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二十八精銳日

境二十八 精銳日

閣樓裡,坐着一個極美的女子,絳脣映日,眉似新月,哞含秋水,只是神態清冷,似欲拒人於千里之外,與那妖媚動人的蘇旖旎,容顏不相上下,卻是氣質迥異。

女子輕輕冷冷的聲音道:“師叔的孫兒,竟是這般放浪形賅。”搖搖頭:“想師叔夫婦二人一生何等風光豪邁,竟然後繼無人!”女子輕輕一嘆,揉揉眉,似乎頗爲感慨!

站在女子身邊的一個女孩道:“大師姐,原本師傅聽聞師叔的兒子終於平安歸來,還多了一個孫兒,師傅當時還笑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意將你和師叔的孫兒配成一對,不過聽到那天閉體的消息,也便打消了念頭。”女孩撅起嘴,道:“師姐是煉丹奇才,又是元靈雙修,天!賦之高,不下於那蘇旖旎!該是當世豪傑,才襯得起我家師姐,一個天閉體的廢物之人,哼,想得美了他!”

那女子微微擡眼,薄責道:“你這張小嘴,少胡說八道,讓師叔聽見,有你受的!”隨即又輕嘆一聲:“就算他再不爭氣,也是師叔唯一的血脈。若師叔他們不在了,我也定會護他周全。師叔對我,關懷備至,我又怎能讓她老人家失望!”

第二日,是京城權貴齊聚之日,也是參加兩大帝國大比之前的最後一場角逐。

天星帝國和元月帝國是這片大陸最大的兩個帝國,實力相當。兩國之間的關係,既不至於兵戎相對,也不至於親密無間。每隔一段時間,兩國之間都會有一些類似的比試,大至朝堂軍中的比試,小至民間各門各派之間的較量。在這民風尚武的大陸上,這樣的比試較量,無疑也是選拔人才,普通人一步登天的契機,極大地鼓舞了各方的士氣。

而今年的這次大比,卻有着特殊的意義!原因無他,這次大比,是由神級人物元皇大人親自吩咐下來,而下場較量之人,其中,便有元皇大人的親授之徒!獲勝者,更能獲得元皇大人親選的獎賞!這次大比,早已宣揚得沸沸騰騰,若能夠參加,當真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

只是今日到場之人,大多都是湊個熱鬧,看個開心。這樣天大的好事,豈是你說參加便參加得了的?別說普通的世家,就連京城中的大多權貴,連提議人選的資格都沒有。說到底,誰敢和京城三大世家搶這個香餑餑,到時候別說名額沒搶着,整個家族不明不白地陪了進去也猶未可知。

精銳之爭的場地便設在雲大國師的山莊裡。像這樣的權貴聚會,一般定是華貴的馬車排成長龍,萬一挑一的寶馬踏蹄而來,而此時雲大國師的山莊外,卻依舊素素靜靜,唯有絡繹不絕的人步行而至,錦衣華服,盡是元月帝國的一方霸主。

雲大國師生性淡泊,向來不喜喧鬧,平日這山莊,與世隔絕,常人無法踏足於此。今日到來之人,超過半數,從未受邀來此。這樣的榮耀,有哪個腦呆膽肥的人,敢罔顧雲大國師的喜好,敲鑼打鼓,牛氣沖天而來!所以饒有默契地,所有人都是徒步而來,路程遠的,也在進入山莊範圍之外便下了馬車,一步一步走進去。

看似靜謐的山莊,能有這樣一處恢弘的競武場,倒是出乎墨言的意料。場中的位置,即使沒有人領路,亦沒有掛上牌子,可衆人魚貫而入,誰在哪個位置,卻井井有條,絲毫不差。

當場中的位置差不多坐滿之時,三大世家的人也陸續到達。

蘇家之人自然是最意氣風發,志得意滿。蘇旖旎是元皇大人的愛徒,這些年來,得益於此,蘇家的聲勢與日俱增,早已有趕超墨家之勢。墨家的墨鴻雖然天賦不錯,但比起蘇旖旎,卻還是差上一個層次不止,至於那剛剛回歸的墨家嫡系孫兒,更是叫人唏噓,竟然是個天閉體。這些日子,蘇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絡繹不絕接受着京城諸多權貴之人示好。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早就明白,墨仲御之後,蘇家在三大世家之首的位置,已經毋庸置疑。

墨言牽着酥酥的手,隨着墨仲御等行至自家的位置。除了自己家族之人,還有一外人,被楊彩英親熱地拉在身邊,神情之中,頗爲寵愛。

這個女子,墨言並不陌生,當晚他抱酥酥回屋之時,這道眼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人家並無過分之舉,墨老大也便沒有諸多計較,雖然此女無論是姿色,抑或是修爲,都不在蘇旖旎之下,但對於墨老大來說,除了懷中的小女人,其他的,還真提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

直至楊彩英做了介紹,墨言才知道這女子名叫楊美兒,是丹鼎宗的繼承人,也是自家祖姨婆的得意門生,不僅元靈雙修,而且對煉丹一道,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可謂是丹鼎宗百年以來最爲出色的繼承人!

