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眼看着那邊一輛黑色的賓利開過來,安然便草草的掛了電話,因爲她知道那輛車裡頭坐着的正是港行的總裁。
關於港行的這位總裁,安然昨天已經瞭解了一下,但是網絡上的報道確實不太多,這位總裁事實上是有些神秘的,名字也很少出現在什麼要緊的地方,但誰都不能質疑他的背景和能力。
從政府的手中拿下港行,已經足夠說明一切,這些年來把港行也經營得十分好,如今已經五十出頭,出現在新聞報道上面,大多是因爲生意場上的事,從來不會因爲其他。
這位總裁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太好對付他,因爲幾乎找不到任何的弱點,沒有任何的花邊新聞,家庭美滿,也沒有什麼可追溯的、年少輕狂的過往。
安然在車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把厚重的羽絨外套脫下來,丟在車裡,穿着單薄的套裝便進了港行。
跟前臺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前臺漂亮的小姐打了電話去樓上,安然便站在一旁等待,可能對方掛了電話之後,安然聽見的卻只是禮貌的婉拒。
“不好意思,安總經理,我們總裁今天上午有會議安排,可能沒有辦法見您。”
且不論這個會議安排是不是真的,但對方這個拒絕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安然今天是代表嘉盛來了,那麼對方拒絕的不僅是安然,而是整個嘉盛。
一出門就遭遇了閉門羹,安然的心裡自然有些不太舒服,可是也沒什麼辦法,別人不想見你,你總不可能追着別人在這裡撒潑。
所以他微笑的說了聲謝謝,便轉身走出了港行建設。
但是出去之後,安然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繼續坐在車裡,看着面前的大樓。
那輛黑色賓利就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安然視線隨時能夠注意到的地方。
既然對方不願意見自己,那麼安然就只能自己找機會去見對方了。
這一等便過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是上午的11點鐘,那輛車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那位總裁在樓上,安然也無從知曉他究竟是在開會還是在進行其他的工作。
不過就算這樣,安然也不肯離開半步,錯失了這個機會,就只能明天繼續過來蹲點。
早上從醫院走的急,安然並沒有來得及吃早飯,這會兒在公司門口又不敢走,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安然咬了咬牙,從車子的翻鬥裡翻出一塊巧克力,還是上回孩子們坐車的時候留的,不過幸好現在是冬天,就算放在車裡,巧克力還是硬的,安然剝了糖紙放進嘴裡,濃香的巧克力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隨着味蕾,一路到達胃,那一隻絞痛着的胃才漸漸的舒緩了一些。
就這樣等過了整整一個上午,那輛車都沒有半點動靜,而原本港行裡面上班的員工,這會兒也紛紛進進出出的去吃午飯,安然卻不敢走,但是要是再不吃午飯的話,估計胃又要鬧毛病了,他只能拿出手機點了一份外賣,打算在車裡將就一下。
點完餐大概15分鐘之後,送餐的人員還沒有到達,但是安然卻眼尖的看到,港行的總裁下樓了,身邊跟着助理和保鏢,一路朝着那邊的賓利車走去。
安然也顧不得待會送餐人員過來找不找得到自己,他直接下了車朝着那邊的港航總裁走去。
停車的距離還是稍微有些遠的,安然早上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過去,勉強在車子跟前,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港行總裁。
“於總。”
安然只是叫了一個名字,還未來得及說任何的話,一直跟在港行總裁身後的兩名保鏢已經走上前來,攔在了安然和總裁之間。
這樣的動作有些粗魯,很唐突,但安然卻沒甚注意,他往後退了一步,保持着禮貌的距離,臉上始終帶着優雅的微笑。
“於總您好,我是嘉盛的總經理,安然。”
於同光聽見嘉盛這個名稱的時候,不由得擡頭朝着安然這邊掃了一眼,但也只是淡淡的一眼,並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沒有搭理安然的話,而是轉頭對一旁的助理說道,“你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吧,我先上車了。”
這句話直接當着安然的面說的,自然算是沒有留絲毫的情面了,安然的一顆心不由得往下沉了,他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一個保鏢留下來攔住他,另一個保鏢已經護着於同光上了那邊的賓利車。
一直跟在餘同光身旁的助理倒是走到安然跟前,禮貌的說道,“抱歉,安總經理,我們總裁今天還有事情,恐怕沒有辦法見您,請回吧!”
