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王妃真幸福!”站在離環兒不遠處的後臺小屋裡的西素自己一人低聲呢喃着。
此時,眼神有些暗淡無光,隱隱透着一絲不明的傷感。
“我們的小西素也會得到自己的幸福。”輕聲推門走了進來的伊沁面帶喜色地說道。上前看着西素的眼神裡隱隱透着疼惜。
她知道西素對小姐有着不一樣的情愫,但這個世界上除了王妃一人,任何一個男子便入不了小姐的眼裡,她不希望看見可憐的小西素受到傷害,也希望她能早些收回自己的心,每天開開心心的。
“伊沁姐姐怎麼又取笑西素了。”聞身,西素回頭看見來人是伊沁,想到她剛纔的話,白皙的臉蛋兒不由得浮現起兩朵紅雲。
這伊沁姐姐也真是的,每次都說這樣的話來取笑他,他只是一個王府裡衆多卑微小侍中的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如不是李管家她老人家,也許自己早就餓死或被人羞辱至死在大街上了,他還能期盼得到什麼?他又有什麼資格期望得到幸福呢?幸福二字似乎離他很是遙遠……瞬間,眼神更加悲傷起來。
她這個人就是喜歡直言直語,況且小西素這麼善良的男兒只要別人見了都喜歡,不曾自己的話卻使他如此傷心,心裡有些自責着。
伊沁上前轉過身見西素暗淡悲痛的眼裡,烏亮的眼裡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心裡有些急了,手在後腦袋上摸了又摸,還是不該怎麼辦,臉色很是着急,心裡也慌,很是手足無措。
該死的,讓她殺人還好,要是讓她哄人,簡直還不如殺了她好,心裡很是責怪自己不會說話,竟惹小西素傷心難過。
伊沁急得在小房間裡來回走了一圈,又回到西素身邊,看着眼前臉色仍舊暗淡的西素,最後說道:“那個,小西素不要傷心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以後伊沁姐姐就不說了好不好?”
“謝謝你,伊沁姐姐。”西素驀然擡起頭笑了笑,心裡的一切的悲傷心痛都被眼前這個關心自己的人慢慢地消失了,看着眼前一臉自責着急的伊沁,心裡突然一股異樣的暖意襲進了心頭。
小姐的三個護衛姐姐都很關心他,他們說他很小,人善良,害怕他被王府的其他下人欺負,所有三個姐姐一有時間便都動不動對他噓寒問暖的,他真的很感動,王府竟然有這麼多人關心着自己,天影姐姐平時很少在王府,所以後來也很少見到她,而晨依姐姐自從王妃住進王府開始,便是一有空就被環兒叫去當他的私人勞力了。
所以後來就只剩伊沁姐姐經常來看他和關心他了,雖然伊沁姐姐說話總是直言直言語,他知道她是沒有壞心的。
“呃?”伊沁面對突然對着自己開心笑起來的小西素,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很是摸不着頭腦。最後只能摸頭傻笑,“嘻嘻……”
今晚的月兒很是清亮乾淨,彎彎的月兒也如同人的心情一般開心地懸在天空,周圍沒有一絲的浮雲,輕柔的月光披灑在暗黑的地面,此時,一絲秋意的涼風拂過,讓人頓感一陣涼意襲來。
只見王府園中兩抹模糊的身影緩緩向前移動着。
“曼兒,冷不冷?”蕭文琪輕輕攬過身旁的人兒護在了懷中,似害怕懷裡的人兒有絲毫的受到涼風的侵襲。
曼兒的身體本就天生體寒,所以出門前她專門督促他多穿了一件衣服,在街上人多還好,可現在夜深人靜,又時時徐徐涼風來襲,還是擔心懷裡的人兒冷着了,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有一點點。”涼涼的冷意讓楊宇曼輕顫了一下,身體不斷地向她懷裡縮了縮。
“曼兒,怎麼呢——”感覺突然癱軟在自己身上的人兒,蕭文琪急忙摟緊他,防止他滑倒在地上,頓時,緊擰着眉頭,眼裡滿是着急的憂色,手輕撫上懷裡人兒冰涼的額頭,一臉擔憂的問道:“曼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楊宇曼突然感覺自己的頭一陣暈眩襲來,便把身體的重力全靠在了身旁蕭文琪的身上,有些無力地輕搖了搖頭,“琪,我沒事,可能是太累的緣故,你抱我回去休息吧!”
