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跟隨着胡強回到了酒店,在那酒店前臺侍者的眼中,她就是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應召女郎,但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看自己的目光,她無時無刻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必須報仇,可以說仇恨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
胡強並沒讓魏晴與自己在同一個房間,雖然兩個人已經是沒有什麼可遮掩的了,但胡強還是希望有屬於他自己的空間,所以特別另給魏晴開了一間房。可能是,大家都很疲倦了,到各自的房間後不久就都睡熟了。
第二天來臨的時候,用過早餐之後胡強將魏晴獨自留在酒店,而他則讓隨自己一同來的司機,送他到一個律師事務所去。這家律師事務所是在一所學校的旁邊,此刻正趕上學生們上學的高峰時段,所以汽車很難開得過去。胡強見也離目的地沒有多遠了,所以就讓司機將車就停在這裡,胡強下車直接步行朝着律師事務所走去。
等他來到了那棟三層樓高的事務所樓下,擡頭望了一眼那極其醒目的牌匾,用着鮮豔的紅色底塗,黑漆漆的幾個大字寫着集成律師事務所。胡強覺得很有趣地晃了晃頭,心說這些傢伙還真能招搖,他推門剛剛走了進去,位於門前的一張負責接待的桌子後面的小姐,就把他給攔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有事先預約嗎?要是沒有預約的話,你不能夠進去。我們事務所的業務是很繁忙的。”
胡強轉過頭來望了那小姐一眼,心說自己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個性的地方,不過,既然是準備有求於人的,也不方便再繼續說些什麼,只從口袋裡面將那女人給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遞給了那個小姐。
“哦?那好吧,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劉曉燕律師,我之前有一項業務是經由她的手辦的,希望她能夠幫我再詳細地解釋一下。”
那個小姐一聽是老客戶,立刻就顯得非常的熱情,因爲她知道能夠在這個律師事務所有業務的人,那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主兒,雖然說現在面前的這個人似乎看着有點年輕,但也不能夠因爲年齡就去判斷一個人的能力大小。
她絲毫也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看了一眼名片,確定那並不是假冒的,因爲上面都有集成律師事務所的水印,畢竟這年頭出來招搖撞騙的人還是很多的,所以他們才採取了這種措施,以免讓對手渾水摸魚搞壞了他們的名聲。
“劉律師,外面有位先生拿着您的名片來找您,說是您的客戶,是否要接見一下?”
“恩?我的客戶,那讓他在外面稍等一下吧,我這裡還有客人,等會兒人走了,再讓他進來。”
那個小姐很是抱歉地衝着胡強笑了笑。
“對不起,先生,您也聽到了,那麼您就先在這邊坐一下,我給您衝一杯咖啡,您看會兒報紙吧。”
胡強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能夠理解她的工作,所以很配合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報紙上面的新聞,其實對於胡強來講,已經算不上是新聞,就跟讀自己的日記一樣,具體哪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是重新複習一遍。
大概就這麼過了十分鐘,喝了兩杯咖啡之後,那個小姐過來告訴自己可以進去了,胡強衝着小姐點了點頭,對她剛纔的一番服務表示感謝,然後由她引領着向劉曉燕律師的辦公室走去。
等到了辦公室門口,她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了答應聲。
“進來吧,門沒有關。”
那個小姐笑着對胡強說道。
“先生,您可以進去了,我就不便想陪了。”
胡強微微一笑。
“多謝。”
可還沒等他推門而入,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從中走出來個年輕人,兩個人突然在門這裡相遇,差點就沒撞在一起,那年輕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胡強,胡強也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兩個人都有些感到驚訝。
那個年輕人似乎還有什麼急事,回頭望了望胡強之後,就奔着大門外走去,上了一輛停在附近的豪華轎車離開了。胡強看着那個年輕人離去,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傢伙到底是誰,可是相信自己是一定和他照過面的,不然對方也不能夠那種表情。
“哦?這不是胡先生嘛!聽說你有事情找我,怎麼還站在門外,不進來說說,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劉曉燕律師用她那誘人的笑容說道,的確這女人不是簡單的人物,只是那麼一眼居然就將自己給認出來了,況且當時他們之間也是初次相識,照面的時間不過十幾分鍾而已,居然就記得了自己的長相和身份。
胡強很大方地走了過去,坐在劉曉燕辦公桌的對面客椅上,無意間地看了眼在她手上的文件,由於上面壓着一些其他別的東西,所以只看到收購兩個字,而落款上面的簽字卻是一個叫做廖輝的人。
“廖輝,廖輝……!”
胡強在心中默默地叨唸了幾遍之後,終於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了,如果要是沒有記錯的哈,這個叫做廖輝的,不就是鍾彤彤父母給其介紹的男朋友,也不知道這小子來找劉曉燕到底幹什麼,是垂憐這女人的美色,還是又想趁機在哪裡佔什麼便宜。
“胡先生,喂!”
