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者通過自損八百的方式,利用蟲洞把彈藥用在人類聯邦的核心星球上面,導致星球幾乎一半的土地都籠罩在了爆炸和死亡中,核彈爆發後殘留的輻射雲升騰起來,隨着氣壓變化引起的氣流涌動把它帶到星球各個角落。
雖然說,核聚變比裂變更乾淨,但並不是說完全不存在污染——各種輻射,射線肆意迸發,完完全全的破壞了索特拉的環境。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星球上某些區域恐怕都難以正常生活。
無論如何,索特拉聯邦都毀在了蟲族執掌者手中。蟲族的艦隊在成功的那一刻遠離星球。執掌者通過利維坦的視覺望着漸漸變小的發光星體(反射),就在那個地方,留下了曾經的胡逸和凱茜·埃爾斯。
那股若有若無的意識,如今已經徹底煙消雲散——執掌者知道,主宰以前偶爾會表現出作爲人類的一面已經停止。儘管蟲族本性控制着主宰的行爲,引導他對事物的判斷,但另一股微弱念頭的殘存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不過,現在的一切都已終了。名叫“胡逸”的人類徹底死去,曾經的一切也隨着煙消雲散,現在,這具身體、這個名字僅僅是代表主宰身上殘留的一種曾經印記,僅僅是女王對他的稱呼。執掌者對這一切都感到滿意,主宰不會死去,女王也安然無恙,蟲族的發展將繼續蓬勃向上。
他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這裡並不是屬於他的世界。“執掌者”只是在極端情形下,兩位蟲族執掌者之間因爲糾纏效應而構築起來的一道強大精神橋樑。難以解釋,但執掌者同時是主宰女王二者。
這恐怕纔是蟲族最高存在的形態。不過,此執掌者出現的唯一目的只爲主宰和女王的存活,除此之外,他沒有感情,沒有思想,對萬物不會興起一絲一毫的興趣。他的責任只有一個:保證兩位執掌者的存活。
共同執掌者瞬間就消失。
幾乎就在原先那個位置,主宰從那種奇異狀態中恢復過來——對於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覺得熟悉無比。那股感覺就像……就像他和女王在實施某種精神連接時的巔峰狀態,兩個人彷彿融爲了一體,再也分不清彼此。
處於那種奇異的狀態時,執掌者的力量是無比龐大的——甚至早就已經超出主宰原先對自己的認識,這種爆發出來的能力,令蟲族無條件的臣服,甚至令承載體感到了一絲無法表述的……恐懼!
恐怕承載體想要阻攔執掌者,唯一也只能毀滅。
思緒重新迴歸本體,利維坦體內的觸鬚遊動着,固定住主宰的身體,他也順利化身爲利維坦,根據他和女王共同的記憶對艦隊實施着指揮;同時,女王讓另外幾隻利維坦開啓通往某一區域的蟲洞,蟲族和索克族的艦隊一一通過溫和的蟲洞,在人類的氣急敗壞的神情中拍屁股走人。
蟲族快速果決毀滅索特拉星球的舉措讓聯邦政府轟然倒塌,同時也打破了人類聯盟領導者布萊爾的如意算盤。
這場混戰,終究還是人類栽在了蟲族手裡。
“爲什麼不直接回去?”主宰通過意識詢問女王,他已經知道利維坦能夠直接開啓通往蟲族母星的蟲洞。
“還不行,歸順者告訴我,人類最近已經在戰艦上裝載安塞波定位系統,如果我們把人類的戰艦開回去,也許人類可能通過撒網式的探測追蹤我們。”女王解釋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與蟲族母星相反的方向。
在一片佈滿隕石的冰冷空間中,蟲族拋棄了從人類手中掠奪而來,如今已經耗盡彈藥,傷痕累累的戰艦。
難以想象,主宰在並沒有女王這般優勢的情況下,居然也做出與她一樣轟掉異族核心星球的壯烈舉動。而且,相較女王令敵人疲憊不堪不堪的蟲海手段,主宰在行事上顯示出他指揮的靈活性。他讓蟲族以最小的代價使用人類的武器毀滅了人類的星球,並令他們在一段時間內實力大減,無法組織還擊。
兩種方法,兩種極端,但最終的事實都無法改變:無論是索克族亦或者是人類,異族心目中最重要的星球都折損在蟲族手中,而這羣傢伙至今仍舊逍遙法外,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報復打擊。
……
再一次踏入這片熟悉而又美麗的世界,已然是兩年後,歲月令人唏噓。當初主宰也預料不到時間會過得如此之快。他生活在人類社會裡,過着人類的生活,但隨着本性的改變,他與人類越顯得格格不入。不知什麼時候,蟲族的本性已經根深蒂固,即使他欣賞某些人類保持的優點,但下意識還是想從蟲族的方面出發。
不過……萬幸!這周圍都還是如此的熟悉,他做到了自己所期望的一切,而且女王也爲蟲族的發展拓寬了道路。
前途是敞亮的。
儘管仍然有異族對他們存在威脅,但蟲族已經不是當初那一小羣隨時可能毀滅在異族手中的脆弱生命,相反,它們用自己最強硬的手段警告着所有的異族:招惹蟲族,唯一帶來的只有死亡和毀滅。
……
午後,馬爾多的陽光和氣候總是那麼的舒適,高濃度的含氧量讓所有生命都保持着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就連新搬過來的索克族信仰者也在發揮着他們半蟲族的特質,每天充分暴露在高含氧量的環境下兩個小時。如此長期以往,根據索克人生物學家的預測,他們能夠在半年內適應馬爾多的氧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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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蟲族的兩位執掌者沒有把心思花在永遠做不完的事情上,他們難得一次的走在宮殿裡一座龐大的人工湖邊上,鮮花綠草環繞,平靜而清澈的湖面倒映着完美無瑕的藍天白雲,偶爾有幾隻飛禽低空掠過,捕食水裡的魚兒。