“嗯”感覺懷裡的人兒很是太累的樣子,低頭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便輕點了下頭,抱着楊宇曼向房間走去了。
來到房間,蕭文琪把楊宇曼輕放在牀上,然後替他脫掉鞋子、襪子和外套,接着便拉過牀上的棉被蓋在了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人兒身上,她靜靜地坐在牀上,眼裡滿是心疼與憂色,她剛替曼兒把了下脈,身體很是正常,可爲何曼兒會出現頭暈的狀況呢?而且臉色也那麼白得嚇人。
轉頭看着牀上微閉着眼的人兒,小小的臉蛋兒,翹挺的鼻樑,雖然看似胖了一圈,怎麼在她眼裡曼兒的臉龐還是那麼小呀?手輕柔地撫着楊宇曼的額頭,心裡很是自責,定是今晚她讓曼兒太累了。
暗自嘆了口氣,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了牀上的人兒。
好半響,牀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方纔輕輕抽回手,準備起身離開房間,不料——
“嘔——琪——嘔——”蕭文琪剛一站起身來,牀上的人兒就瞬間趴在了牀上乾嘔起來。
聞聲,蕭文琪猛地一個轉頭,看見穿上的楊宇曼的樣子,立即上前從牀底下拉出一個盆子,然後瞬間做到牀沿上,手輕拍着牀上正乾嘔着的人兒,眉頭緊鎖,着急地向外面大聲喊道:“晨依!”
“小姐,出了什麼事?”在外面的晨依聽見小姐着急的聲音,瞬間出現在房間裡。
“快去把御醫叫來,王妃身體不適。”蕭文琪一臉急色的吩咐道,手上也不忘輕撫着楊宇曼的後背,讓他稍稍感覺舒適些。
“是,小姐,晨依馬上就去。”晨依領命,眼神擔憂地看了眼牀上的王妃與小姐一眼,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裡。
跟着晨依後面進來的環兒看見楊宇曼的樣子,也着實嚇了一跳,皺了皺秀美,便急忙從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過去。
蕭文琪扶起楊宇曼,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看着嘔了半天也未嘔出任何東西的人兒,心痛如刀絞一般,這到底是怎麼了,在街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回來就變了個樣?
拿出帕子爲懷裡的人兒輕試了試嘴角邊的銀絲,然後一手樓緊那臉色難看的人兒,轉頭對着環兒說道:“環兒,把水給我。”
聞言,環兒趕忙把自己手中的茶遞了過去,心裡很是擔心自家公子怎麼了,看着楊宇曼如白紙般的臉頰毫無血色,那漂亮的美眸也沒了往日的神采,環兒一臉急得很想哭起來,公子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就變成這等憔悴模樣了。
拿着手中的帕子,柔柔地地爲楊宇曼擦着額頭上細小的汗珠。
蕭文琪把被子的口小心地放在懷裡人兒的嘴邊,讓他漱了一下口,方纔讓他喝下一口輕淡的溫茶,楊宇曼心裡的噁心感這纔好些。
只是懷裡的人兒一直躺在她懷裡不肯躺下牀,看着他無力的憔悴模樣,心痛得一浪趕着一浪,撞得她的心臟都快撕裂了一般,手輕柔地撫上那巴掌大的臉龐,才一天工夫似乎就感覺到懷中人兒瘦了好多一般。
“王爺,御醫來了。”晨依恭敬地上前稟報。
“快讓她進來。”聞言,蕭文琪眸光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
“老臣參見——”
一位圓滾滾的五十歲老婦人揹着個藥箱緩緩地走了進來,嘴裡似乎還在不停地喘着氣,正要跪地行禮,不料,蕭文琪揮了揮衣袖,打斷道:“好了,好了……快過來看看曼兒到底是怎麼樣?”
她看着那慢吞吞地移動着身體的胖老婦人,便不耐煩地打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曼兒的身體都這麼樣了,她還要行那種虛禮幹什麼?
