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非但沒有讓他有半點同情,反而更加憤怒了。
“你膽子不小是吧?居然還敢傷害雪柔!”
司徒逸冰冷至極的臉色,語氣憤怒。
她竟然當着自己的面,開槍射中了自己的女人!這一點實在讓他無法原諒!
如同被挑戰了自尊心似的!
她一次又一次地逾越過他的底細。
千冥夜遲遲地沒有開口。
她的內心始終在掙扎。
當她開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見雯雪柔的身影,如果不是她故意在她按下扳手的時候衝進來的話,那麼她絕對不會射中她。
如果她不能說出實情就這麼被打的話!
那麼她不甘心!
“如果,如果我說她自己撞上來的,你信不信?”千冥夜努力地支撐起身體,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
司徒逸驚愕地看向她。
漆黑的眼眸裡漸漸地生出了冷冰冰的怒光。
她居然反咬一口說是雪柔的錯!
“是她自己撞到槍頭上的!”
千冥夜大聲地說道,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體。
“不可能!你不要再狡辯了!”
他一口否決!
簡直就是好笑!
犯錯的人明明就是她,居然還有本事反駁!
“我從來都沒有狡辯什麼,就算說出了事實你也不會相信我。”
千冥夜絕望地發出了最後的聲音,她也早該知道自己是不被信任的。
“啪……”
司徒逸惱怒地揮動了鞭子。
她的腳被鐵鞭絆倒,一個沒站穩就摔倒了地上。
重重倒地的她傷口濺出了鮮血的血液。
“你要是再敢詆譭雪柔的話,我一定打死你!”
司徒逸不容置疑的話語。
什麼叫做詆譭?!
那個女人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地陷害她!
她漸漸倔強起來的眼眸。
鐵鞭從司徒逸的手中揮打而下,千冥夜咬緊牙根,使出最後的力氣奮力地站直身體迎了上去。
她竟然都沒有閃躲?!
司徒逸愣住的神色。
漆黑的眼眸裡掠過一絲讓人難以看穿的眼神。
“打死我吧。”
她麻木地擡起眼眸,語氣是那麼釋然。
司徒逸冷酷地凝視着千冥夜。
她當着自己的面竟然沒有害怕的意味。
“打死我不是更好嗎?我也用不着那麼辛苦地活下去了,也用不着被你們這些人利用!”她啞聲地說道,身體上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這段時間的折磨纔是她最不願意承受的。
“你就這麼想死嗎?!”
司徒逸冷冽的聲音緩慢地響起。
“是。”
“那我就滿足你!”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股狠勁,透着讓人無法預知的危險氣息。
話音纔剛剛落下幾秒的時間。
司徒逸快速地收起手裡的鐵鞭纏繞在手中。
他一把拽過她的頭髮,將她拉扯到自己的身旁。
她踉蹌地往他的懷中倒去,迎面而來的是冰冷的鐵鞭。
千冥夜的脖子被鐵鞭繞了一圈,硬生生地被捆住了脖子。
頓時使得她無法呼吸。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在脖子被攥緊的時候,她出於本能的反應拉扯住了繩子,好像要扯下那繩子似的。
“現在還想死嗎?”
司徒逸漠然地看着她求生的反應。
她沉默地沒有說話,拉扯着繩子的手停頓了下來。
“現在求饒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她緩緩地擡了一下眼眸,堅定地迎上司徒逸的眼睛。
“不。”
她絲毫不害怕的聲音
。
“好,這是你說的!”
司徒逸發白的手指收緊了皮鞭,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脖頸。
但是卻聽不到她半句求饒的話。
一分一秒過去了。
他青筋暴露的手背。
司徒逸能夠聽到她輕微地喘息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漸漸地就快要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唔……”
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的大腦只有一片空白。
就連唯一的念頭都已經快要消失了,抓住鞭子的雙手也緩慢地鬆了開來。
直到千冥夜的臉色發青,掙扎的力度逐漸地變小之後。
那張閉緊眼眸的小臉好像已經死去似的。
司徒逸莫名地心慌。
下一刻,他徒然鬆開了攥緊她脖子的鐵鞭。
緩緩鬆卻下來的繩子終於脫落了。
瞬間消失的緊迫感。
千冥夜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爲什麼他就偏偏不能滿足她?
她無助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並沒有因爲他放過自己的愉悅,她的眼神裡有的只有絕望。
“你以爲我真的會滿足你的願意嗎?我可還沒有傻到這種地步!不把你折磨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鬆!”
