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簡單的檢查,醫生長舒了口氣,“還好,傷口並沒有裂開,只要好好治療,很快就能出院……”
“出去!”江惟仁忽然變臉,把醫生趕了出去,然後一副痛苦的樣子朝着蘇黎,“我還是很疼,阿黎,你能不能……”
“我不是聾子。”蘇黎冷漠的推開他的手,站開了兩步,“我聽見了,你已經好了,不日就可以出院。”
江惟仁抓抓頭皮,阿黎可是還怪自己?他彆扭的解釋,“我……我知道你今晚吃醋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只愛你一個人,包房裡的女人我連一根指頭都沒動……”
蘇黎垂在褲子邊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她努力想要壓住心裡的憤怒,可是失敗了,“江惟仁,你閉嘴!”
“男人逢場作戲很正常,更何況我連戲也沒做!”江惟仁還在喋喋不休,“還有媛媛,她只是很久沒見我了,所以熱情了些,你不要在意,我們以前都玩慣了……”
蘇黎斂下眼神,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這算什麼?她的心軟就換來這一句不痛不癢的“熱情了些?玩慣了?”還真是諷刺呀!
“阿黎?”江惟仁說完這麼一大堆,終於發現蘇黎的不對勁了,“你怎麼了?是不信我?”
信你?你配嗎?蘇黎嗤嗤笑了一聲,擡起眼是雙目如冰,沒有一點的鮮活氣,“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你還是嫌我髒?”江惟仁有些委屈,“我都說了我沒有……”
“你不髒嗎?”蘇黎打斷了他的話,語言像刀子一樣不留情面,“六年你睡過多少女人,你算過嗎?我二哥說的對,你一邊睡一邊等,還真是不耽誤呀!”
原來她蘇黎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所以就算自己做盡了天下癡情的事兒,她蘇黎也不會再回頭,因爲她從心底認定自己髒!江惟仁一臉苦澀的望着蘇黎那毫無表情的臉,心——沉到了底。
“放手吧!”蘇黎再也不想給他機會了,她背過身子準備走。
身後,是江惟仁那撕心裂肺的吼聲,“你沒有權利嫌我髒!是你要離開我的,是你把我扔進這噩夢裡的!你沒有資格嫌棄我!”
“你剛走的那一陣子,我睡不着就吃安~~定,結果吃了五片都睡不着,我就吃了十片,後來是睡着了,差點睡死過去!我媽媽哭着求我,說我再尋死她就不活了。天知道我只是想要睡覺,只是不想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那決絕離開的背影!後來,我就找了這樣的紓解方式,每一夜,我讓女人消耗掉我所有的精力,我每一次都逼着自己辦到虛脫,辦到反胃。只有這樣,我才能入睡,才能逃離你給我的噩夢!”
是這樣?蘇黎背對着他咬脣,那臉上不知不覺已經*了一片,她卻連擦拭都懶得擦。
“分手分手,最起碼是兩個人達成共識,你憑什麼單方面分手?你憑什麼把我踩在腳底下?你憑什麼這樣糟踐我?”江惟仁也哭了,他死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傷腿,這般的自虐讓他有了些変態的快~~感。
“在東海看見你,你知道我快高興瘋了嗎?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捧到你的面前,告訴你,我不恨你,還愛着你!可是你要走,我留不住,我只能自殘,我只能用我的血去賭你的心!我賭對了,你留下來了!”江惟仁癡癡地笑着,“我開心,我以爲我們能從頭開始,我以爲……你心裡還有我!”
“別說了!”蘇黎狠心地大步走向門口,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就要擰開。
還是要走?還是這樣心狠?這伏低做小加哀求加厚臉皮,都軟化不了她?江惟仁的臉色變得陰霾恐怖,聲音也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陰森,“感情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句沒聽進去?”
“我說過了,沒用的。”蘇黎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她冷冷地背對着江惟仁說,“我說了不行就不行,任你做什麼都不行!”
江惟仁冷笑了一聲,還真的是鐵石心腸呢!他滿眼陰霾,忽的笑了出來,“你真的敢走?如果你敢走剛纔就不會跟我回醫院了!你不敢是不是?”
蘇黎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就算你喬家找到另外的聯姻對象,也不可能越過我江家去,就算你大哥重整喬家,那也是五年,十年之後的事情!”江惟仁說的冷漠客觀,“如果在這十年裡,我想對你喬家做什麼,你能擋得住?”
“卑鄙!”蘇黎氣的回頭,瞪着他罵他。
“卑鄙?”江惟仁笑納了這個稱呼,他本性就是隻狼,得不到的就會毀掉,更何況是他最珍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另投別家?