“這——”胖御醫眼神有些爲難地看了眼蕭文琪,一臉的猶豫之色。
這皇家的家眷可不是其他什麼人能隨意碰觸他們身體的,何況這還是六王爺的最疼愛的唯一的王妃。
“這什麼這?”見那胖御醫還站在哪裡無動於衷,心理的火氣悠然而生,“王妃重要還是那亂七八糟的規矩重要。”
那胖御醫一聽,本想說兩樣都重要,但擡頭觸及到蕭文琪那能射死人的冰冷眸光,便又把話生生地吞了下去。
要是再去弄一條銀絲來困在曼兒手腕給那胖婦人把脈,她的曼兒恐怕都難受死了。
真是氣死人了,這裡的人怎麼個個都是個死腦筋,大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還不快爲王妃把脈。”她有些快氣炸了。
“是,是……”在蕭文琪兇狠眼光的未必下,胖御醫方纔搖顫着胖墩墩的身體走了過,顫抖着手害怕地輕握起楊宇曼的手腕把起脈。
好半響,也看出那堆滿肥肉的臉上有何異樣的表情,只是跪在地上,微皺着眉頭,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周圍的一個個便都一眨不眨地緊盯着胖御醫焦急地等待着。
靜謐的房間裡不時傳來火苗燃燒蠟燭發出細小的爆破聲。
蕭文琪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那御醫,轉頭微微提了提棉被,除了還在被太醫把脈的手兒,其他地方便被她包得密不透風。
胖御醫輕輕放下楊宇曼的手,艱難地站起身來,對着蕭文琪恭敬地緩緩說道:“六王爺不必憂慮,王妃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
御醫一臉的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眉頭一挑,她緊追問道。
“王妃只是因懷孕方纔引起的正常不適,只要稍加休息和多補補身體就沒事了。”御醫接着說道。
本來王妃的身體天生體寒不適合懷孕,但明顯王妃的身體是經過一些神奇而稀有的名貴的藥材長期滋補過,方纔有所好轉,雖現在還有些少少的不適,但已經沒有大礙了,心裡不由得暗自佩起那爲王妃配藥的神醫。
“什麼?你——你再說一次?”蕭文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位胖御醫,深邃的黑眸裡沒有驚喜和做母親的高興的眼神,而是一臉的詫愕。
聞言,站在一旁的環兒本來擔憂的眼神一掃而光,臉上迅速換上驚喜的表情,原來公子不是生病了,公子是因懷孕而正常引起的身體不適所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心裡不知有多高興,王爺本就十分疼愛和寵溺公子,這下公子又爲王爺早早添上一子,以後還不知道王爺會如何更加疼愛公子呢?說不定都把公子寵上天了吧!想着,嘴角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
而站在一邊的晨依沒什麼大的表情波動,只是輕舒了口氣,表示放心了,心想,只要王妃沒事就好,那樣小姐便也不用擔心受累了。
“回王爺,老臣是說王妃的身體不適是因懷孕所致。”胖御醫再一次說道,有些不理解王妃爲何這番眼神看着她。
“哦,我知道了。”蕭文琪呆愣地點了下頭,抱緊懷裡的人兒,擡手背對着晨依揮了揮衣袖,淡淡地說道:“晨依,送御醫回去吧!還有環兒也下去吧!沒有本王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打擾!”
“是,”
“老臣告退。”
語畢,三人便都先後退了出去。
帶三人退出了房間,只聽見空氣裡隱隱傳來兩人細小的呼吸聲飄蕩在整個屋子裡。
當聽見曼兒肚子裡懷裡懷着她的孩子時,她很是驚訝與詫異,雖然以前有想過曼兒懷孕生子的模樣,但想歸想,以前的她沒有想過自己會結婚生子,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難免一時還不能接受,驀然,她抱着懷中的人兒緊了又緊。
“琪,你不喜歡曼兒肚子裡面的寶寶嗎?”被連帶着被子被抱在懷裡的楊宇曼輕輕動了動身體,話語傷心地問道。
當聽見御醫說他懷孕的時候,他好高興,真的好高興老天終於聽見他的呼喚和祈禱賜給他一個屬於他和琪兩人的寶寶。頓時,心裡的一切不適和不舒服便都因這突來的喜訊趕得無影無蹤了,心情大好起來。
可,可當他不經意看見琪那沒有驚喜和難以接受的眸光時,本來喜悅的心情一下跌入低谷,驀然,楊宇曼清亮的黑眸隱隱透着受傷的神色,琪爲何不喜歡他肚子裡的寶寶?
他不理解琪爲何會有那樣的表情和眼神,心裡猶如突然一把堅韌的利到猛地狠狠刺進他的心臟胡亂地絞動着,疼得他似乎快要窒息,心跳停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