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做這玉米瘦肉粥啊十分簡單的。先將嫩玉米剝成一粒粒的出來,再把瘦肉剁碎,越碎越好……”張嬸邊熟練地在廚房裡翻找出食材,邊慢慢講解着。
祁驍仔細聽着張嬸的講解,邊暗暗記在了心裡,邊拿過一個玉米把玉米粒剝下來。
這會兒,他才發現爲什麼昨天那個小女人做的玉米瘦肉粥那麼難吃,因爲他們買的玉米太老了,所以玉米粒根本沒煮熟。
張嬸看着祁驍認真剝玉米的模樣,面上笑了笑,也拿過一個玉米剛想幫着剝,卻被祁驍阻止了。
他希望給那個小女人做的早餐全是他一個人親手完成的。
玉米剝好後,就要剁瘦肉了。
祁驍拿起刀具就準備動手。
“三爺。”張嬸出聲制止了祁驍的動作,只見張嬸手裡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一塊黑色的圍裙,就要往祁驍的脖子上套,“圍上這個,衣服就不會弄髒了。”
祁驍狹長的眉立時一攏,眉心間稍顯不悅。
張嬸以爲他不願意,立刻又勸道:“剁肉時會有很多污漬飛濺出來的。再說了,這圍裙是黑色的,款式簡單又大氣,圍在身上也是很好看的。”
祁驍淡漠地對她搖了搖頭,自己走過去拿起前天顧曉依給他帶過的那個印有哆啦A夢圖案的圍裙給帶上了。
張嬸擡眸看去,祁驍帶着一個大大的卡通圖案圍裙,不但不顯得他滑稽,反而暖化了他冰冷的氣質,讓他有了神祗落入凡間的感覺,似乎也開始有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廚師們也開始有了靠近他的勇氣。
廚師長直接走過來道:“三爺,要不然我來幫你剁瘦肉吧?你告訴我需要剁得多碎就行。”
“不用。”祁驍扯扯嘴角道。
“這……”廚師長爲難,新東家這樣子,讓他這個五星級酒店大廚一點表現的機會都木有啊!
張嬸笑笑,叫廚師長他們到外面去了。
這個心靈透徹的老人,從祁驍剛剛拒絕她幫忙剝玉米開始,她就已經明瞭祁驍的用意:他是想親力親爲地爲三夫人做早餐呢,一點都不想其他人插手幫忙!
所以,等廚師長他們出去後,張嬸也沒有動手幫忙了,只是在一旁動嘴教祁驍怎麼把瘦肉洗乾淨,然後放到砧板上剁。
祁驍挽起袖管準備小試牛刀,骨節雅緻的大手拿起菜刀,鋒利的刀鋒對着砧板上的瘦肉一陣猛剁,似乎剁肉還是很簡單的,祁驍做事一貫的認真,上手十分的快。
張嬸還笑着誇了他幾句。
接着,就是切蔥花,在張嬸示範了一下,就輪到祁驍動手了,祁驍切的蔥花就像是每一段都用尺子丈量過一樣,每一刀下去,切出來的蔥花長度都一樣。看得張嬸驚歎不已。
等下米開始熬粥的時候,祁驍掌勺,張嬸在旁邊耐心的一步步做精細的指導,什麼時候放鹽,什麼時候放油,該放多少,祁驍都做的十分仔細。
等一鍋粥開鍋蓋的,香味撲鼻,再撒上點點翠綠的蔥花,攪拌一下。
做出來的粥也算是色香味俱全,雖然不甚滿意,但對第一次做粥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相當成功了。
祁驍舀起來嚐了一口,勉強算是可口,那個小女人應該不會嫌棄吧!
用精美的瓷碗把粥盛了起來,用白色毛巾,將瓷碗邊沿擦乾淨,端着粥反覆的端詳後,他開口:“先將它們保溫,我一會兒下來。”
祁驍這才從腰間解下圍裙,步出廚房。
張嬸又招了招手讓廚師長他們進廚房去,繼續做其他的早餐。
祁驍心情大好地上樓,推開雕花木門,昏暗的臥室裡顧曉依仍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看得出她睡得很沉,很安穩。
祁驍擰開牀頭的琉璃檯燈,暖融的光線一下鋪開在臥室裡。
顧曉依側躺着,有幾縷墨發散在她嫩白的小臉上,翹長的睫毛輕闔着,在燈光的投射下,在眼瞼下留有一彎扇形的剪影。
那隻白皙潤澤、修長骨感的手輕輕伸過去,捻起那幾縷髮絲,極盡溫柔地纏繞上他修長的手指,此刻的他想要化身成這幾縷發,輕吻着她的臉頰,遮掩着她的美麗春景。
一直以來,他心底對她的那種渴求,就像離了水的魚對水的渴望,極盡瘋狂的,怎麼也要不夠。
卻又無可奈何,因爲這會兒他不想去幹擾她的夢境。
不知她的睡夢中,是否有他的存在呢?
