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微微一笑,“好,你今天先跟媽媽回家。”
昊昊戀戀不捨地看着安安,明顯是想留下,但是裴一寧還是將兒子給帶走了。
沈清瀾想起昊昊的眼神,眼睛裡都是笑意,看着咬着奶嘴毫無所知的兒子,輕笑,“哥哥因爲捨不得你都哭了,你個小沒良心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安安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看見媽媽在朝自己笑,伸出小手,想讓媽媽抱,沈清瀾只是看着,沒有伸手,安安見你沈清瀾遲遲不抱,也不哭,收回手,繼續咬着奶嘴,這是他這幾天的新玩具,他感興趣的很,給他一個奶嘴,他能安靜的玩上半天。
於曉萱還沒走,今天她都沒有機會跟安安好好相處,哪裡捨得走,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湊到安安的面前,心肝寶貝地叫着,只是安安小朋友看都沒看乾媽一眼。
“安安啊,乾媽這麼想你,你卻不理我。我好傷心啊。”於曉萱握着安安的小手,在那裡跟某位一個月大的嬰兒訴說着自己的相思之苦。
沈清瀾也不理會她神經質的樣子,整理着今天收到的禮物,大部分都是給安安的。
沈清瀾拿起其中的兩個快遞盒子,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跡,微微一笑,將快遞給拆了,是金恩熙他們幾個寄來的,今天伊登來了,這兩個快遞是金恩熙和茜絲莉的。
拆開盒子,金恩熙送的是一雙小鞋子,茜絲莉和安德烈送的是一套小衣服。
沈清瀾將東西給收好,趙姨走了進來,“清瀾,剛纔門口門口的警衛兵說這兩個快遞是送給你的。
“誰的?”
趙姨搖頭,“一份是從國外寄來的,還有一份沒有寫聯繫人,警衛說是一個小孩子送來的,放下就走了,他們看上面是你的名字就一起拿來了。”
沈清瀾拿過來看了一眼,拿起那個沒有署名的盒子,拆開,裡面是又是一個盒子,盒子套盒子,她一共開了五個盒子,纔拿起了最後的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個牛皮紙袋,她拿起來,牛皮紙袋裡是一份文件,上面記錄的都是她在魔鬼基地的情況,附帶的還有幾張照片。
她的神情微變,看了一眼於曉萱的方向,見她正和安安玩的嗨,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心中鬆了一口氣,將東西給收好,放進了牀頭櫃的最底層抽屜裡。
這份東西是誰寄的,結果顯而易見,沈清瀾不知道艾倫寄這份快遞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看着那一個套着一個的盒子有些發愣。
她的視線看向了另一個快遞,猶豫了一下,將快遞給拆了,一個很普通的盒子,裝着一對金鐲子,附帶的還有一張卡片。
“寶寶很可愛,希望他能永遠這麼可愛,健康成長。”署名是秦妍。
沈清瀾的眼神微冷,看着手鐲很久沒有說話。
“清瀾,你發什麼呆呢?”於曉萱回頭,看見她這個樣子,開口問道。
沈清瀾回神,搖頭,“沒事,剛纔走神了,你跟我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就是看你在發呆,就叫你一聲。”
沈清瀾哦了一聲,隨手將那對金鐲子扔在一邊,繼續整理禮物,將他們分門別類放好。
“清瀾,你的電話響了。”於曉萱衝着衣帽間裡的沈清瀾喊了一聲,沈清瀾出來,看了一眼號碼。
“你先幫我看着安安,我接個電話。”沈清瀾說了一句,轉身去了陽臺,順便將陽臺門關上了。
確保不會有其他人聽到,沈清瀾才低聲開口,“艾倫。”
電話那端傳來嘶啞的笑聲,“小七,我還沒說話你就知道是我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倆太心有靈犀了,唔,你是想我了對不對?”
“艾倫,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七,不要這麼防備我,我不想幹什麼,也不會對你幹什麼,你應該知道,我要是真的想對你做些什麼,你現在早就不在京城了。”艾倫淡淡開口,無人看到他說這話時,眼底涌現的悲傷。
沈清瀾沉默,這個事實她自然清楚,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儘管艾倫之前對付伊登和金恩熙他們,她纔沒有回報回去。
“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吧?”艾倫問道。
沈清瀾聞言,想起了那份資料,“那份資料是你寄的?”