司徒逸冷冽的聲音響徹在房間內。
森森的冰冷感讓她透不過氣。
寂靜的深夜。
別墅內的氛圍安靜異常。
千冥夜恍惚地從睡夢裡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的她身處在黑暗的光線裡。
她的身上已經被鞭子抽打的快爛掉的訓練服只剩下殘缺的幾塊碎片,在密閉的房間裡她只覺得發冷,不由地顫抖起來的千冥夜抱緊着膝蓋。
可是傷口扯到後的疼痛讓她有種想要去死的衝動。
結束那些痛苦的方式只剩下死亡了。
千冥夜看着那冰冷的牆壁,忽然很想一頭撞在那上面。
可是。
她的腦海裡突然回想起了黎熙的聲音。
黎熙還在等着她回去。
如果她能夠勇敢點的話,黎熙就不會失望了,就不會爲了她難過了。
“不,不行,我不可以死。”
她喃喃地說着,眼淚無聲無息地掉落了下來。
“黎熙,我會回來的。”
“嘩啦……”
在門外忽然閃現的光亮。
刺眼地讓人看不清楚門外站着的男人。
千冥夜猛然睜大了眼睛,淚花在眼中閃爍着光亮。
她還沒有任何預料,司徒逸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闖了進來!
司徒逸關上後打開了燈光。
在明亮的光線裡,男人的臉色始終沒有改變。
那麼的面無表情,帶着冷峻的氣息。
他拉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大力地拉扯的動作讓她的傷口鮮血直流。
在清晰的光線裡,她又一次赤裸着全身徹底地暴露了在他的面前。
自尊再次被侵略!
她麻木地任由着他動手。
忽然一大盆冷水從她的頭頂倒下。
千冥夜繃直的脊樑。
冰冷徹骨的冷水刺激着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冷得她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傷口隱隱作痛,一陣陣的刺痛感。
“舒服嗎?”
他冷漠地問道。
千冥夜唯一能回答的便是她已經在發顫的身體。
“鹽水的滋味不錯吧?”
原來是鹽水!
他竟然故意在水裡加了鹽來故意折磨她。
千冥夜抖動得更緊厲害的身體,她忍着針扎似的痛楚,死死地咬緊着嘴脣。
有時候她寧願把自己當做行屍走肉,不具備任何自尊地接受那些侮辱,這樣她就不
會痛苦了。
冷水一遍遍地澆灌在她的身上。
一點點地侵蝕着她清醒的念頭。
她痛得快要失去了知覺。
猛然間一陣天旋地轉。
終於,她受不了地昏厥了過去。
第二天也仍舊是這樣。
司徒逸總是將昏厥的她用冷水潑醒,將她打得遍體鱗傷!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
睡夢裡,似乎有個男人在輕輕地擦拭着她的身體。
千冥夜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
黑暗的陰影裡。
一個高大的男人彎下腰去,用着柔軟的布料輕輕地擦拭着她身上的傷口,溫柔地幫着她抹上藥膏,動作輕柔地生怕會傷到她。
直到幫她擦拭完傷口之後,男人才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已經整整三天了,這三天她經受着司徒逸斷斷續續的折磨,幾乎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她被關在房間裡滴水未進,就連食物的碎渣都沒有碰過。
千冥夜看着那扇緊閉的門,視線早已經模糊。
也許她真的回不去了。
沉寂的氣氛。
“老大,是時候該放她出去了。”夜語軒提醒地說道。
“是嗎?”
司徒逸不慌不忙地問道。
他淡然的神色顯得那麼無動於衷。
“如果再不放她回去的話,那麼怎麼做戲給黑鷹幫的人看?”他十分冷靜地回答着,並不帶有任何私心。
“這麼說,你並不是爲了幫那個女人才說出這番話的?”
司徒逸冷冰冰地質問道。
儘管他深知阿軒的性格,但對於那天的事情他仍舊耿耿於懷。
“老大,我並沒有幫她的意思,那天是我太沖動了。”
他低垂視線,聲音裡有着對他的尊重。
“終於知道自己衝動了?那個女人是給你下了什麼藥你要那麼維護她?”
司徒逸嘲諷地問道,陰冷的眼眸注視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一個答案。
“老大,以後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夜語軒堅定地說道,再次恢復了沉着的神色。
雪豹組織的場地。
“阿夜,你終於回來了!”黎熙開心地大叫了起來,帶着黑眼圈的她這幾天顯然沒有睡好。
千冥夜幾乎是被攙扶着過來的。
“阿夜,你怎麼了?”
“我,我只是有點累。”她小聲地說道,卻掩飾不了一臉的蒼白。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讓我好好看看你!”黎熙慌亂地從夜語軒那邊接過她。
她像是在找尋着她身上的傷口似的。
“黎熙,你別這樣。”
她已經夠狼狽了,不願意被她看到自己悽慘的一面。
“這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看看你的傷口!”
黎熙着急地說道,她想要看看她到底受了多少傷。
“現在還有別人在。”
她虛弱地找着藉口說道。
黎熙這下才反應了過來。
身後的夜語軒並沒有離開,也並沒有開口說話。
“夜語軒?我差點忘記他了。”她快速地回過頭去,十分生氣地說道,“你怎麼還站着這裡?難道要看看阿夜多可憐嗎?好歹我和你也是同事一場,你居然都不肯看着我的面子幫助阿夜。”
“我已經盡力了。”
夜語軒平靜地說道,語氣顯得疏遠。
“這樣算盡力嗎?!你怎麼不好好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她一個勁地怪着他,又氣又急地說道。
本以爲他會站在她那邊,可是被帶回來的阿夜根本就沒有受到好的待遇。
“黎熙,不關他的事。”
千冥夜解釋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