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五更天了,回正清還在和衆將商量如何防禦的事。
騎兵主將馬躍言道:“大人,他們人馬多,我們人馬少,可是我們的騎兵聞名天下,我打算帶一支騎兵出城與他對戰。”
回正清剛要說話,忽然間,一名親兵進來稟報,說是剛纔那個信使又來了,要說又帶來關沖天的親筆信給大人。
回正清聞言微微地眉頭一皺,心裡略有些詫異,不過他還是點手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那個信使再次走了進來,與回正清及諸將見過禮,之後不卑不亢地說:“回大人,我們關王爺聽聞了大人的回覆後,心生敬意,有心與大人好好在沙場一決雌雄的決心,現有關王爺的戰書在此,請大人過目!”說着便把關沖天的那封信呈上了。
回正清接過一看,眼神裡射出一股怒氣,變成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諸將不知信中寫着什麼,只是看着自己的主帥非常生氣。
一名將領以爲是關沖天在信中侮辱了回正清,伸手拔出腰下劍,衝上去要殺那名送信的信使。
回正清見狀,忙伸手止住,一眼看見,急伸出右手,沉聲喝道:“休得無禮,不要殺他!”
那名將領收住了劍,看着回正清。
回正清的面色很快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道:“這位小兄弟,你暫且退下,等我和諸將商議之後,再回復你,來人,把他帶下去好生款待,不得爲難他。”
幾個親兵上前把信使帶出門外。
看着衆將一臉疑惑的樣子,回正清微微一笑,把手中關沖天寫的書信傳示經衆人。
衆人看後,剛纔那員騎兵主將大聲地說:“大人,請讓我帶三千騎兵和他鬥一場。”
回正清撫了撫鬍子,眼中精光閃動,問旁邊的一個上了些年輕的將領,朱將軍,你意下如何呀?”
那名姓朱的將軍怒道:“看他信中所言,分明是不把我們朔州鐵騎放在眼裡,我朔州鐵馬天下聞名,不是吹出來的,他們這是藉機挑釁,要來挫我軍威,我建議大人和他打一場。”
其它的將領也都要求跟聯軍打一場。
一名一直未語言的將領有些擔心地說:“諸位,我可聽說這關沖天足智多計謀助法力高強,現在他們明明人數比我們多,爲什麼卻揚短避長,要以相同的人數和我們爭鬥呢,這裡邊會不會有詐呀?”
回正清正雙目微閉地聽着,突然他睜開雙眼,閃出一縷寒光,冷冷地道:“有詐?景山四面平坦,難以伏兵,不會有什麼問題。再說了,關沖天邀我出戰,若是我等龜縮不出,非但我軍軍威盡喪,傳揚出去恐怕也被別人恥笑,我們就和他打一場。”
諸將一聽回正清這麼說,紛紛請戰道:“末將願帶兵出戰!”
回正清微微一笑道:“此事不用爭搶,他那關沖天既然敢來邀戰,必是有所準備,爲了免發生意外,我們應該小心應對,三日後,由我和馬躍馬帶兵出戰,朱老將軍留
守主營,以便策應。馬將軍,此戰我們務必取勝,一定要狠狠挫一挫他們的聲威,也讓宗畢看看我朔州鐵騎的厲害。”
“遵命!”馬躍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既然已經決定應戰,回正清便讓人把那個信使叫來,讓他回去跟關沖天說自己同意應戰。
那信使打馬回營而去。
信使回營後把將回正清答應出戰的消息告訴了關沖天。
諸將聽了都大爲驚訝,他們以爲回正清不敢出來應戰,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
別人不清楚原因,但是卻關沖天心知肚明,他笑着對諸將說:“各位將軍,朔州城城高牆厚,易守難攻,我們要是硬攻必然會大量損失人馬,而且會耽擱許多時間。據我聽衛婉兒跟我說,回正清是一個骨子裡相當好強,好面子的人,所以,我剛纔在信裡故意用言語相激,知道回正清必然動怒,不會龜縮在城內,必定會答應出戰。”
一旁的邊南江有些擔心地說:“王爺景山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不可能暗藏伏兵,而且我們的兵馬多於他,另外,您應該知道朔州鐵騎是相當厲害的,我只怕……”
關沖天笑着說:“邊將軍,我當然知道這些,不過,你想過沒有,此次三千對三千隻是小股軍隊對戰,無論是勝是敗都是無傷大局的,我估計回正清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痛快是想借此機會來我軍士氣,以振他軍威風的,不過,他回正清恐怕要失算了,因爲他的對手是本王。”
衆將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關沖天見大家這個樣子,笑道:“諸位不必擔憂,三日後本王親自領兵出戰,必定讓他回正清牛氣而來,喪氣而返,如果此戰能生擒他,那麼大勢定矣。”
鐵頭聞言,大驚:“王爺萬金之驅,又是聯軍統帥,您萬萬不可親臨戰陣,就由鐵頭率部前去應戰怎麼樣?”