“是我,這是我送給你孩子的滿月禮物,雖然我很討厭這個孩子的父親,也厭惡他的身上流淌着另一半其他男人的血液,但是這畢竟是你的孩子,他滿月,我這個做叔叔的,總要送點禮物的。這份資料是我手裡唯一的一份,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份,現在都已經給你了,你想毀了還是留着,決定權都在你。”
“爲什麼?”沈清瀾壓低了聲音,“你當初留着這份資料應該就是爲了威脅我的,現在又將它給我,目的是什麼?”
“唔,我的小七就是聰明,那你倒是猜猜我的目的是什麼。”艾倫好整以暇地說道。
沈清瀾沉默一會兒,沉聲開口,“艾倫,不要再來招惹我,你要是繼續逼我,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你要是以爲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我走投無路之下會回到你的身邊,那你就錯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寧願魚死網破。”
她的眼睛裡帶着決絕與狠意,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艾倫的呼吸一滯,很快輕笑出聲,“哈哈,小七,你爲什麼就不能認爲是我太愛你了,所以打算成全你呢?”
“你若是真的想成全我,當初你就不會和King一起追殺傅衡逸。”沈清瀾冷聲說道。
“對於那件事我並不後悔,要是以後還有機會,小七,相信我,我還是會想辦法殺了傅衡逸,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他絕對排第一。”
“艾倫,我也可以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動他一次,我就跟你魚死網破。”
“好啊,小七,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很樂意。”艾倫說的滿不在乎。
沈清瀾的眼神很冷,要是艾倫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向他舉起Q。
艾倫玩笑的口吻一收,忽然認真地說道,“小七,不管你信不信,這份資料我當初留着,只是爲了紀念。現在寄給你,也是爲了成全,我愛你,從你七歲時從試煉場裡出來,明明已經剩下了最後的一口氣,卻偏偏倔強地不肯向我求救的那刻起,我就被你的眼神吸引了,小七,我是一路看着你成長的,你是我最滿意的作品,要是我最大的驕傲,你現在既然自由了,就繼續自由吧。”
艾倫頓了頓,輕聲嘆息一聲,“真是不甘心呢,看着你在眼光下微笑的樣子,而我卻還在黑暗中行走,小七,以後千萬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會忍不住想毀了你。”
電話被掛斷,沈清瀾眼底的冷意還來不及消融就被艾倫的話震驚地呆愣在原地。
過了許久,久到她的腿都麻了,她才平復了心情走進了臥室。
安安已經玩累了睡着了,於曉萱坐在一邊,也是哈欠連連,“清瀾,你打電話怎麼打了這麼久?”
“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就多聊了幾句,你要是困了,我帶你去旁邊的客房休息一下?”
於曉萱搖頭,“不用,我等下就走了,安安真的好乖啊,你離開這麼就他都不哭,就自己玩兒,玩兒累了就睡了,要是以後我的孩子也能這麼乖就好了。”
“那是你沒見過他鬧的樣子。”沈清瀾嗔笑着說一句。
等韓奕和於曉萱離開了,傅衡逸才進來,沈清瀾將那份資料遞給傅衡逸,知道他已經看過,沈清瀾也不想隱瞞他。
“艾倫還說了什麼?”傅衡逸沉聲問道。
沈清瀾將艾倫的話的意思跟傅衡逸複述了一遍,傅衡逸眸色沉沉,“這件事你不用管,交給我就好。”
“不行,傅衡逸,他的目標從來都是你,他不會傷了我,但是卻想你死。”沈清瀾不放心,艾倫的性子陰晴不定,他說的話更是沒有幾句可以相信的,他今天說成全,也許明天就會有人衝到她的面前要傅衡逸的命。
傅衡逸輕笑,低頭看着沈清瀾,“不要擔心,你老公我沒有那麼廢物,即便是艾倫本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不懼的。”
沈清瀾聞言,定定地看着傅衡逸,眼神中透着打量和好奇。
“不信?”
“不是,傅衡逸,等你的腿好了,我們切磋一次吧,不留手那種。”沈清瀾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是她畢竟不是受過常規訓練的人,而傅衡逸就不一樣了,他是經過最正統的學習和訓練的,實戰經驗更是不比她少,她一直都對他的身手保持着一分好奇心。
傅衡逸挑眉,“你這是讓我跟你動手?”
