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主人家湊近了那位警官手上拿着的畫像一瞧,整個人當時就是一愣,可他又馬上恢復了正常,似乎那位警官也注意到了此刻他的變化,所以進一步問道。
“老闆,這個人你見過?”
店老闆思索了一下,然後相當遺憾地晃了晃腦袋。
“很抱歉,剛纔我給看錯了,我認識的那個是另外一個人,跟你這上面的人有些相像,應該不會是同志你想找的那個。”
這位警官似乎不想放過任何可以的線索,所以接着繼續刨根問底起來。
“老闆,您別怕麻煩,您所提供的線索,或許對於我們找到這個人有很大的幫助,興許他就是此人喬裝打扮的,把您給欺騙了也說不準。您要知道他的下落,還請給我說一說。”
店老闆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同志啊,這個人可不好找啊,去年大概這個時候,他到山上去採藥,在路上的時候,被一輛貨車給壓死了,現在他的骨灰還在城外的墓地裡,同志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到那邊去瞧瞧,保管你見了也認爲這兩個人很像。”
聽到這話那警官臉現尷尬,將那手上的畫像交到了店老闆手中。
“那實在是打擾了,我現在將這畫像留在您這店中,如果要是看到了與其相像的人,千萬要記得打電話通知警方,他有可能與一件十分棘手的案件有關。”
店老闆眼珠子滴溜溜打着轉,眉開眼笑十分配合地說道。
“呵呵,那就放在我這兒吧,要是有發現的話立刻通知你。”
“哈哈,那就先謝謝了。當然了,你們提供線索也是有獎金的,到時候一定不能夠虧了你們。”
這案子一旦有獎金可拿,那麼就並非什麼小案件了,一定是有相當影響的,所以警方纔急於破案,不然有那些錢還不如吃吃喝喝了的好。店老闆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見這個警官還算是老實,將其帶到了一旁又是瓜果又是香菸地招待一番,臨走的時候還給帶走了一條紅塔山,那可是他藏了幾個月沒捨得抽的,能讓他捨得這麼大的本錢去弄,可見得他要從那警官口中得知很重要的消息。
起初那警官嘴巴還挺嚴實的,可也架不住這人民羣衆糖衣炮彈的力量強大,幾番攻擊之下就完全妥協了,將他所知有限的內容都透露給了店老闆。當將那警官送走之後,那店老闆連連地惋惜不已。
那廖輝在一旁瞧着這放生的一切,感到這事情十分的新奇。於是他將店老闆叫了過去,企圖問個究竟。別看廖輝年紀很小,可還是挺有心眼的,先是沒聊這些,而是首先許諾了一些其他的好處給店老闆,然後才入了主題。
“老闆,怎麼看你像是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一樣,這臉都後悔的變了色。”
廖輝不說還好,這一說那店老闆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嘖嘖連聲惋惜地說道。
“哎,該着不是我的財,從我大門口路過,居然都沒有留住,真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他越是這樣說,使得廖輝聽着越糊塗。
“老闆,你說得仔細點,什麼你沒留住啊?你講的話不要太深奧好不好。”
見廖輝有意要聽,那店老闆也覺得沒什麼了,反正人已經不能夠再見到了,因爲失去了第一次的機會。
“就是剛纔那警官手裡面拿着的這個畫像,你看看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店老闆將那畫像提在手上給廖輝觀察,廖輝相當認真地看着,覺得對此人沒有什麼印象,因爲實在是個大衆臉的傢伙,在大街上一走大概能遇到三四個相貌相同的。想找這樣的一個人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幾倍。
“沒見過這樣的人,難倒老闆你見過?”
店老闆見廖輝沒看出來,記得用手指着那畫像激動地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這人我們才見過不到半個鐘頭。”
“半個鐘頭?”
