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面前的男人,掛着一副恰到好處的笑容,他看見唐西月略帶迷茫的眼神,馬上開口,“何總安排我在這等您。”
說話的人,是何欽原的助理程澤生。
以往出席宴會,程澤生都是跟隨在何欽原左右,形影不離的,何欽原不喜歡周圍有女人靠近,也從不帶女人出席宴會。
程澤生存在的價值就是抵擋何欽原身邊的一切鶯鶯燕燕,防止某些不長眼的女人作死的往何欽原身上貼。
前幾天,他原本受到何欽原的命令,去樑清思店裡拿一套禮服。後來吃完午飯,何欽原改變了主意,說他親自去拿。
程澤生從沒見過何欽原對哪個女人上了心,唐雪妍算是第一個。
作爲助理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奈何無數次被何欽原拉出來做擋箭牌,歷經數年折磨後,他真心的希望何欽原能早日覓得良緣。
他以爲唐雪妍最終會成爲最大的贏家,成爲全城女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程澤生昨天接到何欽原電話,對方安排他壽宴當天等候在門外接另一個人,接一個女人!
此時,唐西月就站在他眼前,程澤生不敢怠慢,立刻向人說明情況。
唐西月聽男人說是何欽原派來的,便點點頭,示意他在前面帶路。
跟着程澤生走進去,來到三樓之後,兩人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處。
程澤生走在前面推開門,唐西月後腳緊走兩步跟上去。
她以爲何欽原會帶着兒子在這裡等她,匆忙的往房間裡掃視一遍,入眼的是一個女人的陌生面孔。
與此同時,在房間裡俯身收拾東西的女人也在門被推開時,看向了門口。
打扮精緻的女人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一頭深栗色大播浪卷披散在後背,妝容精緻,烈焰紅脣,妖豔明媚。
唐西月無心關注其他,她看向站在身側的程澤生,“何欽原在哪裡?我要見他。”
“唐小姐不用心急,時間到了自然能見到何總。”
程澤生保持微笑迴應完唐西月的話,向旁邊的女人說道,“艾達,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之後程澤生不管唐西月在身後的呼叫,他轉身走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咔噠一聲,門關嚴了。
被叫做艾達的人走過來圍着唐西月慢悠悠轉了一圈,四下打量一番,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唐西月的臉上。
艾達靠近的那一刻,唐西月真切體會到了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名貴香水味,味道出奇的芬芳馥郁。
不同於劣質香水的刺鼻味道,它味道香冽卻不濃郁,因此唐西月一開始並沒有發現。
“你就是唐西月?坐下吧!”
艾達開口,唐西月並不明白她此刻爲什麼要坐在這裡,她是來找兒子的,這些奇怪的人到底是誰啊,把她帶到這個房間來幹什麼?
唐西月沒有坐下,她剛纔問了程澤生沒有具體迴應,現在又把目光對準艾達,“告訴我何欽原在哪?”
“唐小姐何必這麼執着呢?有人給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坐在這裡。”
看來何欽原始有預謀的,和她接觸到的人口風把的很嚴,只是唐西月不清楚他們這麼做究竟是意欲何爲。
不想和這些人彎彎繞繞,她腦袋裡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見到何欽原,然後帶兒子回家,或者去公司。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會是現在的狀況。
唐西月轉身就想走到門外,沒有人告訴她,她就自己去找!
她扭棟身體邁了一步,艾達的聲音又傳過來,“別掙扎了,你出不去的。剛剛的那個人就在門外等着,鑰匙在他手裡,你不聽安排,就一直走不了。”
“如果你自己想待在這兒,我不攔着,但是別牽連我也被困住。”
高跟鞋踩在地上走了幾步,隨着嘩啦一聲響,艾達身後的簾子被拉開。她後邊已經擺列好了一排女性禮服,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有華麗的,典雅的,清新的,低調的,唐西月遠遠掃了一眼,這些設計幾乎都是出自大師手筆。
她上次去參加了交流會,這才隔了沒幾天,仔細看起來,眼前的禮服竟然像極了羅木曉的設計風格。
要知道,羅木曉親自設計的服裝一般都很難見到,單單只是一件,要價就超出了常人的承受能力,更別說眼前還擺着七八久十件禮服...
艾達站在禮服旁邊,她不看唐西月也知道對方已經被這些漂亮的禮服的吸引了,因爲有腳步聲在房間響起來,距離她越來越近。
女人嘛,總是對美的事物沒有抵抗力的。
她不知道的是,唐西月只是出於作爲一個設計師的本能,不由自主的想去近距離觀看這些製作出來的成品。
禮服都是上等的布料製作而成,其中一件玫瑰紅絲質長裙,散發出淡淡的金屬光澤。唐西月湊近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禮服下襬尾端是有金色絲線勾勒成的小圖案。
絲線的光澤、用量和縫製都極爲講究。
光澤太亮,庸俗;光澤太暗,寡淡。
用量上,多一分則太招搖,少一分則太小氣。
縫製手法上,針腳嚴密,嚴絲閉合,線條流利。
下一秒,這件禮服被艾達取下,她笑不漏齒的看向唐西月,“看來我們的眼光一致呢!”
唐西月沉浸在對服裝的觀察之中,她不禁疑惑出聲,“什麼?”
“拿去試試,我看很適合你!”
禮服落到唐西月手中,艾達已經手腳幹練推開牆上的一扇門,唐西月這才發現,那是更衣室。
綜合她剛纔進門看到的化妝臺以及在手中的禮服,她似乎是瞭解到什麼,但又不確定問了一句,“我要穿成這樣去做什麼?”
艾達伸手將一襲長髮撥到耳後,“你只需要知道,穿上這件衣服,就能走出房間。”
“如果你還想在這浪費時間,請隨意。”
女人說完後,便不再看唐西月,好像無論唐西月做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唐西月眼神瞧到門上,手裡抓着禮服的力度握緊,她不聽從何欽原這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今天就走不出這個房間。
思慮片刻,她不再猶豫的走進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