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這樣的不安,她才越發想要讓葉晟唯感到舒適。
她一直覺得,只是能取悅男人的女人,才能撐到最後。
這一直也是她驕傲的地方。
安然很能幹又怎樣?女人連男人都留不住,有什麼用?
慕涼心頭得意着,嘴上的功夫卻仍舊做的細緻,她擡頭用含水的眸子望着他,聽着他漸漸紊亂的呼吸聲,自己也軟的半掛在他的腿上。
“唔……”
慕涼驚叫了一聲,下一秒身體已經從地上被撈了起來,葉晟唯將她壓在沙發上。
“晟唯,疼——”她的聲音有如小貓的爪子,輕輕的撓着人心。
葉晟唯重重的握住她尖尖的下頜,力道大的所到之處都是一片青紫,慕涼疼的倒吸涼氣,卻又不敢伸手推他,只能伸手去撫摸他的胸膛,只希望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啊……晟唯哥哥,輕一點,好疼,輕一點……”
葉晟唯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隻手毫不憐惜的對待她,看她那動情的模樣,冷冷笑道,“怕疼?你不是就喜歡這樣嗎?”
慕涼並未因爲他的諷刺而生氣,反倒是身後勾住了他的脖子,“人家只喜歡晟唯哥哥一個人這樣。”
葉晟唯揚起嘴角,臉上的嘲諷越發明顯,低沉的嗓音命令道,“張開!”
慕涼很是聽話,高擡着環住他的腰身,可葉晟唯的動作卻忽的停下來了,他的頭偏向一旁,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擺在地上的紙袋。
是個男裝的口袋,從這個角度敲過去,還能看見裡面摺疊好的灰色上衣。
他看了一會兒,忽的就站了起來,慕涼訝異的睜開迷茫的雙眼,一臉無措的看着整理衣服離開的葉晟唯。
“晟唯哥哥,你去哪?”
葉晟唯低頭看了一眼身無寸縷的女人,冷漠道,“往後,我們不必再聯繫了。”
安然在醫院待了一陣天,回葉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她陪了安齊一天,又和奧迪一起吃了晚飯,然後開車繞着護城河漫無目的的繞了好多圈,直到心頭思緒漸漸放空了,纔開車回家。
安然下車,在車庫看見那輛法拉利的時候,腳步忽的頓了頓。
片刻猶豫之後,她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家裡的保姆已經睡了,安然自己換了鞋進門上樓。
走進臥室的時候,她看見葉晟唯睡在自己的牀上,和衣躺着,支着上半身半倚在牀頭,修長的手指夾着菸捲,周圍煙霧繚繞,連五官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剛出去,你就跟着走,安然,你還真夠忙的呢!”
葉晟唯也沒有起來,只是笑看着她,但那笑容卻未到冷漠的眼底。
“沒事的話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安然一邊脫着外套,一邊下着逐客令。
葉晟唯的長腿交疊,他將煙按滅了,輕聲問道,“心情不太好?”
他好像把兩個人早上發生的不愉快完全忘記了。
安然緊了緊手中的衣服,“沒有。”
“可你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
“是嗎?”安然隨意敷衍了一句,便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
等她出來的時候,她以爲葉晟唯會像以前一樣去了書房,可今天卻沒有!
他坐在她的沙發上,拿着筆記本處理公事,整個房間裡,都是濃郁的菸草味。
安然有些頭疼,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讓晚風吹進來。
“爲什麼不把頭髮吹乾再出來,這樣會感冒。”
葉晟唯擡起頭,便瞧見她肩頭散着溼漉漉的頭髮,俊秀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臥室只開了柔柔的燈帶,光線打下來,似乎把一切都拉的溫柔了。
安然不動痕跡的移開目光,低頭看向被打溼的睡衣,輕輕道,“忘記了。”
“過來。”葉晟唯將筆記本放到一邊,衝她說道。
安然並沒有動,她搞不明白他這突然的溫柔是爲什麼,也沒像以前那樣迎上去。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葉晟唯作勢要起身。
安然頓了頓,還是擡起步伐走了過去,但是防備的心思讓她身體都是緊繃的。
葉晟唯嘴角勾了勾,狹長的眸子似乎染了幾分溫柔的光,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安然坐下,他便拿起一旁的乾毛巾替她擦着頭髮。
他手指很長,有些乾燥卻溫熱,擦拭的動作不輕不重,因爲離得近,呼吸的氣息灑在安然的脖子上,這陌生的感覺,讓安然一時紅了臉。
毛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去,葉晟唯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一雙手臂像結實的鎖鏈,將她牢牢的固定着,那熟悉的氣息盈滿了口鼻。
安然下意思的偏過頭,臉色變得難看,一雙眼平靜望着葉晟唯的臉。
早上的記憶迴盪在腦海,清晰的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安然想,當初他說不在乎她的身世,如今想來,他大概,是不太在乎她這個人吧?
恨意漫天涌來,安然猛地掙開了她的懷抱,起身背對着他,“如果你要睡臥室的話,那我,就去書房。”
說着,她拿起自己的被子往門口走去。
葉晟唯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拉着她的手道,“這周,跟我回一趟方家。”
安然手中力道一鬆,被子直直掉了下去,她回頭看他,眼中淨是詫異。
方家……
安然看着鏡子裡打扮的優雅又端莊的字跡,心中默默唸着。
方家,是葉晟唯媽媽方萍的孃家,算是寧海數一數二的權貴之一。
當初她和葉晟唯的婚禮辦的十分簡單,也不過是請了些要好的親戚朋友,安然這邊,除了奧迪和一些同事之外再無其他,而葉晟唯那邊,父親倒是特意從國外趕回來了,母親方萍卻沒有。
而方家那些親戚,當時只來了三位,假如她沒記錯的話。
聽說,那天正好是方家小女兒和寧海第一的軍事家族長孫的婚禮,這樣一撞,來的人自然就少了。
“咚咚咚——”
臥室的門被敲響,安然回過神,“夫人,先生讓我來問問您準備好沒有?”
“好了,我這就下去。”安然衝着保姆笑了笑,然後起身穿上外套。
這是婚後第一次,葉晟唯帶她去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