學習慵懶的母蟲,並排躺在草地上望着藍天什麼也不幹確實是一件輕鬆愜意的情懷,現在他們就做着這樣的事。恐怕所有見識過主宰或者女王的人,都永遠不會想到,也不敢想象,這兩個代表着極端邪惡的生物居然會有如此平和自然的一面。也許古老的陰陽平衡是一種治癒暴虐的方法;也許歡聚團圓的喜悅能夠沖淡他們身上那股令所有蟲族臣服,異族恐懼的氣息。
“看,周圍這些閃爍的光點,它們如此遙遠,看起來毫不起眼,但其的明亮程度卻證明着這是一顆比普通紅星藍星還要更閃亮龐大的恆星,也有可能伴隨着一顆悠然運轉的星球,也許那上面的氣候條件完全符合族羣的發展生存。”胡逸手指着天空,現在雖然是白天,但他們也同時是在星球軌道上漂浮的兩隻利維坦。
這就是執掌者難以捉摸的形態,因爲他們幾乎能夠在瞬間變成任何一種承載體,完全感受它們的所思所想。只不過對於思維普遍簡單的承載體來說,異形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巨獸是搏鬥,鐳射蟲是睡覺,而利維坦則喜歡曬太陽。
“嗯,那些是你答應過我的。”Maxine說,她也順着胡逸的目光往更深處的宇宙望去,“你說過,頭頂的那些閃爍的星星,總有一天,你都會帶上我前去,無論是毫無生機的,或者是生存着生命的……”
“我說過,我們都會一一踏過,延續種族的不滅煙火。”胡逸微笑着接上她的話茬,抓住了她指向空中的手。
“我們會實現的,對吧?”Maxine翻了一個身,她喜歡趴在草地上看着臉上洋溢笑容的胡逸。以前她把蟲族興盛放在無可替代的第一位,但現在,她最迫切的反而是能夠永遠看見他臉上的這些笑容,而不是迫近死亡時那一股令她心痛的悽慘,在當初極端危險的一刻,她幾乎要崩潰。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替你實現。”胡逸說,他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他曾經的那般拼命,不也是爲了如此簡單的一天麼?
“沒有任何人能夠破壞屬於我們的一切!”他堅定的說,他不太喜歡保證,因爲一旦保證下來就必須要去實現。
“異族也無法奪取我們的幸福和歡樂。”Maxine伸手摸着他的臉,“我們已經有不斷外拓的保證,只要時間足夠,我們可以讓種族遍佈銀河系,把那羣反對我們,想要毀滅我們的異族全部滅絕!”
“對,異族必須死!”胡逸說。
“但那關於信仰者的事情,你的打算是什麼呢?”Maxine問他,一個意外中促成的承載體,發揮着意想不到的作用。
“蟲族的特性決定他們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對吧?”
“當然是的。”Maxine說,“我起初想要讓歸順者宣揚一下我倆,儘可能的抵消索克族的反抗程度,但沒想到信仰者所做的一切令我倍感意外,就在最近幾次戰爭中,他們高喊着口號,發射着核彈去攻擊索克族的星球。”
“很不錯!目前我們的力量體系還尚未完全,蟲族的進化道路一片未知,我們需要一些外在科技的幫助。信仰者符合條件,他們沒有背叛我們的可能,蟲族的本性姑且不論,當蟲族的強大和庇護足夠令他們做出正確決定。”
“這麼說,你同意讓他們在這裡紮根?”Maxine問他。
“當然,如果能帶來一點有意思的科技的話,我會很樂意讓他們留在這裡的。”胡逸說,他曾經是人類,知道科技的無窮魅力。他在想象着,某一天蟲族不必在黑夜中利用工兵才能點亮城市,或者也不必全靠雙腿去長途跋涉……種種優點不勝枚舉,而保留着完全智慧的信仰者完全可以做到。
“還可以讓他們去完善蟲族母星的對外防禦力量。”Maxine說,“我們還無法讓利維坦裝載生物武器。”
“不錯,我們得在軌道上也部署幾個太空港,讓一批戰艦在周圍巡邏,一旦有外來入侵,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去還擊。”
“戰艦的投入和利維坦製造的蟲洞,從另一方面來說,還可以加快我們毀滅異族星球的速度。”
“對,這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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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WAAAGH!
要淡定!嚴肅的說,綠皮的出現,和錘子是沒有關係滴,想要套遊戲背景的就可以洗洗睡了!但話說回來,綠皮和泰倫互掐也挺不錯呀?額……我總覺得ORK的存在總是好歡樂(話說要不是當時有書友貼出來,我還差點忘了這羣傢伙),不過這本書就沒有那麼複雜了,此綠皮非彼綠皮,它們只是被用來推動劇情、同時小小強化一下蟲族的配角,可能僅在這一卷出場,也不會太誇張(Waaaaaagh幾下就夠了),否則它們雲集響應,這本書就該變成《綠皮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