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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婚 24 其他 大衆 網

三個小朋友在病房裡說話,氣氛頓時都不一樣了。

高衍站在旁邊看着,怎麼看怎麼覺得三個孩子像是湊在一起的小貓。豆沙是領頭的大貓,叼着兩隻小貓在身邊玩兒。

高衍和劉毅一起走出來,把病房留給三個孩子。

醫院長廊裡不時有家長或者醫生護士走過,高衍和劉毅就站在病院斜對處不遠的窗邊上,朝樓下看過去的時能看到大塊的綠蔭草坪。

高衍有些出神的朝窗外看着,劉毅道:“有什麼打算?”

高衍回頭看劉毅,搖頭道:“沒想好。”高衍確實沒想好,他需要去消化很多事情,尤其是劉毅身份的轉變,自己現在的老闆還是自己兒子的爹,換了誰恐怕都沒辦法欣然接受。

而劉毅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最初的設想,鼕鼕那邊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高衍的話,劉毅覺得似乎需要點時間。

劉毅是本身話就不多的人,高衍又是把大部分話都放在心裡獨自咀嚼的人,兩個人碰上現在的境況,面對面沉默的時間更加多。

這個時候有人從不遠處的電梯口走出來,男人穿着休閒的卡其褲白襯衫,似乎是剛剛睡醒的樣子,眼皮有些耷拉着,後腦勺的頭髮壓扁了一塊,握着手機懶懶散散邊走邊道:“嗯……我知道了……好……你可以掛電話了……”男人邊說邊朝高衍和劉毅的方向走過來,擡眼看了眼劉毅的背影,接着朝高衍看過去。

高衍看到邊打手機邊朝這裡走過來的男人時愣了一下,豆沙的臉在腦子裡一晃,眉心那顆痣不知怎麼的跳躍在眼前,很快和男人眉心的痣重合在一起,甚至是臉龐的輪廓和五官。

高衍詫異看着男人,眼睛一時半會兒都挪不開,見過像的,沒見過這麼像的。

劉毅也轉過頭去,男人剛好收起手機。

劉毅道:“怎麼過來了?”

王殷成朝高衍點了點頭,對劉毅道:“湯圓吵着要來看鼕鼕,就順便過來了。”

高衍看着王殷成,原來他是豆沙和湯圓的爸爸?

劉毅簡單給兩人相互介紹,先對高衍道:“我弟婿,王殷成。”接着對王殷成道:“高衍。”

王殷成和高衍幾乎是同時伸出手,握了一下,相互打招呼說你好。

高衍卻被劉毅的那聲“弟婿”給驚到了,這個意思是,其實王殷成是豆沙和湯圓的媽?高衍有點風中凌亂了。

王殷成這個時候卻看向劉毅,認真道:“胡煉不在公司,你也不在,總要有人管事吧?過兩天華榮的股票一跌,老爺子又得打電話過來問了。”

劉毅被噎了一口,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王殷成的用意,轉頭對高衍道:“我先回公司處理事情。”

高衍下意識點頭說好。

劉毅進去病房和鼕鼕道別,走廊裡就剩下了王殷成和高衍面對面看着對方。

王殷成走到窗邊,靠着高衍近了幾步,淡笑道:“你是鑑賞師對麼?”

高衍點點頭:“是。”

王殷成:“我聽劉恆說了一些你的事情,其實今天帶孩子過來也是想認識你一下。”

高衍道:“你客氣了。”

王殷成笑得很友善:“是你太客氣了,以後應該會時常見面的,我進去看看鼕鼕。”

王殷成說完轉身朝病房走,高衍跟在後面有些疑惑地看着王殷成的背影。

鼕鼕看到王殷成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看看豆沙又看看王殷成,最後用求助一樣的眼光看向高衍,哭喪着臉道:“爸爸!”

病房裡的大人小孩兒都樂了,王殷成坐到牀邊去抱鼕鼕,捏捏鼕鼕肉肉的小臉小手,對鼕鼕道:“鼕鼕好乖。”

鼕鼕坐在王殷成懷裡眨眨眼睛,喊道:“大豆沙。”

王殷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豆沙站在一邊繃着臉,心裡卻甜到膩,他突然覺得鼕鼕真是比湯圓會說話啊,湯圓太笨了,鼕鼕還勉強可以……

劉毅下樓拿車的時候看到劉恆正靠在自己車邊上抽菸,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揶揄。

劉毅面無表情走過去,劉恆掐了煙,笑了下道:“聽說你又要買房子?”

