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千冥夜愕然地往後退步。
她越來越弄不明白宇文宮的用意了,他這麼瞭解自己的事情,那麼關心自己,假如是想要設計陷阱讓她跳下去的話——
千冥夜望着他溫潤如玉的眼眸,他是那麼真摯溫柔。
她還是無法認定他會害自己。
“我伯父和黑鷹幫的老大池煞交好,我不是故意不想告訴你,因爲我並不是混黑道的人,這次來是想要救出你。”
宇文宮無法掩飾地說道。
可惜他並不想太早在千冥夜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連同這些都只不過是皮毛,而不是他全部的身份。
黑鷹幫老大池煞?
當千冥夜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宇文宮和她的關係不止是幼年一起長大的朋友,他的伯父都和她以前待過的組織老大認識,那麼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她?
“你說的這些已經讓我大跌眼鏡了,你認識的人真的讓我無法相信你是真的想要幫助我。”
她戒備地說道。
如今她是雪豹組織的成員,池煞必然是對她沒有好的印象,以他作爲的老大性格,要是知道她的下落的話肯定會被帶回去滅口。
“夜,別再說這麼多了,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只想要帶你離開,我可以以我的性命擔保,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半分。”
他認真地說道,語氣凜然。
宇文宮看着手腕上手錶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這樣很容易導致逃走的計劃出現差錯。
“我是不會離開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走。”
千冥夜堅定地說道,聲音有些發顫。
她又何嘗不想離開這裡,逃離司徒逸的視線和掌控便是她渴望的事情了。
但是始終一個噩夢無法抹去。
那個錄像帶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埋在她的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牽動爆炸。
她不敢逃走,也無力逃走。
自尊早就已經被司徒逸踐踏在腳底上,恥辱地被錄在那攝影機中,無法和任何人吐出心中的苦水,更加沒有尊嚴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不想離開?”
宇文宮凝視着她,問道。
她咬住嘴脣,壓抑着情緒回答着。
“沒有理由。”
宇文宮的表情流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她仍舊是拒絕他。
“爲什麼?他對你動過手,不曾善待過你,你落在他的手裡是不會有好的下場,我不想再看着你被他折磨,那是我曾經對你答應過的承諾。”
他苦澀地看着她,心如刀絞。
千冥夜的內心十分掙扎,假如當初她並沒有被逼迫地被拍下那捲錄像帶的話,現在的她絲毫都不會猶豫,自然就會跟着宇文宮離開。
可是事情發生了,無法扭轉。
“我不接受,這樣的理由可以嗎?”
千冥夜違心地說道。
另外一邊。
司徒別墅內。
這幾天千冥夜不在別墅裡的日子,雯雪柔的心情很是愉快,好像是突然間清淨了不少,她也用不着再擔心逸會進入她的房間裡,不用再過着未婚夫被人搶走的生活。
她的手裡正端着兩杯剛剛磨好的黑咖啡,準備端上去遞給逸的時候,她的腳步經過了千冥夜之前所住着的房間裡。
這個房間半開着門,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要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家裡,一輩
子都不會出現在逸的面前那該多好。
雯雪柔暗暗地在心裡念着,她漂亮的眼眸裡生出深深的惡意。
想必她也不敢再回來了吧。
過了一會兒。
雯雪柔推開了司徒逸房間的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生怕會吵到他似的。
“逸,我替你泡了一杯咖啡。”
她微笑地將手中的咖啡遞到了他面前。
正坐在歐式風格的長椅上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緩慢地接過了那隻精緻瓷杯。
“這種事情讓傭人去做就可以了,你可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
司徒逸說道,緩緩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呵呵,我知道,但是你的口味只有我比較瞭解,我怕她們泡的咖啡不合你的口味。”
雯雪柔貼心地說道。
她便是常常以細節去關心司徒逸,而他的喜好,厭惡,她都一一地記在心裡,同樣把他的當做自己的標準來對待,這樣便可以不曾忘記他的習慣。
他搖晃着手中黑色的咖啡。
腦海裡似乎回想到千冥夜在喝咖啡的時候一個勁地往着裡面加着白色的方糖,那種味道應該是甜的快要膩味的感覺吧。
“口味這種小事適應習慣就可以了,沒有非要去計較,比如說這杯咖啡也可以放幾顆方糖。”
司徒逸平靜地說道,眼神淡漠。
他的態度沒有了往日的鋒利和咄咄逼人,也沒有了那般棱角必須對稱的標準。
雯雪柔失神地看着說出那番話的司徒逸。
“啊?你想要喝放糖的咖啡?”
他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喝加糖的咖啡,就算是一點點他都會拒絕喝,可剛纔他說的話卻是那麼讓人驚訝。
他的喜好在無意間的轉變,雯雪柔的心開始忐忑不安,她明明是最瞭解他的那個人,卻這時候才知道他已經變了。
“怎麼了?”