如果說早上前臺小姐說的那番話,安然覺得只是委婉的拒絕,但理由也不一定是真是假,那麼現在於同光的表現就已經很明顯了,對方根本就不想見自己,是直接將嘉盛拒之門外的。
就如同來之前所料想的那樣,對方根本沒有續約的打算,甚至連談話的機會都不想給他。
至少這一點的安然有些喪氣,但現在當着助理的面,他還是隻能保持微笑,“好的,既然今天餘總有事要忙,那我就改天再來。”
助理沒說什麼話,轉身上了車子,安然目送着黑色的賓利在面前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幾分。
怎麼辦?這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難辦一些呀!
……
今天上午已經遭到了拒絕,而且還是兩次,安然這下午自然不可能繼續呆在港行這邊守着,他需要一個見於同光和他談話的機會,但也不能把對方給逼急了,惹怒了對方,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安然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中午她便直接回了公司。
當然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是用公司內線電話給港行建設秘書室打了過去,提出想要見如總的請求,並希望秘書室能夠幫忙,約個時間。
對方的回答自然是非常官方的,說等到詢問過總裁之後再給答覆。
安然也沒有強求,他只是需要這個流程,需要讓於同光知道,自己會一直等着他。
弄完了這件事情,最後安然便繼續投身到下午的工作當中,港行那個案子不是馬上就能解決的,他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一個案子上頭,畢竟手頭還有許多雷子琛吩咐的事情,難題遠不止這一件。
接下來的兩天裡面,安然在三個地點假裝偶遇了於同光,但都沒能說上一句話,有的時候甚至只能在遠處跟對方微笑的打個照面,當然了,這個微笑也只有安然一個人,對方只是冷漠相待。
剩下的時間,安然一直在忙着其他的工作,雖然港行的事情沒能解決好,但是雷子琛吩咐的其他的事情,安然卻做得很棒。
又到了週五,每週的總結大會上,作爲總經理的安然,進行了這一週的工作彙報,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問題,這一點從臺上那些聽衆們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來。
安然正打算心安下臺,可坐在主位上的雷子琛卻突然間用手敲了敲桌面,聲音不大,但是因爲他的身份,所有人都朝着他那邊看了過去。
安然原本準備下臺的步伐也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向那邊的雷子琛。
“安總經理的彙報工作做的還不錯,只是我想問一下,港航那邊的事情解決的如何了?”
果然還是要揪着一點不放!安然抿了抿脣,微笑着回答道,“現在正在跟對方接洽。”
雷子琛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既沒有失望,也沒有發怒,“如此便好!這是安總經理要知道,咱們跟港行的合約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期了,再過一週馬上就要放年假,等年假結束回來,如果我們還沒有拿下這個合約的話,那麼我們就必須從現在的商場裡面搬出來,那會給我們嘉盛帶來多少的損失?這一點安總經理心裡應該有數吧?”
雖然雷子琛的語氣並不重,但是這言語之間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壓在安然山頭的責任,像是大山一樣重!
如今在港行那塊地上的商場,是嘉盛最初的第一個商場,一直以來都經營的非常棒,是嘉盛利潤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假如失去這個商場的話,嘉盛確實會遭受極大的損失,而且還有搬遷費,以及客戶的流失,地理位置的變遷,這些都是後患無窮的。
不過安然也知道,其實事情並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雖然這個商場確實給嘉盛帶來了很大的一筆收入,但是這個商場畢竟年頭已久,算是老牌的商場了,最近這兩年的新興商場,有些的年收入已經超過了原本的這一個。
但這些話完全不可能在會議上跟雷子琛辯解,因爲聽起來就像是爲自己的無能找藉口,她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無能的。
所以安然只是微笑着說道,“雷總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完成好雷總交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