“你還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去和你爺爺說。”江惟仁冷笑着不再阻攔蘇黎的離開,既然擋不住那就不擋,他倒要看看蘇黎到底會不會做的這樣絕?
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三小姐,二少讓我帶你回家。
蘇黎沒有一點猶豫的打開門, 只是到了門口腳步頓了一下,“江惟仁,你有意思嗎?你認爲我們兩家此刻聯姻會利大於弊?”
“我只要你!”江惟仁霸道的宣告,“別的我不管。”
還真是自私呀!蘇黎苦笑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喬四等在門口,一臉的擔心。
“藥油呢?”蘇黎平靜如常。
“這裡。”喬四遞上來。
蘇黎沒有接,只是微微的朝着喬四努了一下下巴,“跟我來。”就帶着喬四到了邢三那裡。
“哎呦!疼死我了。”邢三躺在治療牀上不斷哀嚎着,還不時的罵幾句,“你會不會呀?哎呦!那個死女人呦!可打死我了!”
“看來應該踢得是嘴。”蘇黎俯身望着他,說。
“你個母夜叉,死女人,你來幹什麼?”邢三就像炸了毛的公雞一樣,猛一下彈坐起來,下一秒又倒了下去,“哎呦,疼!”
“這裡?”蘇黎的手按住他肚臍下一指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邢三又開始了鬼哭狼嚎,“疼死我了!你下死手呀!你還是不是女人呀?”
“藥油!”蘇黎的手掌向上,喬四遲疑了一下,還是提醒了一句,“他是男的。”
“快點。”蘇黎只想快點結束,快點回家。
喬四倒了一點在她掌心,然後蘇黎一個反手把掌心按在邢三的腹部,凝神用力推了起來。
“喂!你會不會呀?哎呦!……”邢三沒想到蘇黎會親自給他推,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意外,“你學過?咦?還真好點了。”
蘇黎始終沉默,當手推得有些脫力了才停手,“淤血已經推開了,沒事了。”
這就好了?邢三直起腰扭了一下,還真沒那麼疼了。“母夜叉,你跟誰學的?”他好奇的問。
蘇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在邢三以爲她不會回答了之後,她低聲說,“傷受多了自然就會了。”
什麼?邢三愣住了,她說的什麼?難道是自己幻聽?可是沒等他再問,蘇黎已經擦了手走了出去。
樓下,喬北歸一臉的不爽,不不不!已經不能用不爽來形容了,他的那張臉簡直就像是地獄使者一樣,滿是怒氣和戾氣,讓人忍不住生畏。
“二哥。”蘇黎坐進後座,撫了一下額頭,“要罵我嗎?那就罵吧!”
“你……”喬北歸的手狠狠地戳在她的頭上,那一肚子的憤怒卻在看見她疲憊的臉時,都憋了回去,“捨不得!”
“二哥。”蘇黎從下面抱住了喬北歸的腰,靠在他懷裡,呢喃,“我想要幫助喬家走出困境的,我不想因爲我,成爲喬家的罪人……我不想的。”
“知道。”喬北歸悶悶的拍拍她的頭,心疼的責怪她,“不想嫁就不嫁!大不了哥養你一輩子,你非要那個聲名狼藉的種~~馬乾什麼?”
蘇黎無聲的搖搖頭,是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要說聯姻,也不是非江家不可,可她蘇黎第一個就想到了江家,想到了江惟仁!
“回家?”
蘇黎又搖搖頭,“不回。”
喬北歸一臉瞭然,就知道你不回!就知道你剛纔那樣聲色俱厲的說找爺爺都是假的!“那去哪?”他問。
“國貿。”蘇黎閉上了眼睛,“那兒我有套房子。”
哇!喬北歸聳了聳肩,國貿的房子那沒有個幾百萬根本拿不下來,可是據他所知,蘇黎這幾年從來沒有用過家裡一分錢,就連自己給她的戶頭也從來沒有取過一分錢,那她的錢哪來的?
“我買的。”蘇黎像是回答他一樣,輕飄飄的說,“很乾淨,我自己賺的。”
喬北歸低頭揉了一下她的軟發,“我又沒說什麼,你多心幹什麼?”
到了樓下,喬北歸非要上去看一眼,蘇黎只好領他上去。她的房子並不大,只有不到百平米,但是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迎着國貿大樓,視野好的沒話說。
“不錯耶!”喬北歸仔仔細細的看了周圍的環境,還有樓下的保安,很滿意的點頭,“這樣的房子只怕是開盤的時候才能拿得到吧?我記得這108開盤的時候你不在B市,你怎麼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