司徒逸看向她。
雯雪柔過了許久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沒事,我只是覺得逸你變了好多。”
她輕輕地說道。
“也許我本來就是這樣。”
司徒逸冷漠地回答着,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變化。
雯雪柔看着他欲言又止。
這幾天雖然千冥夜不存在這個家中,可他們的感情仍舊沒有時間發展,司徒逸一回到家裡便是忙着翻看文件處理事物,儼然是把家裡也當做了公司來對待,累了之後的他便沉沉入睡。
她看着這般忙碌的司徒逸心中忽上忽下的,不知道他是否對自己冷淡。
“逸,你最近太忙了,公司裡是在忙什麼呢?”
雯雪柔終於忍不住地開口說道。
“今天競標成功了,順利地把塊地皮拿下,這段時間公司項目進行的話可能會更忙。”
司徒逸輕鬆地說道,這件事情對公司的利益來說還是頗大的,好在拿下了那塊地皮,更是從中贏了池煞一把。
“那你一定很開心吧,我們明天要不要去外面吃飯慶祝下?”
雯雪柔附和地說道,只想要迎合他的情緒。
“吃飯就不必了,不過你都不想問問,我這幾天是把千冥夜送到哪裡去了?”
他忽然問道。
但是一提到這個名字,雯雪柔微笑的表情就僵硬住了。
好像是聽到很礙眼的字眼似的,笑容都會被硬生生地給憋回去。
“那你是把她送到哪裡了?她還會回來嗎?”
雯雪柔假裝很有興趣
地問道。
“她在醫院,這段時間你可以安心在家裡,她也沒可能再打擾你了。”
他擡起漆黑的眼眸,抿着薄薄的嘴脣說道。
要不是她強行找着藉口的話,估計這會兒都已經被他帶回來了。
“逸,我真希望她不要再回來了,我可以放下我對她的仇恨,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只要我能夠和你永遠地在一起就足夠了。”
雯雪柔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地說道。
“就算你可以放下,我不可以!”
司徒逸凌厲地說道,眼眸滋生着怒意。
他情緒突然的轉變之後,微怒地推開了坐在他身上的雯雪柔。
雯雪柔驚慌地被他推開,失措不已地倒在了他面前,她在司徒逸面前受挫,漂亮的眼眸裡幾乎快要泛出盈盈的淚光。
“逸。”
她小聲地叫着他。
司徒逸冷着臉色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對摔倒的她毫無關愛可言。
“雪柔,我想你忘記了猴子的事情吧,他是陪伴在我身邊多年的兄弟,這條性命我會替他記得的,千面佛手我也要再次找回!”
司徒逸臉色冷酷,幽暗的眼眸透着深深的憤怒,恨意十足地說道。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司徒逸並沒有關心雯雪柔的情況,而是直接地接起了電話,把她晾在了旁邊。
“喂。”
“老大,醫院那邊有情況。”
電話那邊有着情報傳來。
“醫院那邊?!說。”
司徒逸的臉色緊繃住,一切有關醫院的事情他都變得格外在乎。
“老大,前三十分鐘在千冥夜所在的樓層裡聽到了槍響的聲音,我們派人上樓看過,除了槍響以外沒有別的情況。”
那邊詳細地說道。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所關心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千冥夜——
“她的情況怎麼樣?!”
司徒逸急促地問道,冷酷的聲音有些按耐不住。
“千冥夜在房間裡,並沒有遭遇到意外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
當聽到她是平安的時候,他繃緊的臉色這下才鬆懈下來。
只是他這一切關心的模樣全部映入雯雪柔的眼裡,他對千冥夜的關心如同芒針似的,一根根地扎入她的心口上,即使是再疼,她也只能無言忍痛。
“好,你們在那邊繼續看守着,我這就過來。”
司徒逸冷聲說道,掛斷了電話。
他隨手將一旁的西裝拿了過來,再次穿在了身上,一副看着即將要出門的狀態讓雯雪柔不安。
“逸,你要去哪裡?”
她急忙上前看着他問道。
“我有事要去趟醫院。”
“都這麼晚了,明天去不可以嗎?而且我聽電話裡說的也沒有嚴重的事情,就不能不去嗎?”雯雪柔鄭睜大着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微紅地凝視着她,懇求着他留下。
“對於我來說,那邊就是嚴重的事情,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司徒逸嚴肅地說道,從她的身旁越過。
“逸!”
她叫喚着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
都是因爲那個女人,纔會促使逸對她的心不在焉。
然而,這個女人都在醫院裡居然還可以使花招將司徒逸勾引過去,難道她還不死心地想要和她搶逸嗎?
雯雪柔的眼眸裡有着嫉妒的怨恨。
長長的指甲嵌入了嬌嫩的手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