間愕然,琉璃只覺身子一軟,順勢靠在一旁的石桌上,眼睛微微一閉。
一片光亮
一個女人自光亮處緩緩而出,她渾身籠罩在黑袍下,臉戴着桃花面具,琉璃愕然,因爲那面具如此熟悉……
“時間不多了,應該放下了……”
女人緩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琉璃眉間,琉璃腦海一震,模糊不清。
一句話響徹腦海
“時間不多了,應該放下了……”
琉璃驚醒,手心捏着汗,面具……
琉璃突然想起瓏灣鎮的時候買的面具,身子一震,連忙跑到房間,翻了好一陣子,終於找到一個勾略着桃花花紋的面具。
一模一樣!
琉璃冷汗滲出,顫抖着手把面具緩緩戴上,一片冰冷,還好,她沒有其他感覺,扔下面具,琉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琉璃,我找你好久。”不知何時,一襲華衣的宇文烈已立於門口。
“找我,有什麼事嗎?”琉璃努力扯起嘴角。
宇文烈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們的婚禮?”
琉璃愣了愣
旋即臉色有些不自然“宇文烈,要不我們婚禮推遲一段時間,怎麼樣?”
宇文烈皺着眉,快步走到琉璃面前“爲什麼?”難道是啊言在花園跟琉璃說的話讓琉璃誤會了?宇文烈越想越着急。
琉璃笑呵呵的扭過頭,試圖轉移宇文烈的視線“沒有,我只是覺得最近有點累,推遲一點,我想用最好的一面跟你成親。”
胡謅八扯一句,宇文烈最後才點點頭。
“宇文烈,你知道納蘭清成親了嗎?”
宇文烈喝了一杯茶,點點頭“知道,跟你的哥哥李子齊嘛!”
“你已經知道了哦”琉璃鬱悶的趴在桌子上,一點驚喜都沒有。
“當然啊,你以爲我是你哦,什麼事情都後知後覺。”宇文烈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琉璃額頭上點了點,他沒有用力,琉璃也不疼。
隨便揉了揉額頭,琉璃傻笑着,也不說什麼。
“聽說李家千金李琉璃極其善於烹飪,不如,你給我做個早膳怎麼樣?”
琉璃愕然,她哪裡會做什麼飯?上次血淋淋的教訓已經讓她對做飯望而止步了。
“呵呵,那都是別人誇獎啦,其實我做飯一般般啦!”
“我可以當這是你謙虛嗎?”宇文烈饒有趣味的看着琉璃,把琉璃的苦笑納入眼底。
琉璃逼於無奈,只好自己灰溜溜的跑到廚房,爲了避免被府裡的其他人看笑話,琉璃還把所有人都趕出廚房,害的一羣小丫鬟和廚師以爲琉璃要放大招,做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大菜來討好王爺。
半個小時過後,守在外面的丫鬟和廚師都昏昏欲睡,開門聲響起,衆人紛紛看着緩緩而出的琉璃和她手裡捧着所謂驚天地泣鬼神的佳餚——一碗麪,清湯掛麪的那種
看着他們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琉璃撇撇嘴,以前她最拿手的就是方便麪,可這裡總沒有方便麪吧,隨便面就行了。
宇文烈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面,笑了笑,拿起筷子便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琉璃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生怕入不了這個王爺的法眼。
“好吃嗎?”
宇文烈用手巾抹了抹嘴,點了點頭。
其實他吃的太快,根本沒有嚐出個好歹來,反正這種手藝他以前吃習慣了,這樣,她倒是越來越像她了。
琉璃
目瞪口呆,真的嗎?
哇哈哈!
再遇宇文墨言
夜深人靜
“宇文烈,之前在花園的那個男的真的是你弟弟?”琉璃想起那個笑容壞壞的宇文墨言就來氣,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是一國之君呢?
