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剛剛賑濟災民回來的蔣良正在向鍾國維講述他如何給應對那些災民的事情。
原來,這個蔣良穿着官服帶着幾名屬下到海州城內的幾個大戶人家要求他們出錢出糧救濟災民,並嚇唬他們說如果不出錢他就以官府的名義在他們家門口掛上官府特定的黑燈籠,並告訴那些城裡的災民,這些人家裡有吃有喝。
這些有錢的富戶都嚇得夠嗆,都按蔣良的要求如數交出了糧食。
之後,蔣良把這些糧食分成五十份趁晚上弄到城門外,堆在城門口,並派了幾名部下持械看着,又讓另一些部下在城門外架起了二十口大鍋,當着那些災民的面熬粥,並當場發放。
一天只固定熬一份,熬完拉倒,明天再熬,並跟鍾國維說現在這些糧食可以支撐兩個月,而且城外的災民也不再搶着要求進城了。
聽了蔣良的話,鍾國維覺得雖說這個方法有些刁毒不過倒不失爲一種比較有效的辦法,他之前也向這些富戶徵過糧,可是這些爲富不仁的傢伙都向他哭窮,不肯答應,現在蔣良用這個辦法,他們馬上就拿出糧來,不能不說這個蔣良還是有些才幹的。
鍾國維拍了拍蔣良的肩膀,“蔣良呀,幹得不錯,可是這總是強向這些富戶徵糧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呀……”
還沒等鍾國維把話說完,蔣良打斷他說道:“大人,再過兩個月,春稻就要下來了,因爲戰事,咱們城裡的勞力非常缺,有這些人在正好可以讓他們收春稻,到時候願意幹活兒的可以再給糧吃,不願意幹活的,全部攆走,當然這有點狠辣的作法大人你不必費心,就由我來幹好了,一旦朝廷上怪罪下來,大人您大可以推說不知情,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好了。”
鍾國維笑了笑,“蔣良,雖說你的手段……狠辣了點,不過你是個幹事的人,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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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着話,一個門子走進來稟報:“大人,外邊有一個姓呂的老者,說是你的師父,非要進來見你不可。”
鍾國維一聽“姓呂的老者”幾個字,不由和又驚又喜,忙站起來,吩咐道:“快請,快請。”話音未落,他又改口道:“不不不,還是我自己去迎接吧。”說着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往門外走。
刺史府門外站着一位頭戴高冠,身穿白色長袍,胸前飄着五絡長髯,手持一根法杖,看上去仙風道骨,
氣度不凡的老者。
這個人就是樓蘭國四大護國王之一的南王呂山川,擅長玄術,法力高強,爲人開朗,喜歡跟人開玩笑,是大隱者金聖元君的大弟子。
金聖元君平生只收了三個弟子,大弟子呂山川,二弟子五年前神秘失蹤的西王周立城,三弟子是樓蘭國的前國王古建淵。
鍾國維從大門口出來,一見呂山川馬上搶步上前,雙膝跪倒,倒頭便拜,“恩師在上,受弟子鍾國維一拜。”
呂山川捋了一下長髯,笑着扶起鍾國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國維,我聽說你最近升了海州刺史,這不,來你這兒討杯喜酒喝。”
鍾國維連連作揖,“恩師,是女王陛下錯愛以及東王的器重,所以弟子才忝列此位。”
呂山川瞟了鍾國維一眼,說道:“你這話說的,難道我的弟子當個小小的刺史還不能勝任的嗎?”
鍾國維謙虛地搖搖手,“恩師,您有所不知,現在麻靈作祟,裹挾一些亂民鬧事,這個刺史不好乾呀。”
呂山川點點頭,“我在外雲遊也聽說了,這些麻靈配合奧利坦國剛剛把爾理國給滅了,王室成員全員被殺。現在這些麻靈又來禍害咱們樓蘭國了,真是可惡之極,你這個海州刺史一定要用心做事呀。”
鍾國維點了點頭,向門裡面一伸手,“恩師,咱們倆不要在這裡說話了,您回面請。”
呂山川點點頭,兩人先後進了刺史府。
進入客廳,鍾國維讓人上了一杯上等的好茶,然後恭敬地侍立一旁。
呂山川喝了一口茶,然後問道:“國維,我聽說東王現在在海州,他是什麼時候從地球回來的?”
鍾國維拱手道:“恩師,東王什麼時候從地球回來的弟子並不知道,不過他現在的確在海州,任五州兵馬大都督。”
呂山川笑,“這個老傢伙就是喜歡當官,悠閒的王爺不當,非要當什麼兵馬大都督,多大歲數了,還留戀這個,真是的,他在哪兒呀,把他叫出來,我罵罵他!”
鍾國維又道:“恩師,一則東王現在是個少年,二則,東王現在好像遇到麻煩了。”
“少年,他返老還童了?”
“這人具體的弟子也並不是很清楚,據傳說好像是東王在地球把元神附在一個少年的身上。所以他現在是以一個少年的身份出現的。”
南王拍拍頭,“你看看我,都老糊塗了。東王被罰變成狼形去地球尋找冰魄的事我都給忘了,這個少年是冰魄人嗎?”
“這個弟子不清楚。”頓了一下,鍾國維小心翼翼地問:“恩師,弟子一直有個疑問存在心裡不明白,不知可不可以請教一下恩師?”
呂山川看了他一眼,臉色微沉,“你是想問以東王對樓蘭國的功勳,是因爲犯了什麼法而被罰變成狼形去地球,是嗎?”
鍾國維深深一躬,“聖明莫過恩師。”
呂山川長嘆了一聲,“唉,這個東王呀,做事太過魯莽,他無意中做了件他萬萬不該作的事。”
“可是東王畢竟是樓蘭國的兩代元勳,功勳卓著,弟子實在想不通他做了什麼事能惹得女王陛下生這麼大的氣罰他變爲狼形?”鍾國維好奇地問。
呂山川冷冷地掃了鍾國維一眼,“從他所犯的過錯來看,他受到這樣的懲罰一點也不爲過,就是殺了也不算冤枉他。”
鍾國維一驚,“恩師,那到底是東王是犯了什麼事讓他受到這樣的懲罰呢?”
呂山川搖了搖頭,有意轉換了話題,“國維,剛纔你說東王遇上麻煩了,遇上什麼麻煩了?”
“東王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失蹤的?”
鍾國維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明扼要的跟呂山川說了一遍,說到自己在媚娘客棧拿回一座小木塔,馬上就有人來搶塔時,還沒等他說完,他看見呂山川臉色大變,忙問:“恩師,您這是怎麼了?”
呂山川擡着看着鍾國維,表情怪異地問道:“你馬上把那個塔拿來我看看。”
鍾國維點點頭,吩咐一個下人去把塔拿來。
在下人還沒來之前,呂山川神情焦躁,情緒不安。
鍾國維跟了呂山川學習多年,知道師父是個臨泰山崩而不驚的大人物,他還從來沒見過恩師像現在這樣爲了一座小小的木塔而焦躁不安這個樣子。
過了一會兒,那個下人拿着那個小木塔剛走進來。
還沒等那個下人走到眼前,呂山川從椅子上霍然站起,搶前幾步,從那個下人手中搶過木塔,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半天,喃喃地自語道:“七寶玲瓏塔!果然是七寶玲瓏塔。”
“恩師,這座塔有什麼神奇之處呀?”鍾國維不解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