劉曉燕律師用手掌在胡強發直的眼睛前晃來晃去,等胡強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微微一笑。
“胡先生,你剛纔發愣,這不是你應該有的狀況,我勸你最好是到醫院看看醫生。不過,現在你還是跟我說說出了什麼情況,我有什麼可以能夠幫你的?”
胡強尷尬地撓了撓頭,心說沒想到在這女人的面前居然出糗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借問你一些法律上面的問題而已,同時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怎樣使得一個官司打輸,而且在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沒有做過什麼手腳的。”
劉曉燕甜甜地一笑,道。
“胡先生,你要知道,我們這裡是市內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我們的每一個業務是必須客戶爭取贏官司的,我還沒聽說過有需要官司打輸的,你今天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貴律師事務所的大名我早就知道,你們這裡的律師都是省內甚至全國最棒的,我現在也只有寄希望於你們。再說,官司的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我們的每個客戶,都會要求看之前所辦案件的成功率,我想誰也不想去請一個每次都輸掉官司的律師幫他們打官司。”
胡強笑了笑,似乎劉曉燕說的這些,在他的眼中都不成問題。
“我出雙倍的價錢,只是需要一個輸掉官司的方法就行,你主要給我出主意,至於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找其他人幫我去辦的,這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口風是極其嚴謹的,絕對不會向外人透漏,是你劉大律師出的主意。”
胡強一提出來雙倍的價錢,劉曉燕律師表現的有些心動了,按照胡強所說的那些,她完全可以不用上報的,所以就算胡強給多少報酬,那麼都會落在她自己的口袋裡,又不用自己出頭,只是現在動動嘴皮子,就能夠有錢拿的活兒,這年頭可真的是不找遇到。
胡強見她有所動心,於是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這裡應該不會有竊聽器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胡強深信此哲理,也很巧妙了運用了它,所以他輕鬆地從劉曉燕大律師那裡得來了,而且得到了只要有什麼問題不明白,可以隨時致電詢問的特權,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胡強坐上了車叫司機開往市內的一所大學前,由於快到了寒假的時間,所以很多的大學生都在考慮找工作,幹些兼職或者家教之類的,好賺點外塊付學費什麼的。胡強還沒下車,就瞧見很多在學校門前舉着牌子的學生,上面寫着各種所能夠教授的學科。
這個時期家教的薪金並不算太高,但比起一些體力勞動來,也是算作很高的了。有些體力工作幹了一個月,也就將近與這些學生兼職每天幾個小時同等的水平,可見知識就是財富的真理的確沒有錯誤。
胡強的車在旁邊繞了幾圈,然後靠着邊上停了下來,由於是鎮上的公車,也不算太怎麼豪華,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特別是在這個市裡面,汽車對於這些學生來講,已經成爲了司空見慣的東西。
這就和咱們看恐怖片一個道理,如果你每天都在觀賞這類影片的話,那麼用不上一個月之後,你就會發現再經典的影片,到了你的眼裡也都是一坨狗屎,根本連嚇人都談不上,又何來的恐怖。
可是,別看這車不怎麼起眼,但是,胡強初一下車,就引起了幾個學生圍過來,他們多是來詢問是否要家教的,因爲他們看胡強的穿着,應該像是比較有錢人家的孩子,況且還是坐着汽車來的,多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先生,要請家教嗎?我什麼都能較,而且還能順便做做家務什麼的,保障您滿意。”
這不就成了買一送一了,胡強心中這麼想着,他瞧了瞧對自己說話的那個大學生,雖然說長得還算不錯,亭亭玉立脣紅齒白的,就是看起來歲數應該是小了點,應該不怎麼大合適,但是,要想找到恰好合適的,也是很難的。
“這位同學,我並不是來找家教的。請問你學過法律嗎?”
“法律!?”
這下面前的這個大學生慌了,他還真的沒有學過法律,因爲沒有人補習這個科目,基本上也基礎教育裡面也沒有這個科目,所以他認爲沒有什麼必要學習。這下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錯誤了,原來法律是有他存在的價值的。
“這個我倒是沒學過,不過,你要是找學過法律的,我可以介紹一個同學給你,他是我們班裡興趣最廣泛的,興許還能夠有律師證呢!”
胡強笑了笑,衝着他點了點頭,那傢伙就蹦蹦跳跳地去找他同學了,沒用幾分鐘的工夫,那剛纔的傢伙就拽着另一個學生出現在胡強的面前。胡強仔細一打量那傢伙,第一眼還是頗爲失望的,因爲這傢伙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那亂糟糟的頭髮和滿是油脂的皮膚,大概是剛被他那個同伴從牀上強拉起來的。
“這位就是你所說的那位同學?他的確有律師證?”