墨家才坐定,從齊家之人中便走出一風華絕代的成熟女子,女子款款而來,眼睛裡蘊含着深深的感情,神情之中,似乎頗爲激動,聲音帶着一絲顫意,道了一句:“雙黎,你回來了!回來了,又爲何不來看我!”

墨雙黎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帶着希冀不捨,卻又躊躇不前,雙脣抖了抖,卻發現身邊的墨帆,早已在望見女子的那一刻低下頭去,垂於身側的雙手微微輕顫。墨雙黎終歸不忍,握住了墨帆的手,輕咳了一聲,垂眼道:“雙黎回來不久,家中雜事繁多,改日有空,定當登門拜訪!”

女子瞥了一眼交握在底下的雙手,閃過一絲絕美的笑容,轉過身,聲音飄忽卻又清晰無比:“我,還是一個人!”話音剛落,墨帆便能感覺到身邊的墨雙黎身子猛地一顫,把她的手握得生疼,可再怎麼疼,卻依舊不如自己那顆猶如被刀子劃過的心!

楊彩英冷哼了一聲,道:“混蛋小子,若讓老孃知道你做出朝三暮四的事情來,老孃就直接把你給廢了!”

而墨言,看着一臉自卑低落的墨帆,眉頭一皺,對齊家那女子,自然而然,也多了一絲厭惡。

三大世家之人坐定之後,帝國太子軒韜烈方纔一臉笑意地步入場中。相比墨言一身素淨長衫,軒韜烈身穿着紅棕色的錦袍,舉手投足之間,那凝重厚實的氣勢,絕對是與其同來的皇家子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軒韜烈走到墨言一方的位置,稍稍停步,朝墨言和酥酥看了一眼,眼睛逐漸往下,瞥到墨言和酥酥相牽的雙手,神色莫名,突然一笑,朝酥酥道了一句:“許久未曾嘗過你做的飯菜,甚是想念!”

無視酥酥憋紅了的臉滿是氣憤,軒韜烈朝楊美兒打了一聲招呼,便走向首座。只是無緣由地,後背突然泛着一絲涼意,直至他轉身坐下,這股涼意才隨之消失,疑是幻覺。軒韜烈微微皺眉,他自是沒有看到,自他說了那句唐突佳人的話後,墨言那冷冽的雙眼,便落在他的身上。

別說墨言,楊彩英也一肚子不快活,壓低聲音道了一句:“這軒韜烈,什麼時候也變得跟他那羣登徒子的兄弟一般輕佻!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老孃一掌就把你拍飛!”

酥酥扯了扯墨言的手,傳言道:“他胡說八道,我從未主動做飯給他吃過,都是他強取豪奪,死不要臉的混蛋,真想一腳把他踹上天!”

酥酥氣哄哄,急匆匆的解釋讓墨老大眼裡的寒意逐漸回暖,脣角一勾,“沒關係,往日我不在,自然有不長眼的東西亂來,今後,若有誰敢來搶我專屬的口糧,便如你所願,直接踹飛!”

酥酥笑着瞪了他一眼,手指卻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書寫了兩個字,“霸道!”引得墨大叔方纔被那齊家女子和軒韜烈擾亂的不快心情也煙消雲散起來。

軒韜烈等皇室之人落座之後,雲蘭若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雲蘭若一出現,全場衆人均自動起身相迎。

雲蘭若一身白袍,慈眉善目,他走得很慢,卻似乎帶着某種奇特的韻律,給人以極爲舒服和諧的感覺。他嘴角噙着一抹暖暖的笑意,一步一步走來,他的情緒,似乎逐漸影響了場中的衆人,所有的人,幾乎都不約而同地微笑相對,場中的氣氛,彷彿在他出現的時候,就漸漸地統一。就連一臉怒氣騰騰的楊彩英,也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只是雲蘭若的眼光,卻在瞥到墨言之時微微一凝。雲大國師對於自己精神力的修爲還是相當自信的,精神力達到他這個層次,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隨心所欲地影響他人的情緒波動。

今日他是有意爲之,想要一招震懾全場,爲此他難得攜帶了有助於自己凝聚精神力的華玉鐲,而效果,也確實如他所料,這一刻所有人共享了平靜和諧,只是待到他們回過神來,定會後怕不已!他雲蘭若可以讓他們心感平和,就能使他們心陷絕望,手刃自己也不在話下!

但,唯獨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墨言!

