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峰到桌前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水喝了,纔出聲:“你們也該跟我們一同去宮中看看情況的,那裡面何止一道聖旨呀,那密室中可是有一座金山啊。”
蘇小凡道:“哦?真的有寶藏嗎?”
蕭遠峰點頭:“是啊,說那是寶藏也不爲過。”
“呵呵,那還真是不錯。”蘇小凡淡然的笑了一下,即便是有一座金山,那也是他人之物,又或者是因爲自己沒有親眼看到,所以光是從他的口中聽來,沒有多大的實感。
“打算什麼時候出發?”上官紫韻有些無力的詢問身旁的蕭玉書。
“這個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還有許多後續工作要準備。”蕭玉書還未來得及去詢問確切的返程時間,畢竟如今淋霧谷有好多人都被幽暗谷跟百花谷他們的人控制着,而作爲引發這次事件的墨哥,他肯定是無法拍拍手走人,將後面的事都留給旁人去處理的,應該要等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才離開。
“花不了多少時間,應該十天足夠了。”蕭遺墨在蘇小凡幫自己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纔出聲,昨天凡兒她發現之後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只在今天問師父要了一堆療傷的膏藥來爲自己換,她究竟在想什麼呢?
上官紫韻蹙眉道:“十天啊?”
蘇小凡覺得她的模樣有些不對,遂出聲問:“表姐可是有什麼心事?”
上官紫韻搖頭:“並沒有,只不過想要快點離開京城罷了,想着母妃的事就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麼你們要先行離開嗎?”蘇小凡也想要快些離開,來到京城後就一直各種忙碌,但是,雖然很忙碌,心中還是時時刻刻掛念着樂樂,也不知道最近的他可還好,再有隻要稍稍想到他日後說不定會跟別的人更親近,而疏離自己,心中就略不爽。
“不用,回去之後,我們兩人就準備完婚了,所以最好是能跟大家一塊兒回去。”上官紫韻紅着臉瞟向蕭玉書的方向,見到他臉上那讓自己安心的笑意,才放下心來,畢竟成親一事是由自己這邊說出口的。
“是嗎?那先恭喜你們了,玉書家如今沒有長輩,成親的事宜由誰給你們操持?”蘇小凡擰眉想了想,對於山谷中的事,還不是很瞭解,不過蕭玉書家似乎的確沒有長輩了,不過最近都將玉瓊的事給忽略了,不知她之前說的回山谷生子可還順利,那之後也沒有聽表姐跟玉書說起過跟她相關的事。
“那個夏…我父親說會幫忙操辦。”上官紫韻原本是想要直呼其名的,仔細的想了想發現,叫名字有些不妥,就臨時改了口。
蘇小凡點頭道:“那樣挺好的,急嗎?打算在今年什麼時候完婚,最近可是又開始冷起來了哦。”
上官紫韻蹙眉:“具體的時間還沒有想過,不過我打算將日子選在春天,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季節,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恩,不錯喲,可是比我幸福多了,我結婚的那個時候可冷了。”蘇小凡無比感概的出聲,轉眼間,一年似乎就要到頭了,這一年裡發生的事可也真多,這之後應該就能安定下來了,除掉了那淋霧谷,百獸谷也就再無後患了,往後谷中的人們就可以隨心隨遇的生活了吧。
“我們成親的時候,說起來,也算是入春了。”蕭遺墨認真的想了想。
“不算,在我看來,暖和起來了,才能算是春天,話說玉瓊怎麼樣了?最近怎麼大家都沒有提起她?”蘇小凡原本想着等回去之後進谷再去看看的,反正現如今進入谷中也是無比的方便,據聞只要沿着那條密道走上幾個時辰就到了,比起原先坐馬車都要一天的行程減少了許多。
“唔……等回去之後你就知道了。”
對上蕭遺墨曖昧不明的回答,蘇小凡扭頭看向蕭玉書。
蕭玉書眸色躲閃了幾下,纔有些不自在的出聲道:“這谷中有一個跟妹妹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說喜歡她,但是其家裡人不同意,畢竟妹妹這未婚先孕就算在我們山谷中也是影響不大好的,恰巧那家的父母還特別的死板,原本我跟紫韻也是打算從中調停一番幫他們一把,沒成想那兩人忽然消失了,據煙兒說,兩人算是私奔了,這我們最近一直在暗中尋找她二人,畢竟兩個人走的時候也未帶什麼銀兩,然後妹妹當時還大着個肚子,着實讓人擔心他們兩人在外的生計問題。”
“很嚴重的樣子,爲何沒有認真的去找人啊?而且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雖說我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蘇小凡皺眉,有些替玉瓊擔憂起來,這年紀輕輕的兩人,在外要以何爲生呢?