由於面前這個傢伙的表現,胡強開始有些不相信那番話了,可那傢伙倒是挺肯定的。衝着胡強點了點頭,然後將一個小本遞了胡強,胡強展開一看原來是律師證,再看看上面貼着的照片,要不是自己的眼裡好的話,幾乎認不出來面前的這個傢伙,就是照片上面的那個人。
“那麼好吧,我需要你幫我去打一個官司,讓你朋友帶上他的東西,跟我到我的住處去,我有事情要交代幾句。”
說着胡強轉身就進了車,那傢伙似乎還沒從夢裡面醒過來,直到自己的同學把他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才終於喚醒了過來,然後在自己同學那裡瞭解到了胡強已經是自己的僱主了。
回到了酒店內自己的房間,胡強簡單地將案件的情況給那個學生介紹了一下,並且把自己與色拉油廠的關係詳細說了,要讓這傢伙事先知道自己是屬於哪一方的,是哪一個人給他錢,他纔不會半路突然變節。
這個學生叫做劉忠,正在上大三,在學校裡面的學習優異,就是家庭狀況不是很好。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出身,靠着幾畝薄田維持生活,每個學期的學費也都是這老兩口省吃儉用地省下來的。
劉忠是個比較懂事的孩子,知道父母供養自己上大學不容易,所以想盡辦法地在賺錢。他幾乎每天都在打工中路過,一天要幹幾個人的活兒。國內的勞工制度不比國外,國外有規定兼職的學生超過幾小時就不準繼續工作了,可是國內這裡根本就沒有規定。
而且,劉忠還有體力勞動,那就是在一家餐館後廚裡面刷盤子,這種工作極其耗費體力,最主要的是這份工作薪水不是很多,又髒又累的幾乎沒人幹。胡強來找他出來的時候,他是昨天熬了通宵在工作的,所以今天見面的時候才那麼的狼狽。
其實,平時這傢伙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他聽說胡強居然讓自己打官司,上法庭辯護之類的,自己就有點心慌了,因爲他考這個律師證,只是爲了以後多一個擇業的選擇,可自己還從來沒曾出庭過,只是拿個證件混混而已。
“我跟你說的,你一定都要給我記清楚了,一個字都不能落下。到最後,我要讓那個僱主輸掉這場官司,到時候你也會得到一定的餘外獎賞。”
說着胡強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元錢,先遞給了劉忠。
“這是一百元錢,先是算給你的訂金,如果你要是贏了官司的話,那麼還是會有額外的獎勵的。現在我就把方法告訴你,你要仔細地聽好了,最好是拿一根筆和紙來,細細地將它們都記下來,以免忘了什麼。”
劉忠拿了這一百元錢就是很高興了,看來這個現在的老闆並不是個摳門的人,訂金出手也這麼大方,要是幫他搞定這場官司的話,那豈不是獎賞大大的。劉忠所以立刻照着胡強的說法去做,找了筆和紙認真地記錄着胡強說出的每一個字,至於重不重要那麼都要靠自己的領悟去想了。
“好,你只要按照這個步驟來的話,我們就不會有什麼煩惱了。現在你就在這房間裡面待着,我會先出去一下找個人,等會兒我打電話過來之後,你就去接聽,我會去叫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你就會見到你的僱主,但其實那就是你要對付的人。”
胡強呵呵一笑,看着劉忠那迷茫的眼神,大概他此時此刻也還不瞭解,哪個到底是需要幫助的人,可是他現在只認識付給自己錢的,人家叫自己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所以立刻點了點頭,靜靜地坐在牀頭的邊上的電話機旁。
見劉忠這麼聽話,胡強也就放心許多了,出了酒店後就直奔三兒所住的那所醫院。今天的醫院似乎特別的忙碌,各個部門的醫務人員都亂竄,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見有兩個等着診的病人,就用心地聽聽他們說什麼。
“哎,你看見了沒有,最近這可是第四個受害者了,剛纔我偷偷去看了一下,那肚子都被捅開了,腸子和內臟都不見了,據我認識的那個醫生說的,大概是被什麼野狗給叼走了,當時差點沒噁心的我吐出來。”
“別說的那麼可怕,最近我都快不敢出門了,都是讓這事兒給鬧的。你說說,咱們這麼個地方,怎麼就出來個殺人狂,我記得只有那些美國的大片裡纔有這種人來着,原來咱們國也有啊。”
胡強望了一眼那由幾個忽視急匆匆推着的急救擔架車,那上面似乎躺着的就是受害者,果然肚子那裡癟了下去。胡強心想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應該是沒有搶救的希望了。可是,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所以不可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