“不是動手。”沈清瀾糾正他,“是切磋,或者你可以理解我向你挑戰。”
“那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好吧,老婆的要求自己還是要聽從的,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放點水就是了,“不過不能是在家裡,要是被爺爺看到了,估計我要被趕出家門了。”
沈清瀾點點頭,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加了一句,“不能對我放水,你要是敢放水被我發現,你就給我睡一個月書房。”
傅衡逸的眼神微閃,“好,答應你。”
第二天,沈清瀾給金恩熙打了電話,知道她在跟丹尼爾度假,順便問了一句關於秦妍的消息。
“據說是在R國,但是真假無法確認,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親自去一趟R國。”金恩熙說道。
沈清瀾沒有將秦妍給她寄東西的時候告訴金恩熙,不然按照金恩熙的性子,她一定會跑去R國,“不用去,這段時間她應該都不會出來了。”
金恩熙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爲什麼?”
“你聽我的就是了,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沈清瀾說道。
掛了電話,沈清瀾又給顏安邦打了電話,就是詢問秦妍的事情,果然秦妍沒有在南城出現。
“你手上有秦妍的筆記嗎?或者是她寫的幾個字都行。”沈清瀾忽然問道。
“什麼?”顏安邦沒有反應過來。
“我收到了一張卡片,上面的署名是秦妍,我想知道是不是她親手寫的。”沈清瀾解釋。
“要是方便的話,請將那個拍個照發我看看,我認識她的筆跡。”
沈清瀾將卡片拿出來,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顏安邦,顏安邦看完之後,肯定地說道,“這不是她寫的。”沈清瀾眼底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一開始猜測秦妍已經到了京城,但是後來仔細一想,按照秦妍蟄伏多年的謹慎,絕對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最大的可能是京城有她的眼線,一直在關注着他們的動態。而她自己則像是一隻生活在陰溝裡的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中不敢露面。
沈清瀾的眼底浮現一抹冷意,她現在找不到秦妍沒關係,有本事秦妍就躲一輩子,只要她本人敢出現,她就叫她有來無回。
至於R國的那個,呵呵,十有八九是個冒牌貨,根本就不需要去查探。
“秦妍暫時不會出現了。”沈清瀾淡淡開口,短時間裡,她絕對不會出現。
而此刻的秦妍確實不敢出現,正躲在太平洋的一座私人島嶼上,這座島嶼很小,甚至都沒有出現在衛星地圖上,但是島上的環境卻很美,她躺在海邊,享受着陽光與沙灘的美妙。
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下來,“夫人,我們沒有找到卡爾先生的墓地,我們的人也有盯着艾倫,但是從來沒有見他去看過,是否需要繼續找?”
秦妍的神情一冷,“真是廢物,這麼久了,就連一個人的墓地都找不到,我真的很懷疑,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男人垂眸,聽着秦妍的話神情不變,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等秦妍說完了,才繼續說道,“我們在找的過程中被艾倫給發現了,艾倫說讓您不要再白費力氣,您是找不到的。”
秦妍的臉徹底黑了,她冷冷地看着男人,“讓你找個墓地都找不到,還被人給發現了,你怎麼不死在那裡,還回來幹什麼??”
男人沉默。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在找什麼,那麼就不用躲躲藏藏了,給我光明正大地找,他不是說我找不到嗎,我還真就不信了。”
男人應了一聲,隨後在秦妍想要殺人的目光中退了的下去。
秦妍冷着臉,心中的怒氣不散,這段時間,她的精力都在找卡爾的骨灰上,艾倫多次用卡爾的骨灰威脅她,她受夠了這種被人桎梏的日子,要是沒有了卡爾的骨灰,那麼艾倫就沒有了威脅她的籌碼。