廖輝當即吃了一驚,心中默默地回想着,這半個鐘頭內,可以說就只有一個客人來過,他將那人的相貌特徵和輪廓,與那畫像中的人物簡單地一對比,猛地拍了一下手掌說道。
“哎呀,原來是那個來賣舊貨的討飯花子。”
“沒錯,就是那個傢伙。”
店老闆表示出了相當的遺憾,可廖輝有些不解,那提供線索也沒多少錢,這店老闆不會因此這麼傷心欲絕。
“那傢伙按照那警官說的,應該是個盜墓的傢伙,在許多地方做了案子,然後弄到了不少的古董文物,大都是有些十分特殊來歷的,所以可以說各個價值連城。要不然那傢伙這麼急的出手,原來這警方一直都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
廖輝像是在他話中找出了什麼破綻,十分不悅地說道。
“不對呀,之前你不是說那傢伙拿的東西是贗品,怎麼現在反倒被警方給追着跑呢?這應該不合乎情理的。”
“不,不!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剛纔或許是我一時走了眼,你說咱們這個天水縣城,是個十分小的地方,我所珍藏的那些個古董,年代也相對於來說比較近,這個漢代的古董我還是第一次接觸的,儘管那其中有着不少的難解之處,可我並不是什麼專業人士,難以分辨那東西到底是真是假。現在那個警官一來,自己我就知道這對眼睛白長了,讓那發財的機會溜走了。”
“嗨,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剛纔那傢伙臨走的時候,不是將一個地址留給了你嗎?你按照這個去找他,將東西買回來不就成了,這東西照樣不還是你的。”
廖輝表面上這個提議相當的不錯,可店老闆卻是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
“怎麼了?這是多好的主意啊,你怎麼還不同意?”
“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如果在第一次那種情況下,我把那古董買下來了,自己沒有任何的連帶責任,可等到現在從那警官口中得知了消息,並且還在之後去找罪犯購買贓物,那麼就造成了相當嚴重的犯罪,是買賣文物罪,據說最重可以判死刑,我可好日子還沒過夠呢,還是老老實實地賺錢養活自己的好,這些偏財我命薄消受不起。”
“那可真的是可惜了!”
廖輝也跟着嘆息了一下,並沒有當做一回事情,但他順便又爲問了一句。
“對了,那以你的估計,如果那傢伙手上的古董是真的,市價上會賣出去多少價格?”
店老闆似乎沒預料到廖輝會問這樣的問題,突然爲此所猛住了,等他恢復過來才擺着手指頭算了起來,經過一番研究之後,他最後得出來了一個令任何一個人都心動的數字。
“那個漢代的古董,要是弄到國際性的拍賣場去,三四百萬美金不會是什麼問題。”
儘管廖輝家族集團中的都是有錢人,可賺個三四百萬美金還是不那麼容易的,往往一筆生意只是一百萬人民幣的利潤而已,廖氏集團之所以能夠有今日的規模,完全是靠着滾雪球的方式來積累的大量財富。
“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難怪老闆你這麼嘆息。”
店老闆看得開的笑了笑,將那手裡面攥着的那傢伙的地址團了一團讓進了旁邊的紙簍裡,廖輝向那邊特意瞄了那麼一眼,然後像是突然有了個想法地說道。
“對了,老闆,麻煩你幫我挑一幅好點的山水畫吧,我要拿來在家中的客廳裡作爲裝飾。我們家中來的不少老闆都是有錢人,他們對這些古董之類的東西都很有興趣,興許看了你給我挑的畫,就給你帶來源源不斷的生意。”
廖輝的幾句花言巧語就將店老闆給說得心活了,誰讓是人都喜歡聽那些順心情的話。那店老闆屁顛屁顛到後面去選山水畫了,而那廖輝卻是衝着身邊的一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跟隨他時間不短,自然明白了主子的意圖。
爲了使那保鏢不引人注目,廖輝從座位上站起來,去找那店主人的孫女求學古箏的演奏方法,那姑娘倒也是一心一意地爲其解釋,可誰知此人卻連半個字都聽不進去,等到他那保鏢回到了身旁,拿着那幅辛辛苦苦找來的山水畫就告辭走人了。
等他與那保鏢出了門,立刻上了他們的專車,向着一個十分特別的地方去了。在車內廖輝將那紙條一點點地展開,臉上的綻放着喜悅的笑容,那紙條就是古董店內老闆扔在紙筒中的那個,上面寫着那來賣古董的傢伙的暫時住址。
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個旅館,那是十分不起眼的旅館,甚至你都不能夠將他與旅館聯繫在一起,因爲那地方實在是太破舊了,樓梯走廊兩側的牆皮都掉下來很多,要時刻擔心頭上的泥土會不會突然砸到腦袋上。
要是換了平常,廖輝絕對不會走進這裡半步,可現在裡面有個十分誘人的東西在等着自己,他只好選擇暫時性地忘記那些禁忌,貪念此刻已近佔據了他的整個大腦思維。
敲響了那地址上的門,裡面的人相當的謹慎,衝着貓眼向外看了一眼,很明顯他沒見過來的這三個人,所以喝聲問道。
“誰啊?我們似乎不相識吧!”
廖輝見此忙擺出一副笑臉來說道。
“呵呵,我們的確不相識,但我們卻有着一個相同的朋友,我們是一個古董店的老闆介紹來,向你來買古董的,不知道是不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