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略晨,你今天是不是瞞着我做了什麼事?”
一回到房間蘇芷染連在外跑了一天的疲憊都顧不上了,拉着許略晨就開始發問。
許略晨見她臉上的好奇恨不得發光,可是神色間仍然有勞累了一天之後的疲憊時不時的閃現出來,不由的擰起了眉頭,揉了揉她的發頂。
“你今天怎麼這麼疲憊?店裡的生意很好麼?一個助手不夠的話,要不要再給你招一個,別把自己弄得太累。”
難得許略晨居然會這麼溫情的和她說這些關心的話,蘇芷染不由的擡頭看向他,有些懷疑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許略晨,他不是一向清清冷冷的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是浪費生命麼?
她的思緒飄得有些遠,許略晨難得溫情一次她居然會覺得人家不正常,難道她是受虐傾向麼?
見蘇芷染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始終沒有要回答自己的問題,許略晨的神色立馬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冷淡的皺起眉頭,吐出疑問句的那兩個字:“怎麼?”
蘇芷染立馬回過神,因爲自己剛冒出來的想法而有些面紅,連連搖頭,等到開口才發現自己連聲音都比平時啞了許多。
“沒有沒有……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待在店子裡,找了幾個茶商老闆想要看看新的花茶貨源,最近有很多顧客都在反應能不能換一種新的花茶。”
見她說到今天一整天的忙東忙西,神色就掩蓋不住的失落和疲憊,許略晨就已經大概的猜到了她今天只怕是沒有什麼收穫,黑眸一閃,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很不順利?”
回覆他的卻是蘇芷染長長的嘆息聲,足以證明一切。
許略晨臉上的表情不變,直接把她推向浴室:“回了家工作放在一邊,先去洗個澡去去乏,不管什麼事等洗完澡了出來再說。”
蘇芷染始終覺得許略晨這句話裡所蘊含的信息太多,雖然被他推着往浴室,可她仍然仍不住往後看,想要從他的面容表情上看出些什麼東西,可他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被送進了浴室然後門也應聲而關。
等蘇芷染洗完澡之後,果然覺得身上頓時輕鬆了不少,穿着自己萬年不變的兩件套睡衣就直接出了浴室,和許略晨結婚了這麼久,從剛開始的和他單獨相處都會害羞到現在就算和他在人前也能坦然的親密,變化不可謂不大。
許略晨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的正是蘇芷染翻了一半的雜誌,他的心思大概並不在上面,目光沒有聚焦在雜誌上,只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不停的將雜誌翻來翻去。
見蘇芷染出來,許略晨直接隨手扔了那本雜誌,對着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個單人小沙發,示意她坐下,蘇芷染心裡一直對他在自己進浴室前說的那句話糾結着,看他一副要和自己商量什麼大事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要給自己解惑了。
她乖乖的坐下,許略晨卻沒忽視她好奇心大作,眼睛恨不得閃光的模樣,嘴角微揚,然後輕咳一聲。
“你不要再去找那些什麼茶商了。”
一句話讓蘇芷染驀然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兒她才猶猶豫豫的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她這個樣子讓許略晨更加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隨後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下緩緩的點頭:“李晴說的那個樑老闆我前幾天已經去找過了,並且和他談得也還不錯,他手裡今天收的十幾斤乾花現在已經全部被我收回來了。”
蘇芷染沒想到許略晨居然會把樑老闆手裡那麼多的乾花都收回來,很是驚訝,想着自己以後不用再東奔西跑的爲了找好的花源就覺得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被敲了個粉碎。
可轉念一想,樑老闆手裡的乾花不便宜,許略晨肯定是花大價錢買來的,又不禁覺得爲了她而花這些錢很不值。
看她的小臉上一會兒是高興,一會兒變成了憂愁,表情豐富得令旁觀的人發笑,許略晨稍稍一動腦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矛盾的想法是爲什麼了。
變戲法似的,許略晨將分類裝好的乾花全部推到了蘇芷染的面前,她立馬驚喜的忘記了自己的糾結,開始清點起都有哪些花。
好好的清點了一番之後,蘇芷染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許略晨不是說他把樑老闆手裡的今年收的幾十斤乾花都收回來了麼?可她怎麼看都覺得這些花頂多也就三四十斤,不像是全部收購的數量。
許略晨該不會被那什麼樑老闆給騙吧!