諸將也同意鐵頭的看法,一齊力勸關沖天不要親自出戰。
關沖天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桌上的地圖說道:“諸位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數,三日後這一戰一定要由本王親率人馬應戰,記住,接戰時,爾理軍在前由邊將軍統率,我和瓜州軍在後,如果戰況不利,前軍後退,我在後面接應,前軍再返回去,我們兩面迂迴夾擊。”
衆人見他主意已定,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答應。
轉眼就來到第三天。
秋末的早晨,天氣已經頗有涼意。關沖天在大帳裡上不着,就在靜影的服侍下起牀了。
靜影邊給關沖天穿盔甲邊面容憂鬱地看着關沖天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關沖天笑着說:“你有什麼話要說呀?”
“你說你一個大軍的主帥,怎麼還用衝鋒陷陣呀,真讓人家擔心。”
關沖天摟了摟她,笑着說:“我的小乖女,你不用擔心,麻軒聖王不比回正清厲害多少倍呀,還不是讓我給打跑了,還有安順長也算是很厲害吧,也不是讓我給打敗了嗎?回正清和他們比簡單
是不值一提,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靜影的臉上仍掛着一絲憂鬱,強作笑顏地點了點頭道:“好吧,王爺記着上陣殺敵想着我,還有小四兒,一切小心,千萬不要逞強!”
關沖天大笑道:“放心好了,能取我性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王爺!不要這麼說。”在靜影嬌嗔道。
關沖天輕輕地拍拍她的小臉,笑着走出帳。
關沖天剛走出大帳,看見全身披掛的蕭塔嘉還有幾名侍衛已經在外面等候了,關沖天見她一臉的緊張之色,微然一笑道:“怎麼,小四兒,你起得那麼早呀?是不是有點緊張呀?”
蕭塔嘉有些難爲情地笑笑道:“有一點,很久沒上陣殺敵了,多少有些緊張,昨天晚上都睡不着。”
關沖天笑了笑,說:“不要緊張,你將來可是在當阿尼汗國大汗的,一國之君就要統率千軍萬馬,不能失了大汗的威風,是吧?”
蕭塔嘉正色點了點頭。
關沖天帶着蕭塔嘉和七名近身侍衛來到中軍大帳。
在大賬外,準備出戰的爾理軍和瓜州軍的騎兵們都早早地起身了,正按部就班地準備着作戰用的各種武器和輜重,還有人給戰馬喂足草料。
這些人看見關沖天等人前來,都恭敬地行禮,關沖天也一路點頭示意還禮。關沖天見這些騎兵雖然是大戰在前,可是他們都並不是很緊張,臉上都充滿了男子漢特有的豪氣。
關沖天心裡暗暗感慨,“這些兵已經初具鐵血之師的雛形,大戰於前鎮定自若,毫不慌張,不枉了我這大半年來的一番心血呀。”
全軍吃完早飯之後,關沖天下令敲戰鼓,全軍集合。
一陣“咚咚”的戰鼓聲沖天而響,巨大的聲浪響徹全營,不大一會兒,三千鐵騎全部盤匯聚到關沖天的面前。
鐵頭、邊南江等人也全副武裝的列于軍陣這前,人人臉上都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
關沖天登上將臺,打量了一下這三千多聯軍騎兵,所有騎兵將士個個面色平靜而肅穆,眼光凌厲而威嚴,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大戰之前的騰騰的殺氣。
顯然,經過這大半年多嚴格訓練和多次作戰的這支勁旅,面對即將到來的大戰,無須做任何戰前動員就已經是戰意昂揚、躍躍欲試了。
關沖天滿意地點點頭,大聲說道:“衆將士,今天,對於我聯軍騎兵來說有一個最佳的揚名立萬的機會,我們的對手是天下聞名,號稱“朔州鐵騎”的名軍。
只要我們能打敗他們,那麼我們就是鐵騎中的鐵騎,我們的威名就能夠傳遍天下。爲此,本王今天要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奮勇殺敵,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只有我們才真正可以稱得上是鐵騎神兵!”
關沖天話音剛落,整個營地上空頓時響起了一片滾雷般的巨大吶喊聲。
那些騎兵將士的眼神裡像火一般兇猛而熱烈的殺氣足以將任何對手膽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