宇文烈翻身擁住琉璃“嗯,別看他現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旦坐上龍椅,他可完全是變了一副模樣,我知道你納悶什麼,總之我很相信他。
至於他跟你說什麼都不要聽,他最喜歡惡作劇。”
琉璃點點頭,將頭窩入宇文烈胸膛,沉沉的睡了。
宇文烈緊緊看着睡夢中的琉璃,愧疚的撫過她臉頰,呢喃着“琉璃,若不是你這張臉,我恐怕也不會愛上你吧!”痛苦的閉上眼,一片空白……
琉璃睡了,全然不知。
硝煙瀰漫,男子渾身鮮血,冷笑着,面前戰袍女子手持長劍血跡斑斑,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連忙跑了過來,戰袍女子身子明顯一震。
高高舉起長劍,空靈如碎玉般的聲音響起“你還敢至此?你不怕我殺了你!”
模糊間,戰袍女子臉上一道彎彎曲曲的可怕的疤痕浮現,如一條醜陋的蟲子扭曲着身子。
身着華衣的女子攔在男子前面,“不可以,不可以傷害他!”
男子虛弱的擁住華衣女子,聲音顫抖着“不要這樣,你快走”
戰袍女子如聽見什麼恐怖的事情,大笑着“哈哈,你終究愛的人還是她!”
銀光穿過她身軀。
手起劍落,戰袍女子應聲倒地,絕望的看着持劍的男子,不甘的笑着………
模糊間,竟然血淚斑斑!
當琉璃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了亮,宇文烈在一旁沉沉的睡着,抹了抹眼角,竟然沾滿了淚水。
這個夢,好真實!
真實到讓她害怕。
天剛剛亮了,琉璃便起牀跟宇文烈說要出去走走,宇文烈要批改公文,青牙要忙其他事,琉璃只好一個人走。
人來人往的街頭,琉璃一人走着,手裡抓着一根冰糖葫蘆,上面咬了一口,露出鮮紅欲滴的山楂果肉,異常誘人。
街道四周的小販依舊吆喝個不停,就跟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好像一切都沒有任何變了,只是人變了,易了位。
胸口突然一悶,就跟岔了氣一樣,琉璃喘不過氣來,連忙往腰間摸去,卻摸了空,沒了錦囊的蹤影。
琉璃知道是掉了,往後面看去,只見人來人往。
捂住胸口艱難的喘着氣,臉色蒼白的厲害,琉璃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卻如千金重,最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怎麼了?”模糊中一個男人托起她身子,就要解開她衣襟的鴛鴦扣,琉璃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有氣無力的喊着“滾開”
“我幫你解開衣服透透氣,都生病了還這麼強悍,果然是你。”男人無奈的嘆口氣。
接着,琉璃被人抱起,她這是去哪裡?
琉璃漸漸轉醒,卻看到一個錦袍男子坐於牀前。
“宇文墨言!”琉璃大叫出聲,卻反應過來,同時他也是皇上。
宇文墨言挑眉託着下巴道“嗯,刀傷挺嚴重,皇兄知道嗎?”好像絲毫不在乎琉璃直呼他名諱。
琉璃搖搖頭,她並不想讓宇文烈知道,更不想讓他擔心。
“我皇兄愛操心,所以你把傷養好纔可以離開,知道嗎?”宇文墨言難得的溫柔,僵硬的扯出笑容,這讓琉璃覺得,他天生就不愛笑。
“不行,宇文烈會擔心的。”琉璃嘆了一口氣,說着就要起來。
“放心吧,他不會擔心,更不會找你。”宇文墨言一把把琉璃按回牀上,冷冷道。
琉璃愣了愣
臉色蒼白的問“爲什麼你這樣說?”
“我派人以你的名義給我皇兄送了一封信,告訴他,你出去散散心,暫時不會回來,所以他不會擔心。更何況,你已經沒有在待下去的理由了,如果你真的回去的話,相信我,你會比現在見不到他更痛苦。
或許,他根本不願意你回去,知道嗎?
在這裡好好養傷,別指望逃走,這裡守衛森然,連蚊子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一步。”宇文墨言淡淡的說道,說完起身離開。
琉璃氣到不行,至於宇文墨言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好不好?
宇文墨言關上門,拳頭緊握,終究,你還是負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