這個想法一冒頭,蘇芷染立馬不安的警覺起來,直接抓住了許略晨的手臂,緊張兮兮的問他:“許略晨,你買這些花花了多少錢?”
許略晨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奇怪的盯着她看了很久之後才淡淡的笑着反問她一句:“怎麼?這麼快就要掌握家裡的經濟大權了麼?想不到我許略晨娶回來的還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兒麼!”
話裡面的調侃意味十足,要是放在平時,蘇芷染肯定會鬧一個大紅臉,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許略晨的不正經,可是此時此刻的她一心想着許略晨會不會被樑老闆騙了,直接自動忽略了她的調侃,表情一本正經的。
“許略晨,你別鬧了,我問你正經事呢,這批乾花你到底花了多少錢收的?”
看她這麼正經,許略晨也收起了看玩笑的態度,對上蘇芷染緊張不已的目光,緩緩的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這個數字讓蘇芷染瞬間驚得差點跳起來:“一百萬?許略晨你真是太敗家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多錢都夠我再開一間花茶店了!”
蘇芷染的語氣裡明顯是恨鐵不成鋼,讓許略晨的否定立馬堵在了口裡說不出來,如果這個小女人要是知道五十斤的乾花不是花了一百萬而是三百萬的話,只怕她立馬就會拉着他去找樑老闆要求退貨了,畢竟那可是她十間花茶店的價格,他相信這個小女人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見許略晨不說話,蘇芷染更加的肯定了許略晨是被那個樑老闆給騙了,頓時心裡一陣憤恨,偏偏她不罵樑老闆,反而碎碎唸的指責起了李晴的不是,畢竟如果不是她要壞心,她和這個樑老闆怎麼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許略晨聽着小女人碎碎唸的樣子,頭一次竟覺得那樣的聲音並不聒噪,甚至讓他覺得很溫暖是怎麼回事?
“許略晨,你花了一百萬,就買了三十多斤的乾花回來,你的腦袋是不是秀逗啦!你都不考慮它值不值這個價錢的麼?”
原本還覺得很溫暖的許略晨因爲她的這句話瞬間沉下了臉,這個女人是在質疑他的思考能力麼?
“不是三十斤,是五十斤。”
許略晨豎起自己的食指在蘇芷染的面前晃了晃,聲音很是平靜的闡述着事實,卻不料讓蘇芷染更加惱怒了。
那個樑老闆也太不是東西了,他的花茶味道確實不錯是值得肯定的,可是也不該這麼獅子大開口,不僅價格給的貴,還缺斤少兩的,這樣黑心的商人是怎麼成爲C城最大的茶商的,工商局的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麼?
越想越怒,蘇芷染覺得自己這口氣憋在心裡簡直不吐不快,也不管許略晨身上會不會散發出令人可怕的冰冷氣息,直接對着他一頓狂轟亂炸。
“許略晨,你是在逗我還是被那個樑老闆逗了?你那隻眼睛看到這麼點乾花有五十斤了,還是少爺你根本就不知道多少斤是多少斤,貨被截掉了一半你難道一點兒都沒有發現麼?”
不管蘇芷染怎麼說,許略晨臉上的表情都一點沒有變,看着面前漲紅了臉色還不放棄對他喋喋不休的女人,他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暈染擴散。
這個女人就連炸毛都顯得可愛極了,真是讓人想摸摸她的頭髮,看看能不能安撫好她的心情。
這麼想,許略晨也立馬擡手越過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將手放在蘇芷染的發頂上揉了揉,蘇芷染正火大着,直接就將她頭頂上的大手拍落下來,可他卻毫不在意,反而長腿一跨,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
兩個成年人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自然顯得很擁擠,許略晨卻毫不在意,直接將蘇芷染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還特意騰出了一隻手去把玩蘇芷染的發,像對待一直寵物貓咪爲她順毛似的。
“是足五十斤的,你沒看到的,我讓王媽拿去給許世清了。”
許略晨此話一出無疑是給原本就不平靜的蘇芷染的心水裡投進了一顆巨大的*,頗有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覺。
她立馬驚愕的從許略晨的懷裡跳了起來,直覺告訴她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堪比年度大戲的好戲。
“我回來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好玩兒的事對不對?而且我猜這個戲還是你許大導演一手策劃的,我說的對不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