“當時你不在默城,事發的時間正是你被那歐逸帶走的那幾日,之後等跟你匯合的時候,那事就已經淡下去了,那兩人雖然年輕,卻也算是大人了,若是遇上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應該會主動來聯繫我們,所以眼下我們只是暗中找找人,也還沒有太過擔心。”蕭玉書有些擔心,卻也並沒有到情急的狀況,在自己看來,妹妹能放下過往的一切,找到她心儀的男子,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那好吧,但願那兩孩子能平安無事。”蘇小凡揉揉眉心,這原本若是順利,應該算得上是一樁喜事的。
“玉瓊要是我妹妹,我肯定不讓她跟那男的走。”蕭遠峰表情誇張的出聲。
“爲什麼啊?不是挺好的嘛?既能給玉瓊一個完整瓊一個完整的家,又能讓玉瓊從過往的陰影中走出來。”蘇小凡不能理解他爲何如此激動。
蕭遠峰搖頭晃腦條條是道的出聲:“之前那件事對玉瓊的打擊原本就很大,她這麼可能那麼快的就從陰影中走出來呀,說不定那人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讓玉瓊不得不跟着他走呢?”
蕭遠秋無奈的輕笑:“你想太多了,那男子挺好的。”
蘇小凡見狀略顯不悅的出聲:“真要說起來,你們一個個的當時都不在默城吧?爲何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清楚情況啊?”
蕭遺墨淺笑:“你啊,就是素來將旁人的事看得都比自己的事還要重,要是早讓你知道了,你肯定時不時的會記掛這這件事,然後因此憂心忡忡的,倒不如不告訴你,反正就目前知道的情況來說,別說我們,就連玉書也完全弄不明白,爲何玉瓊忽然之間就跟那人好上了,然後感情深到了要私奔的地步。”
蘇小凡幽幽嘆息了一聲,他說的雖然是的確沒錯,不過……
“站在玉瓊的角度去想的話,不見得玉瓊就喜歡上那個男子了,她或許只不過是想要換一種生活方式,而那個男子能給她那樣的生活,所以兩人商量後就走了。”上官紫韻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覺得是這樣,表姐,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蘇小凡咧嘴笑笑。
“呵呵,貧嘴。”上官紫韻伸手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
“好了,你們辦自己的事去吧,遠秋你回房躺着去,然後表姐咱們逛街去吧。”蘇小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面前的一對藥膏綁帶之類的東西,得好好的收起來,墨的手臂應該還要換上好幾次藥。
蕭遠秋擰眉,輕咳了一聲道:“我好了一些了,不用躺着了。”
水媚拉了水倩靠到了她們兩人身邊:“我們陪少夫人一起去,好久沒有跟倩兒一同走走了,機會難得,我們就好好的去玩一下吧。”
蘇小凡笑着點頭,轉頭看向蕭隆與其餘三個有些陌生的男子道:“你們若是沒事的話,也跟着我們一塊兒去吧。”
蕭隆平靜的問:“我們爲何也要跟去?有她們兩人足以保護你們的安危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逛街的時候,肯定是要跟幾個男人在後面幫忙拎東西才行,然後……”蘇小凡伸手在自己的荷包中摸索了一通,發現沒有多少銀子,便將手伸到了蕭遺墨的面前去。
蕭遺墨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隨即道:“放心吧,媚兒他們身上有銀子,你只管買便是,這不是付了錢就可以讓店家派人直接送來將軍府嗎?這邊還有別的事要交給他們四人去處理。”
蘇小凡癟癟嘴,站起身:“那好吧,今天就不逛小攤好了,咱們去那些大的店鋪中。”
將四人送走,蕭遺墨才沉了臉,對蕭隆道:“之前你們抓來的那些人,你們幾個去試探一番,若是他們有改邪歸正的想法就廢了武功,帶去醉意樓中,之後由那歐逸來安排他們的去處。”
蕭隆四人走後,花飛塵纔出聲:“這次抓來的人可不在少數,要如何安置他們?”