祁驍在他脣角輕啄了一口,直起身子,擰暗牀頭燈,行至另一側,打開自己這邊的燈,將光亮調至最小,直到確定不會打擾到顧曉依這才滿意地拿起牀頭的書,看了起來。
他想要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霸道地想要她的眼神、她的手所到之處,全都是有關於他的一切。
顧曉依在被窩裡緩慢地蠕動了一下,然後擡起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黑眸。
混沌的意識開始有了匯聚的跡象,忽然感覺有光源,她順着亮光望去。
這一望,她撞進了一雙幽深如古潭的眼眸中,那裡彷彿帶着無盡的吸引力,正一點點地將她吸入,慢慢地消融在那汪幽潭中。
“啊驍,早啊!”她咧着嘴對他一笑,坐了起來。
薄被滑下,身體驟然一涼,顧曉依像是記起了什麼,她猛地拉高掩蓋在她胸口的薄被,一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地,只剩一顆小腦袋在外面。
“還遮什麼?依依,該看的我不都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嗎?”
男子低沉的嗓音透着慵懶,帶着絲絲促狹,故意拖長的尾調,繚繞着無盡的遐想。
他這話說得她俏臉紅紅的,顧曉依轉眸看見祁驍眼裡的欣笑。
“誰像你臉皮那麼厚?”她佯怒地橫了他一眼,扯高被子就想將整個人都縮進去。
祁驍哪裡肯讓她就這樣子縮進去,他迅捷地猶如獵豹,只一瞬就攥住了她的小手。
顧曉依想要掙脫,無奈男女力量的懸殊,只幾下便放棄了。
只是瞪着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射着警惕的光,“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們今天可是要去上班的。”
“你說呢?”祁驍棱角分明的俊臉慢慢地向顧曉依靠近,一雙漆黑如墨的眸裡滿是幽暗的光,仿若正在欣賞一隻早已掌控在手的禮物,脣角勾勒着一道戲謔的弧度。
然後,他伏在顧曉依的耳邊,極盡誘惑地說了一句,“我也願意給你看個遍。”
唰地一下,顧曉依的一張小臉猶如剛煮熟的蝦子,**辣,滾燙燙的。
這人忒惡劣!
顧曉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微惱地回了一句,“誰要看啊。”
殊不知,她自認爲兇狠的眼神和氣惱的話語,在祁驍看來就是夫妻間的打情罵俏,他有意想讓這場戰火燒得更猛烈些,“哦?我以爲我們結婚那麼久了,你已經對我瞭然於心了呢。”
“你……”顧曉依哪裡清楚這是祁驍的詭計,被噎了一下,纖白的手從薄被中竄出,想要在他腰間擰一把,撒撒氣。
也許是動作過大了,絲滑的薄被順着淡粉嫩白的肌膚,滑向了腰間,絕美的風景在瞬間乍現。
騰出的手臂就這樣頓在了空中,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祁驍呼吸一緊,卻擔心她會着涼了,拉起被沿往上緊了緊,“依依,我的妻。你的只屬於我,我的也只屬於你。想要看任何時候都可以,咱們不急於一時哦。”
說完後,薄脣還不忘朝顧曉依勾起一道邪肆的淺笑,深邃的眸中滿滿的都是促狹。
這句話再一次刷新了顧曉依的三觀,這個男人還真是羞恥無下限!
她在心裡將眼前的男人狠狠地鄙視了一頓,臉上卻面無表情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他好。
她呆萌的表情,不禁讓祁驍啞然。
他惡略地更更湊近了一些,“需不需要我現在獻身一下,表表我的忠誠?”
說話間,他故意將溼熱的氣息吹拂着她的臉頰,熨燙着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