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姨,我真沒有想他。”韓冰夏面露羞澀的低首,輕聲呢喃道。
“我看的出來,明先生對你很上心,我跟在明先生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見哪個女孩會讓明先生這麼上心的。”黃姨有些意味深長地說着,慈祥的面目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韓冰夏怔怔地出神,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牛奶發呆,黃姨的話總會讓她陷入沉思。
明千川在她心中,除了囂張跋扈、蠻橫霸道外,還有什麼?韓冰夏從來沒有認真的去了解過他,他的過去經歷過什麼……
女人明朗的眸子慢慢變地黯然,自從遇到明千川,很多事情需要她做選擇的時候,都會陷入糾結。
“其實明先生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能有今天的權勢,也很不容易的。”黃姨不疾不徐地說着,“明先生經歷了常人無法經歷過的痛苦,他不得不霸道兇狠起來維護他現在的自己,還有先生在乎的人。”
韓冰夏聽的一愣一愣的,明千川不是天生的囂張跋扈嗎?照黃姨這麼說,明千川一直以來的蠻橫霸道都是僞裝的嗎?
“他,過去經歷了什麼?”韓冰夏緋脣一張一合地問道。
黃姨微笑着愛撫着韓冰夏的髮絲,說道,“時間不早了,明太太還是早點休息吧。”
黃姨說着便起身要離開。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他過去經歷過什麼?!”韓冰夏着急地說道,臉上的神色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需要明太太自己慢慢去了解。”黃姨意味深長地說道,隨後消失在了韓冰夏的視線下。
需要她慢慢了解?之前在明家別墅的時候,她哪有機會、哪有這個心思去了解一個欺凌她的男人。
……
幹嘛又爲他分神?!韓冰夏扭頭看了一眼掛鐘,悶頭飲完手中的牛奶,都十點了,看樣子今晚他又不會回來了,女人沒好氣的想着。
起身到浴室洗漱完,韓冰夏就隻身一人去了臥室,大概是閒逛了一天,也大概是懷孕的原因,韓冰夏進了被窩就很快的入眠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雙人**的另一側棉被依舊沒有翻動的痕跡,看樣子姓明的那傢伙,昨晚真的沒回來。
無精打采的韓冰夏換好衣服,便走了樓。
家中的傭人依然禮貌地稱呼着“明太太早”。
她也只好尷尬地點頭示意,這個稱呼莫名的讓她倍感壓力。
“黃姨,明千川昨晚沒回來嗎?”韓冰夏看着在一旁忙碌的黃姨,便脫口而出的問道。
“好像沒回來,”黃姨回答道。
“哦,”韓冰夏雙目黯然傷神的走到餐桌前,一個人悶不作聲的吃着早餐。
一晚上都沒回來,是幹什麼去了?女人漫不經心地亂想着,順手拿起桌上手機,看着標註“**”的電話,盯了數秒鐘,才下決心撥了過去。
“嘟——嘟——”響了好多聲,對面才傳來慵懶低醇的男聲。
“誰啊?”
韓冰夏嚥了口唾液,才小心翼翼地說着,“是我,韓冰夏。”
緊接着又死寂了幾秒鐘。
“哦,什麼事?”同樣是不屑一顧的聲音。
“你,”韓冰夏頓了頓,“你現在在哪?”
問完這句話,她的心就一直“砰砰”直跳,無法控制。
還沒等明千川慢悠悠地回答,只聽見那邊電話筒裡傳來一聲聲清脆的女聲,“明老闆,家裡有女人的衣櫃嗎,我要換衣服……明老闆!”
呃,卡在女人喉間的話就這麼停住了,家?明家別墅?他沒回來,是爲了陪電話中的那個—女人?
韓冰夏頓時感覺五雷轟頂,身子僵硬的像千年冰雕,那顆撲騰撲騰跳動的心也嘎然而止。
“喂!說話啊!”又是他冷漠的低吼聲,那陌生的女聲不見了。
韓冰夏剎那間覺得自己的臉丟到了幾千裡以外,傷心?難過?期待?全都渾濁在一起。
女人默不作聲地掛斷了電話,白皙的小臉上,黑壓壓地沒有任何表情。
韓冰夏覺得心堵的要死掉了,要窒息而亡。
明媚的清晨,心事重重的女人只覺得黑暗一片,紅撲撲的心像是被誰挖掉了一樣,她拎起包,走出了別墅。
空氣明明是清新的,清風明明是爽朗的,陽光明明是美好的,可是籠罩在韓冰夏身上的只有黑壓壓的烏雲一片。
她一人坐上了環城公交,她常常在一個人傷心的時候,去坐環城公交,找個靠窗的位置,無所事事地望着窗外的風景,繞着繁華的城市一圈又一圈,她不知道要在哪站停下,才能緩解心中的堵。
環城公交路過明家別墅的時候,她定神看了一眼,還是那樣的壯觀華麗。再一次路過的時候,韓冰夏的人已經站在明家別墅的大門外。
韓冰夏就這麼一直站在外面,她沒有勇氣進去,她不知道里面會是什麼情景出現在自己眼前。
女人就像傻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韓冰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忽然擱在包裡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才發現,明千川的電話和信息已經發過來無數個了。
女人愣愣地滑開接聽鍵,悶聲道,“喂……”
“電話信息又不回!站在外面曬太陽啊!還不趕緊滾進來!”果然又是一陣怒吼。
韓冰夏側過身才發現,原來明家大門外面有攝像頭。
女人只好推門走了進去,走進別墅客廳的時候,熟悉的裝飾物瞬間勾起了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刻,可是她敏感的鼻子還是聞到了不屬於這裡的味道,是陌生女人的味道。
“還不趕緊帶明太太坐過來!”坐在沙發上的明千川冷睨着僵持在門口處的女人。
韓冰夏怔了怔,隨後自己走了過去,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張陰冷的臉。
“早上打電話什麼事?”
男人冷到極致的聲音,眸色中沒有丁點的溫度。
韓冰夏大腦像是抽空了一般,雙目無神的盯着他,本來是聽了黃姨的話想了解一下這個冰窟窿,現在看來,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女人嘴角上揚着一抹不屑的淺笑,冷漠地說道,“早上是我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