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茶几上還有兩瓶比較烈性的白蘭地,再喝下去的話恐怕真的會喝得胃出血。
千冥夜晃動着身體,稍稍地往前彎曲着想要打開下一瓶酒的酒蓋。
正當她伸手拔掉瓶蓋的時候——
“別喝了。”
夜語軒攔住了她,從她的手中拿過了那瓶白蘭地。
千冥夜手中一送,還以爲是酒瓶沒有了,一擡起頭才發現是眼前的夜語軒拿走了。
“你幹什麼?還給我!”
她大聲地叫道,眼神恍恍惚惚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夜語軒低沉地說道,語氣裡有着隱藏着的關心。
“我沒有醉,你才喝醉了!把酒還給我!”
她伸出手,站不穩的她搖擺着身體衝着他指着。
“把酒還給她。”
司徒逸冷冽地發話道。
他的目光落在千冥夜仍舊不肯服軟的臉上,語氣加重道。
“老大,她已經醉了,不然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夜語軒再次說道。
“就是啊,老大,你就饒了阿夜吧,她說話就是這麼沒有分寸。”
黎熙見着情況也跟着求情說道。
她不免看向醉醺醺的千冥夜,阿夜和老大都是同樣的性格,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可骨子裡都是那麼要強,不能被人佔去一分,固執地那股勁兒實在是掰不動她。
“不可以,她要逞強的話,你們誰都不能幫她!她的能耐不是很大嗎?你們大可以和我一起看看她有多少能耐!”
司徒逸怒道。
要是再不給她一點教訓看看,她還真是不知道他是誰了!
“誰讓你們幫我了,我自己可以,你們都別管我。”
千冥夜趁着混亂的時候,她搶去了夜語軒手裡的白蘭地。
這次的她都沒有往着酒杯裡倒去,居然打開瓶蓋後就直接拿着喝了起來。
由於太過猛烈,灌下去的時候嘴角旁都灑出了好多酒。
灼熱的液體像是火燒似乎地從嘴裡灌了下去。
“咳咳咳!”
她被白蘭地嗆到了嗓子,整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司徒逸臉色緊繃,手指微微收緊,但是他並沒有起身的動作,漆黑的目光加深地看向她,漸漸地灼烈的意味。
“阿夜,你,你慢着點喝啊。”
黎熙心疼地看着她,從旁邊的紙盒裡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呵呵,我會慢慢喝的。”
黎熙好像是變成了兩個人,影子閃現在她面前,她恍惚地看着黎熙,慢慢地黎熙又變成了一個人。
千冥夜傻笑着,晃悠悠地接過她的紙巾。
只見她沒有擦拭自己的嘴角,而是擦拭着白蘭地酒瓶去了。
她擦拭到一半又拿了起來,擡高着下巴,一入口就是一大半瓶。
刺痛的感覺清晰地提醒着她。
千冥夜不由得停頓了下來。
“哈哈哈哈,好燙啊,這酒真的好燙。”
她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好像熱得有一團火苗在胃裡燃燒着,活生生地發燙着,疼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發燙發紅,好像是發高燒了的那種溫度,怎麼都消不下去了。
“不過真的好好喝啊。”
千冥夜說着又喝了一口之後卻是捂住了自己的胃部。
她這樣逞強的模樣看着讓人實在心疼。
“老大,有些事情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
夜語軒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只是平靜地說道。
他深知自己要是再做出護住千冥夜的舉動,必然會惹得老大不高興,他唯一能做的便
是口頭上的阻攔,這是他現在能夠爲她做的事情了。
不管是有效或者無效的保護,他都會開口說出來。
“阿夜,你和黎熙先出去。”
司徒逸冷酷地說道,他沒有直面回答夜語軒的話。
“老大,這種情況我怎麼出去?”
黎熙彆扭地站在他們面前,不想出去地說道。
“再不帶她出去的話,我很可能改變心意。”
他低冷地發話着。
夜語軒像是從中明白了些許意思,頓時領悟了過來。
“黎熙,你別鬧了,我們出去。”
他看着她說道。
“我哪裡鬧了,我們出去的話,阿夜她怎麼辦?!”
她傻愣愣地還不知道情況,激動地看着夜語軒說道。
“我們先出去!”
夜語軒使了眼色,見她還是不明白便拉着她走了出去。
“哎,夜語軒你幹嘛!我們不能丟下阿夜啊!”
一陣吵嚷的聲音過後,包廂的房門被輕輕地關上。
包廂內放着歌曲,時而高時而低的歌聲很是擾人,足夠將這個房間內的沉悶變得更加煩躁。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沙發上。
千冥夜垂低着腦袋,視線無法聚焦起來,眼前的事物都變成了兩樣,甚至是三四樣,重影地讓她分辨不清楚這些酒還剩下多少。
“這酒真的好燙啊,燙死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着,意識混亂模糊。
桌子上還有兩瓶白蘭地沒有喝完。
腦袋裡有着清晰的念頭提醒着她,她一定要喝完纔可以。
千冥夜捂着發疼的胃部,顫抖地伸出手去想要拿過那瓶酒。
就在下一秒。
她發燙的手被冰冷的手所握住。
那雙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裡,握得緊緊的。
千冥夜擡起視線,沒有看到酒瓶,而是看到了一雙修長的手,白淨光潔地很好看,甚至比女人的手都來得要漂亮。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從這雙手上移開了。
“別擋着我啊,我要喝酒!”