當所有人都露出會心微笑之時,唯獨這個銀髮男子,一臉冷若冰霜,雲大國師甚至有意在墨家之前停駐了一會,連墨仲御和楊彩英都一時閃神,而墨言的眼神,卻依舊平靜無波,甚至在那眼底處,雲大國師疑是幻覺地看到一絲戲謔。

雲蘭若走至首座,轉身,全場同時呼出了一口氣,衆人對望之間,均看到對方眼裡的驚駭!大國師不愧是元皇座下第一人,如此強悍的精神力修爲,若是放在戰場上,該有多少將士,受其影響而無力再戰。所以說,每一個巔峰武者,對帝國來說,都是難以估量的力量!

軒韜烈一笑,道了句:“師兄的修爲,又精進了不少!”

而楊彩英,啐了一聲,道:“這死老頭,連我也算計進去,就愛搞這些裝神弄鬼懸乎的東西,有本事,跟老孃實打實幹上一場,老混蛋!”

楊彩英聲音雖然壓低,可身邊很多有心人,卻依舊聽得清清楚楚,只是無一例外,衆人的臉色一僵,卻沒有人,敢聲討楊彩英的半句不是!

墨鴻與齊家之人的一戰終於拉開帷幕。兩人都是主修元力,所以在較量上,使用的都是兵器!

墨鴻手持闊斧長刀,而那齊家嫡系孫子齊願,手持一柄雙刃長劍。

兩人之間的對決迅如狼,猛若虎,一招一式,均是實打實的對碰。同是世家子弟,自小接受的都是最爲頂尖的教習,所修習的武學層次也相差無幾。所以一時之間,倒也難分高下。這樣一場讓衆人看得眼花繚亂,讚歎不已的對決,在墨言眼裡,卻是漏洞百出。墨老大甚至微微閉上了雙眼,連看的興致都沒有,唯恐忍受不了會出言呵斥。

墨仲御沉聲道:“百招之內,鴻兒必勝無疑!此乃元力的比拼,鴻兒的元力較之那齊願要勝上半籌,只是那齊願招式掌控的精準卻又反超鴻兒,齊願的精神力修爲,怕要比鴻兒好上一些!可終究元力不繼!”

墨仲御一語言畢,墨言便睜開了眼,自家的祖父說的確實沒錯,重元力,輕靈力,是這世間大多元武者的現狀,包括墨仲御等,亦是如此。但在墨言看來,想要衝擊武道的巔峰,若是循着這種心理,無疑是誤入歧途!家裡人,自是要提點一二。

墨言悠悠然道:“如此看來,這齊願以後的修煉,定要比墨鴻走得更遠,更順暢!”

此話一出,坐在前座的墨仲御,楊彩英和楊美兒都轉頭看了看墨言。楊美兒嘴一抿,似乎有點惱怒墨言無端端打斷衆人的觀看,無法修煉的天閉體,也敢大放厥辭。而楊彩英卻是笑了笑,道:“臭小子,說得這般篤定,跟個修煉有成的高人一般,你倒是說給奶奶聽聽,道理何在?”

墨言輕笑一聲,道:“說起來卻如同煉丹一般。想要成就一顆品質絕頂的丹藥,除了藥材的選擇,更重要的,是在煉丹之時,維持丹內各種藥材藥性的平衡。只有平衡,才能煉製出品質上優的丹藥,若是失了平衡,有些藥性流失,有些藥性過重,成品的丹藥,自然不佳!想要達到平衡,絕非易事,但也唯有維持平衡,纔是王道!”

墨言的聲音,沉而有力,最後一句,宛如醍醐灌頂,包括墨雙黎在內的幾人,都愣住了。他們哪個不是天資縱橫之輩,墨言的話雖然打了比方,卻貼切無比。人的身體,就如同藥材的品質,有好有壞,元力靈力便是不同藥材的藥性,若然失衡,百尺竿頭,難進一步,唯有平衡,纔是王道!

一時間,幾人竟然都沒有再去關注場中的勝負,而是陷入了深思。直到叫好聲傳來,墨鴻獲勝,衆人才猛地回過神來!楊美兒轉過頭來,看了墨言一眼,道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會煉丹!”

墨言冷眉冷眼,不予迴應,倒讓楊美兒自討了個沒趣,心中啐了一聲。反倒是墨仲御,轉過頭來,看着墨言,一臉痛惜:“我的孫兒如此聰穎,奈何,奈何!”墨仲御長嘆一聲。

期間墨鴻已經大獲全勝,那齊願也好風度,拱手祝賀一聲,便躍下臺去,似乎也不甚在意。

一名老者走到場中,洪亮的聲音傳遍全場,“墨家墨鴻獲勝,可還有人,提出挑戰?”

不少人都討好地笑了起來,連連道:“還挑什麼戰,這名額自然是墨少爺的。”

“我,提出挑戰!”一個聲音沉而醇,聲音不大,卻偏偏清晰無比。

此話一出,全場衆人笑盈盈的表情,全部變成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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