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舞臺往前看,前面三層樓前那夢幻紫色的透明輕紗便都向兩邊挽好,外面的人能清楚地看清三層席位上的觀客們,而下面兩層席位上便都坐滿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她們有在大肆喧吼着薰逸閣裡小倌的名字;有坐在席位上品茶閒聊;有在興高采烈或急急地等待着節目趕快開始。
薰逸閣三層雅座席位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正一臉急迫期待節目開始的金小玉驀地一轉頭,竟發現蕭文琪帶着楊宇曼走進了這裡,也不知她從哪裡弄來的摺扇不停地在手中使勁搖着。黑眸中閃過絲絲怒意,似乎眼前的楊宇曼是她仇人一般,見到便是氣恨,瞬間收起摺扇,指着蕭文琪身旁的紫衣人兒大聲問道:“你爲何還不走?”
楊宇曼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端起樓裡伺候的小侍剛沏好的茶,悠悠地抿了一口放下,方纔一臉笑顏地看着金小玉,“我的事就不勞小姐操心。”
“你——”聽聞,金小玉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臉氣憤地走到楊宇曼面前,不顧形象地大聲喊道:“你一個男人跑到妓管裡來湊熱鬧,還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呀?”
聞言,楊宇曼驀地拍桌而起,怒視着眼前的金小玉,很想上前去湊人,不料蕭文琪上前拉住了他。
蕭文琪那深邃的黑眸驀然透着一絲威嚴,瞪了瞪出口傷人的金小玉,面露威色,一口命令的語氣:“小玉兒,到二層貴賓樓去。”看見眼前無動於衷的白色人兒,聲音稍稍變大了些,“還不快下去。”
“哼——”金小玉眼神閃過一絲絲委屈,眼眶似乎微微着紅,轉頭憤恨地看了眼楊宇曼,冷哼一聲便大步地甩袖離開了。
自從認識了琪姐姐,她一直很是開心快樂,猶如自己的親人一般,但她不同與其他女子那般強大,反而有些男兒般的柔弱,可琪姐姐並未像其他人一般嫌棄她如男兒般的郎郎腔,琪姐姐很疼她,很寵她,從未對她大聲說過一句話,琪姐姐這般寵溺她,讓她變得特別想依賴琪姐姐,可今天琪姐姐爲了那個悍夫卻大吼她,想着,金小玉很是委屈與可憐,紅紅的眼眶溢滿了淚水,並不斷地涌了出來,溼滿了那如玉雕琢的臉蛋兒,似怕別人發現自己哭泣,便擡起手,用那寬敞的衣袖遮住了自己淚流滿臉的臉頰,她一直都低着頭向前走着,
“文琪——這?”看着毅然離去的金小玉,楊宇曼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自己先開口傷人嘛。怎弄得好像他搶了她珍貴的東西一般。
“沒事,節目要開始了,我們還是看節目吧!”蕭文琪拉着楊宇曼坐了下來,勉強地笑着說道,黝黑的眸子隱隱透着擔憂的神色,其實心裡還是很擔心小玉那個孩子。
剛纔見她那般受傷的表情,心裡便也有些不好受,那丫頭平時有家人疼着,他們寵着,下人保護着,沒受過什麼委屈,也盛少知人心險惡,腦袋瓜直直的,心思單純,心直口快,她也不能總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如若不早早改掉,以後定會在這方面吃虧的。
突然,下面衆人都大聲喧喝着,“逸青公子出來了……”
霎那間,臺上掛起衆多大紅燈籠,瞬間舞臺燈火輝煌,火紅的燈光四射,衆人的眸光便被都這舞臺火紅的光點吸引住了,只見臺上,一個身穿大紅絲綢外袍,裡着紗裙的男子緩緩走向舞臺中央,背朝着衆人,赤着那如玉般白皙小巧的足而立。上半髮絲便用白色的玉簪冠了起來,合着下面的披着的長長髮絲直垂腰際,頓時,周圍全都靜了下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雙眸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身火紅的妖豔人兒。
正在衆人期待那火紅男子轉身之時,一曲優雅的音樂響起,驀然,男子輕盈的身體緩緩轉向前方,手拿着那若隱若現的紅色絲帕隱隱遮住了魅力的容顏,這便爲他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只見那魅惑勾人的丹鳳眼掃視了下面一羣色迷迷地盯着他的女人們,黑眸瞬間隱隱閃過一絲厭惡,頭微微上仰,望了眼高處的人影,狹長的眼角微微上翹,露出魅惑一笑。
只見他緩緩移去那隱隱的絲帕,待他那豔麗的姿容全部呈現在觀衆眼前時,頓時,那眉心點上了一朵鮮紅欲滴的紅梅,更是讓人感覺神秘魅惑。
輕盈的體態,雖裹在一襲寬大的火紅外袍紗裙之中,但仍掩蓋不住窈窕娉婷的身姿,柳葉般彎彎細長的睫眉,似水般清亮的雙瞳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衆人,如雪如玉般白皙的赤足輕盈地向身側一劃,身一轉,手隨着身體輕柔地舞動,火紅的輕紗隨着身體的揮動便跟着飛舞起來,身體妖嬈舞動,顧盼生輝,媚態萬千,直讓人恨不得衝上前去抱在懷裡好好珍藏着。
他手輕輕一揮那火紅的輕紗衣袖,口中吟唱着讓人如癡如醉的小曲兒,腳上踏着優美的步伐緩慢的舞動起來,一個旋轉,一個跨步,一個小小的飛身,一起一落,舉手投足間無一不牽動着下面衆人的心兒。
驀然,奏樂師們加快了節奏,只見他緩緩脫掉身上那寬大的外袍,露出裡面素身的紗裙,領口微微敞開着,精緻的鎖骨外露,直叫人遐想連篇,這一瞬間,令所有人都呼吸一滯,甚至包括坐在蕭文琪身旁的楊宇曼。
嫵媚動人,魅惑衆生,真的好美,好魅,這種美,那是超越性別的限制,到達了人神共妒的地步,肌如白雪,身如蛇般,嫣然一笑,顛倒衆生,只見那男子隨着這節奏越舞越快,一雙玉足似乎沒有點到舞臺地板,整個人恍如騰空般飛舞着,一襲紅衣更是襯得他如妲己般妖媚,直到音樂停止了,所有人都還是癡癡地看着他離去的身影。
等到舞臺的燈光暗了下來,衆人才一一醒悟過來,好美的一段獨舞,蕭文琪心裡暗暗讚道着。
“嗤——”蕭文琪輕呼一聲,原來楊宇曼在她腰際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只見身旁的紫衣人兒努着一張嫣紅的小嘴兒,清亮的黑眸帶着一絲怒意,“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