她輕微地掙脫了一小下,喝得過多的酒的嗓子變得沙啞發澀。
“不用再喝了!”
他冷得發怒的聲音。
“哈哈,我不喝完的話你就不會認錯,你不認錯的話就不會道歉,我當然要喝完了,我不會中你的計的。”
她覺得他說話很是有趣,於是大笑了起來,緊接着胃部也跟着發痛。
千冥夜痛得臉色更加紅潤了起來,血氣都往着臉上涌去,紅得她火辣辣的發燙。
“你就這麼想讓我認錯嗎?”
司徒逸緊握着她的火燙的手心。
“是啊,不然我喝這麼多酒幹嘛,你真是笨啊。”
她說着又笑了起來。
“那好,我道歉。”
男人的聲音沉悶地響起。
很悶又很低沉。
千冥夜像是聽到了幻覺似的,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轉而看向司徒逸。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呢?”
他眉頭緊皺。
她這是要裝聽不見嗎?
“你再說一次啊,我都沒有聽見!”
千冥夜有些激動地搖晃着他的手,急迫的樣子好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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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的臉色略微難看。
“對不起。”
他快速地說道。
一句飛快掠過的話。
“啊?你真的說了哎。”
千冥夜確實是聽見了。
她幾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那雙醉醺醺的眼睛都紅通通的,白色的眼仁裡泛着紅色的血絲,充血的
眼眸還是亮晶晶的,清澈地明亮,帶着閃爍的光芒。
那種閃閃的光芒恍惚地像是淚光。
“你非要這麼逞強是嗎?就算傷到自己也要這樣嗎?!”
司徒逸目光黯然地看着她。
她寧願和他作對,也不向他求饒半點,折磨成這樣真的值得嗎?
“你在說什麼啊?我哪裡,哪裡有逞強了,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哎。”
她不滿地甩開他的手。
“不行,我都沒有喝完,那樣就是說話不算話了。”
千冥夜踉蹌了一下,上前又準備去拿酒。
“我說了別再喝了!”
他再次擋在她的面前,神情模樣在她眼裡都變得模糊不清。
隱約的臉龐有着完美的輪廓,她卻始終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爲什麼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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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茫地注視着他,眼裡只有他一人。
司徒逸頓時胸口一悶。
似乎有種柔軟的東西被觸碰到了。
“你贏了。”
他低沉地說道,將她摟入了懷中。
千冥夜怔怔地呆住。
那句話她好像沒有聽清楚,又好像是聽清楚了。
如同催眠似的,她靠在了他溫暖的胸膛上,有着寬厚的手臂環顧着她,那麼溫暖,那麼令人心安。
包廂門外。
黎熙在夜語軒的解釋下早就耐不住性子跑去又跑去舞池了。
唯獨剩下他一人靜悄悄地待在門外。
聽着包廂裡的音樂,那聲音覆蓋着房間裡的說話聲,他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談話的聲音。
但是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房間裡沒有任何吵架的聲音——
那就是老大真的爲了千冥夜讓步了。
夜語軒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他待了會兒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酒吧出口。
司徒逸扶着懷裡的女人,慢慢地往外走。
外面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人臉上發疼。
他將黑色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一路走了出去。
豪華的萊斯萊斯內。
千冥夜靠在座椅上,昏睡着的模樣很是動人。
睫毛低垂着壓在眼瞼上,粉嫩的臉龐泛着緋紅的模樣,不薄不厚的嘴脣紅豔豔的,時不時地抿了幾下,發出着幾聲呢喃的聲音,帶着些許小性感。
她還真是喝得不省人事了。
司徒逸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並沒有立馬發動車子的他神色有些凝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對她這麼耐心了。
這個女人,他說不清對她的感覺。
是怨恨嗎?
但是從一開始看到她痛苦會覺得有報復快感,到現在居然看到她會心軟下來。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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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以有那種念頭!
“恩,唔。”
身旁的女人呢喃地發出聲音。
“肚子,肚子好痛啊。”
她清醒了過來,睜大着眼睛看向了司徒逸,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很是悽慘。
“現在知道痛了吧?”
司徒逸微微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冷眼地說道。
“我不舒服,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
她睜大着眼睛,又眯了會兒眼睛,又睜大着,雙手拉扯着他的襯衫衣袖。
這樣傻乎乎的舉動顯得很是粘人。
司徒逸看着她這樣的動作,不由有些受不了。
“你再煩我的話,我就把你扔下車去。”
他側過臉,不耐煩地說道。
嘔——
就在那一瞬間,她反胃地吐了出來,正好都吐在了他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