雖然以前她也多次找尋過,但是一直都沒找到,投入的人手也不多,這次她是下了狠心,幾乎將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必須找到,而在找到卡爾的骨灰前,她暫時沒有心思做別的,這次給沈清瀾寄個禮物也是心血來潮。
至於許諾死的那段視頻,秦妍倒是看到了,在R國假扮她的屬下已經將視頻發給她看過,可是即便是看到許諾慘死,秦妍的心中也掀不起絲毫的波動,除了被畫面的血腥嚇得臉色有些發白之外,她的情緒中絲毫沒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
且不說秦妍因爲找到愛人的骨灰如何的氣惱,Y國某城堡。
艾倫掛了電話,視線落在窗外,彼得進來給他上藥。
這段時間艾倫的腿傷突然復發了,每天都在剔骨般的疼痛中度過,更不要說站起來了。彼得在他的面前蹲下,給他的腿上注射着藥劑,然後拿出了一管軟膏,輕輕地塗抹在他的腿上。
“艾倫,這段時間你消停點,好好養養傷,至於菸酒這些東西能不碰就不要碰吧。”
“你這是在管我?”艾倫沉着臉。
彼得無奈,“我不是管你,是在勸你,你要是想多活幾年,好好看着沈清瀾,你就聽我的話,當然,你要是想早點去見上帝,我也不反對。”
艾倫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彼得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無奈的同時也在心底嘆息,這個沈清瀾對艾倫的影響太大了。
“你腿現在對疼痛的感覺已經不夠敏銳了,艾倫,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彼得一直觀察着艾倫的反應,往常這時候,艾倫已經開始疼的滿地打滾了,但是這兩天他只是咬牙就撐過去了。
“這是你應該負責的事情。”艾倫說的滿不在乎,現在他對自己的腿已經沒有那麼在乎了,當初急着站起來,是想去京城將沈清瀾給奪回來,現在,看着沈清瀾幸福的樣子,他忽然不忍心去破壞她臉上的笑容。
罷了,反正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便是將沈清瀾搶回來又能怎樣,她是那麼耀眼的存在,這樣的自己與其站在她的身邊,不如就這樣遠遠地看着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彼得,你說我是不是挺傻的?”艾倫忽然幽幽開口,嚇了彼得一跳,他驚恐地看向艾倫,“你想幹啥?”
看着彼得像是看精神病患者一樣的眼神,艾倫的臉色一黑,“收起你腦中的想法,除非你想去海里喂鯊魚。”
彼得輕輕舒了一口氣,“唔,這纔是我認識的艾倫,剛纔那樣傷春悲秋的你真是太不像你了。”
“你可以閉嘴了。”艾倫冷冷地說了一句。
彼得笑笑,繼續給艾倫擦着藥,艾倫的額頭已經慢慢沁出了汗珠,臉色發白,這是疼的。
彼得看到他這個樣子,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管家進來的時候,艾倫的治療已經結束了,他的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衣服已經全溼了,他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養神。
管家站在一邊靜靜地不說話。
半個小時以後,艾倫才睜開了眼睛,“說吧。”
管家恭敬地將幾張照片遞給艾倫,“少爺,這是最新的照片。”
艾倫眼睛微亮,接過照片,一張張仔仔細細地看着,都是沈清瀾的照片,看樣子都是今天拍的,沈清瀾穿着一襲連衣裙,懷裡抱着一個奶娃娃。
“這就是她的孩子嗎?”艾倫輕聲問道。
“是的。”
艾倫盯着寶寶看,溫柔了眉眼,“這個孩子的眼睛長得跟小七真像,我記得小七剛來的時候,眼睛也是這樣的,大大的,圓圓的,黑亮黑亮,很清澈,你一眼就能望到底。”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當時沈清瀾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哼。”艾倫忽然冷哼一聲,“長得全部像小七不好嗎,非要像那個男人幹嘛。”
管家:......
人家孩子會長,專挑父母的優點長,這還有錯了?
艾倫發現了安安小朋友與傅衡逸相似的地方,盯着照片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但是在看到與沈清瀾相似的地方時,就會笑得格外的溫柔。
管家站在一邊當空氣,純當自己沒看到艾倫這猶如神經病一般的表現。
“他叫什麼名字?”