劉毅道:“你就要和我說這個?”

劉恆:“哎,給你個建議啊,弄個小點的房子,最好七八十平。”

劉毅挑眉:“說完早點滾!”

劉恆走過去,一臉意味深長,拍了拍劉毅的肩膀:“其實我和橙子都覺得,小房子好,小房子有益於促進感情,大人小孩兒一起搬進去,半年之後說不定就是婚禮了。”

劉毅擡起長腿要去踹劉恆,劉恆躲了一下揮手閃人了。

高環宇被劉毅吊着,轉頭就把萬歲金錢樹賣給了謝暮言,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不上路子,就是翻臉不認人。

胡煉請示劉毅需不需要做點什麼,劉毅做事比高環宇要狠,直接對胡煉道:“告訴高榮生,他兒子把他的藏品給賣了。”原來之前高榮生和劉毅接觸的時候,曾經有意無意和劉毅透露過自己的私藏,並且表示那些藏品在他有生之年是不賣的。

高環宇對劉毅擺了這麼一道,劉毅當然不會放過他,再加上之前高環宇在飯桌上對鼕鼕和高衍的惡意抹黑,這筆賬也是要一起算的。

胡煉的動作相當快,當天就把消息傳了過去,高榮生一開始覺得不可能啊!萬歲金錢樹不是好好在自己書房櫃子裡放着麼?今天早上他還看了的!

高榮生生性多疑,多疑的人一向只相信自己,其他誰也不信,然而很快他接待的“外國團”裡有人開始議論紛紛,說是他們的主辦方這次收了一株“萬歲金錢樹”!

一方消息可以是假的,現在連他接待的外國團都說這麼說,高榮生就算再不相信就要質疑了。

高榮生一邊趕回太湖邊上的西山別墅,一邊給陸蝶打電話,問道:“你那個寶貝兒子呢?”

陸蝶這幾天也找不到高環宇,只知道自己兒子去了外地,身邊跟了很少的人,問都問不出來,陸蝶還不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做了什麼事情,一邊穩住心神一邊勸慰高榮生:“老爺子你別急啊,環宇這幾天在外地考察……”

“考察?”高榮生陰冷地笑,“你最好祈禱你那寶貝兒子什麼都沒幹!”

司機匆匆把車開回去,高榮生進了書房扭開暗格把詞典搬出來翻開,拿出裝着金錢樹的漆木的小盒子。

高榮生打開盒子,看着真空罩裡的萬歲錢樹許久,突然一把將手裡的東西摔在地上,暴怒中紅了眼,氣得渾身僵硬顫抖。

而另外一頭的高環宇拿了謝暮言的錢,和謝暮言做成了一筆買賣,卻沒討到任何好處。他一開始想着謝暮言是“外國團”的主辦方,背景不可能比劉毅差,高榮生現在接待那撥“外國團”,但他高環宇要是能靠上謝暮言這個靠山,以後在高榮生面前也能昂頭挺胸了。

然而買賣談成之後謝暮言竟然見都懶得見他。

謝暮言的態度前後變化太大,之前還喊自己一聲高先生、高大公子,拍拍屁股轉頭竟然都懶得再和自己聯繫了?高環宇想不通,心裡存着僥倖又不服氣,想着可能是謝暮言最近太忙了?等空了這段時間大約就好了?

然而內展過後的第三天,也就是鼕鼕出院的那天,謝暮言所在的內展主辦方高調將高環宇告上了法庭,直接控告高環宇欺詐。

就連H市本地的報紙都在頭版頭條上大肆宣揚這次欺詐買賣古董的事情。

謝暮言在酒店套間裡握着手機打電話,笑得漫不經心,完全是旁觀者一臉看好戲的神色:“收了真品,自己拿仿古的贗品出來控告賣家欺詐,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那頭的男聲毫無起伏,漠然道:“你管太多了。”

謝暮言繼續笑:“哦,我不管這個,反正我也不玩古董,我呢,最近在投資房地產,好像聽說劉毅買了兩套房子,似乎買在高衍的名下。哦,對了,鼕鼕的戶口也有了,今天也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