“其實他們大多數都是聽命行事的,算不上壞人,一些心術不正的就處理了,比較放心的就交給夏家跟歐家來安置,現如今他們在外的產業比較多,要給他們安置個差事也是比較簡單,然後一些想要回淋霧谷的人就直接將他們送回谷中吧,畢竟那裡也有他們的家人在。”蕭遺墨記得歐逸說了如今的淋霧谷沒有他們幽暗谷的人帶路,任何人可都是進不去的,暫時的讓他們封閉一些時日也好,等徹底的清理了淋霧谷中原本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再去考慮別的。
“恩,如此甚好,穩定下來之後,再讓他們自己選一個當家做主的人出來,就沒我們事了。”花飛塵說完便低頭去看手中的一本書籍了,這將軍府中有基本醫書是從前沒有看到過的,正好可以用來打發在京中餘下的這些時日。
“我們走吧,去醉意樓一趟。”蕭遺墨看向一旁的那蕭遠峰。
“師父不去嗎?”蕭遠峰擰擰眉,比起跟去醉意樓中自己倒是更想要跟媚兒她們去逛街。
花飛塵點頭:“今天不想出門,那點小事你們自己最後去解決一下就好了,我去了也沒有意義。”
醉意樓中,夏臨炎忙碌了一整宿,神色間略微顯出了幾分疲憊來。
“你爹呢?”蕭遠峰在包廂內沒有看到人,原本來這裡還想要幫玉書問一問他打算如何操辦兩人的婚事來着。
“恩,昨晚應該是進宮了一次,然後就離開了,據說是要回谷中去安排一些事,他說之後紫韻跟玉書要去谷中住上一段時日,所以要提前回去準備準備。”夏臨炎抿嘴輕聲笑着,那端貴妃不能從宮中出來着實有些可惜了,不過紫韻能去谷中陪上爹一段日子也是好的,至少能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些。
“若換做我,或許也會如此激動的,那之後若是我們谷中的事都解決掉了,我跟凡兒也隨他們一同過去走走好了。”蕭遺墨斜睨了一眼身旁的蕭遠峰。
蕭遠峰狐疑的回看過去,而後堅定出聲:“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要去的。”
夏臨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真當我們百花谷的女子都嫁不出去了嗎?”
蕭遠峰搖頭:“也並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總覺得怪怪的,我這要是過去了,我爺爺,還有我爹孃,他們肯定會認爲我們是衝着相親去的。”
“你去不去自己決定,我是打算讓秋哥隨我們一同前去的。”蕭遺墨道。
“我哥願意了?”蕭遠峰無比的驚訝。
“並沒有,不過是順便過去走一走,說不定秋哥會湊巧在那裡遇上讓他心動的女子呢?然後秋哥的終生大事也就有着落了,別說你家人擔心,我也是很擔心的,你也老大不小了知道嗎?”蕭遺墨無奈的輕搖了一下頭。
蕭遠峰沉默的垂了頭,目前除去對上小凡的時候偶爾會生出一些心跳加速的感覺來之外,對別的女子那可是完全的沒有感覺啊。
歐逸擰眉坐在窗前,聽夠了他們的閒聊纔開口:“那些抓來的人你們都不用操心了,若是想要離京的話就早些離開吧,我跟夏臨炎留下來處理就好,雖然那老皇帝看起來似乎沒有別的野心,不過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何他既然早就發現了,卻遲遲拖延至今纔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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