“小名安安,大名是傅宸軒。”管家回答。
“安安,好名字。”艾倫咀嚼着這兩個字,完全無視了管家的後半句話。
“還有什麼事情?”見管家沒走,艾倫問道,眼睛卻看着照片上的沈清瀾。
“秦妍還在找先生的骨灰。”
“哼。”艾倫冷哼,“還真是夠執着的,她既然想找就讓她找,順便給我查查她到底在哪裡,找到了就帶回來,我的寶貝們都餓了。”
“是,少爺,但是現在秦妍的身邊有不少的人,想要查到她的蹤跡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是找到了,想要將她帶回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惜一切代價。”艾倫陰冷地說道。
“是,我現在馬上吩咐下去。”管家離開。
艾倫摩挲着手上的一枚戒指,眼底的冷意瀰漫,“我的好父親,聽到了嗎,你的心肝寶貝在找你呢。”這話是對他手上的戒指說的。
秦妍就是死也想不到,艾倫竟然將自己父親的骨灰做成了一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而這枚戒指曾經在秦妍的面前出現過無數次。
就是不知道當有一天,秦妍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東西竟然近在咫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艾倫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太有趣了,你說是不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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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距離安安滿月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正如沈清瀾所預料的那樣,秦妍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再有什麼動作。
而就在這段時間裡,樑家的日子卻很不平靜,安妮已經失蹤了兩個月多了,樑光建找不到自己的女兒,警察那邊又咬定了她是畏罪潛逃,他是焦頭爛額,每天都在想着找女兒,就連公司的業績都下滑了,可是他卻顧不上這些。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安妮是被綁架了,但過了這麼久,也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要說是被人打擊報復,故意囚禁,那麼沈家和傅家的可能性更大,可是從警察那邊又可以知道,沈家和傅家一直在關注案件的發展。
無論怎麼想,都有解釋不合理的地方,樑光建愁的連頭髮都白了。
當警察再一次上門的時候,樑光建連門都沒開,直接讓阿姨將警察轟了出去,這幫混賬警察,不幫他找女兒就算了,竟然整天盯着他,覺得他是在包庇安妮,故意將安妮藏起來了。
一直配合的人現在態度忽然轉變,更讓警察覺得樑光建是在替自己的女兒隱瞞行蹤,對他的跟蹤監控越發緊密。
而沈清瀾得到這個消息,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要撤訴,時間纔過去了這麼點,要是現在撤訴,也太讓人懷疑了,畢竟當初他們的態度是很堅決的。
只是她現在也不知道安妮的情況,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自從人被艾倫帶走了之後她就沒有了任何關於安妮的消息。
不過想想也知道人被艾倫帶走了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或許還不如直接死了比較好,但是沈清瀾的心裡卻升不起絲毫的惻隱之心,她從來不是聖母,有人試圖傷害她的孩子,就算是冒着身份暴露的風險,她也不會放那個人。
雖然已經出了月子,但是這一個月裡沈清瀾也都待在家裡。茶館的事情已經完全交給了傅靖婷,沈清瀾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過問了,而關於雪梨市畫展的事情,丹尼爾也全權負責了,所以她現在徹底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閒人。
沈清瀾看着兒子粉嫩嫩的小臉,伸手捏了捏,安安小朋友在吃飽了不困的情況下脾氣很好,就算被媽媽捏着小臉也不生氣,還衝着沈清瀾笑,露出粉嫩的牙牀。
沈清瀾寵溺地笑笑,“這麼蠢,也不知道像誰。”
安安小朋友沒有聽懂媽媽的話,伸展着小手小腳,現在他是越發活潑了,每天都會自己動動手,動動腳。
見他自己玩的歡快,沈清瀾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兒子的小牀邊,給兒子念着書上的內容,是個童話故事,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抽一點時間出來給安安將故事,或者是放一段舒緩的音樂。
等沈清瀾停下的時候,安安已經睡着了,沈清瀾低頭看了一眼兒子,輕笑,“每次給你講故事你就睡覺,你是有多不愛學習呀,以後長大了該不會是個學渣吧?那媽媽可要打你屁屁了知道嗎?”
安安小朋友睡得渾然忘我,小手握成小拳頭放在頭頂兩側,像是舉手投降。
室內開了空調,沈清瀾將溫度調高一些,給安安蓋好被子,確保他不會着涼,這才進畫室拿了工具出來,擺在臥室裡開始畫畫。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畫了,剛纔見到安安睡覺的樣子,忽然很想拿起畫筆,她一向是個行動派了,這麼想了,也就做了。
傅衡逸今天有事去了一趟部隊,他的腿傷已經好了,但是因爲之前又請假了一個月假期,所以至今還呆在家裡,只是上面的領導卻不想他這麼閒着,時不時會讓他去軍區一趟。
他進來的時候沈清瀾的畫已經完成了大半,沈清瀾看了他一眼,衝着他笑笑,繼續低頭畫畫,傅衡逸走過去幫沈清瀾調色。
有了傅衡逸的幫助,沈清瀾的速度快了很多,趕在安安醒來之前完成了畫作。
傅衡逸負責收拾東西,沈清瀾去將手洗乾淨,看見傅衡逸的臉上竟然不小心沾染了顏料,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走進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出來。
“傅衡逸,低頭。”
傅衡逸微微俯身,配合着她的身高,給傅衡逸的臉擦乾淨,確定他的臉上沒有顏料了,這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好了,帥氣!”
傅衡逸魅惑一笑,“看着這麼帥氣的老公,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
沈清瀾默默移開目光,幽幽來了一句,“傅衡逸,同樣的招數用多了就沒用了。”
傅衡逸聞言,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靠近了一步,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真的沒用了?”說完,還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
感受到耳朵上的溼意,沈清瀾的身子就是一軟,禁/欲了幾個月,不止是傅衡逸的身子變得十分敏感,就連她自己也是。
沈清瀾的臉有些黑了,擡起自己手在傅衡逸的眼前晃了晃,“傅衡逸,我的手還酸着呢。”
傅衡逸伸手握住沈清瀾的手,放在嘴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了過去,眼睛卻盯着沈清瀾,“老婆,辛苦了。”聲音低沉磁性,帶着無盡的魅惑。
這個死男人,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她,現在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要不是她的定力強,恐怕就被他給誘惑了。
沈清瀾淡定地抽回手,淡淡開口,“我是挺辛苦的,白天哄小的,晚上哄大的。”
傅衡逸聞言,悶笑,笑意迴盪在胸腔裡,“老婆,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沈清瀾呵呵一笑,轉身進了浴室,傅衡逸摸摸鼻子,看着浴室裡沈清瀾窈窕的背影,眼睛裡的笑意更濃。
“對了,你明天在家裡嗎?”沈清瀾問道。
“在家。”
“那明天你帶孩子吧,我出去一下,大概兩個小時就回來,方彤從國外回來了,我和曉萱約了她吃飯。”
“行。”傅衡逸沒有意見。
“到時候我會將奶先擠好,安安餓了,你喂他就行。”
“嗯,不用急着回來,你就跟他們出去好好聚聚,小姐妹之間多說說話。”
“你一個人帶孩子沒問題?”沈清瀾挑眉。
“就是一個小奶娃而已,能有什麼問題,你就放心去吧。而且家裡還有趙姨和爺爺呢,實在不行,我就將媽叫過來。”傅衡逸拍着胸脯保證,沈清瀾已經悶在家裡兩個月了,就連大院的門都沒出過,整天就是圍着孩子轉,再不出去走走,傅衡逸都擔心她會悶出病來。
第二天,沈清瀾給安安餵飽了之後,又將奶擠在奶瓶裡,放好,確定這個量夠安安吃了,就出門了。
“你真的沒問題嗎?”沈清瀾有些不放心。
傅衡逸笑,伸手給她理了理微亂的頭髮,“沒問題,去吧,晚上再回來也沒有關係。”
“我吃完飯就回來。”沈清瀾說到,真的離開一下午,她自己都不放心。
到了約定的地點,方彤和於曉萱已經到了,於曉萱的小腹微凸,但是跟她的肚子相比,變化更大的是她的臉,圓了一圈,倒是跟她沒進演藝圈之前更像了。
“清瀾,好久不見。”方彤微笑,張開雙手。
沈清瀾給了方彤一個擁抱。
“這是我給安安準備的禮物。”方彤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
沈清瀾挑眉,“你不是送過了?”安安滿月的時候方彤雖然沒能趕回來,但是禮物卻是提前寄到了。
“那是滿月裡,這是我回來的禮物,不一樣的。”
沈清瀾倒是沒跟方彤客氣,將東西收下了,“你這次回來幾天?”
“三天,三天後就要回到M國去,這次回來也是爲了彙報工作的。”方彤說道,要不是之前跟進的那個大項目現在已經穩定了,她還沒有時間回來。
“哎,你們兩個不要光顧着聊工作啊,我很無聊哎。”於曉萱抗議。
“於曉萱,你看看你,再看看清瀾,你這是養膘去了嗎?”方彤開口就給了於曉萱一個暴擊。
於曉萱齜牙,“方彤,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轉頭看向沈清瀾,委屈巴巴,“清瀾,你看她,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
沈清瀾微笑,“好了,別鬧了,曉萱,你最近的胃口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哪有,我現在三餐都是定時定量的,韓奕請了一個營養師回來了,我的三餐吃什麼我都沒有決定權。”說起這個,於曉萱是滿肚子苦水,吧啦吧啦,講述着自己這段時間忍着口腹之慾忍的多辛苦。
沈清瀾和方彤聽着,得出一個結論,不是於曉萱吃的多,而是體質如此。
於曉萱對於自己這體質也是絕望了,沈清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你這纔是懷孕正常的狀態。”
------題外話------
傅爺無時無刻不在撩撥清瀾
PS:今天不定時發紅包,你們記得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