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的刀法詭異靈動,片片刀影都纏在周冷秋身上,周冷秋幾次差點中招。
關沖天以爲周冷秋功夫了得,不用自己出手相助,可是看了一會兒,尤其是他看到這個人頭上戴着一朵紅花,他大喝了一聲,衝入戰陣,和周冷秋兩人夾擊這個黑衣人。
雖然被周冷秋和關沖天兩人夾擊,可是這個黑衣人並沒落敗相,手中的彎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刀刀奔着要害。
突然,周冷秋好像是腳下絆到了什麼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那黑衣人的手中的彎刀鬼影一樣直奔周冷秋的咽喉。
周冷秋舉起手中的天衍劍輕輕一擋那人的刀,只聽噹啷一聲,那人手中的刀碎成數片,她的身體也跌跌撞撞地連退了幾步,“啊”地一聲,好像中吐出了什麼。
周冷秋一躍而起,用手中的天衍劍狠狠地戳向那人的胸口,那人手中什麼東西一搖,“嘭”的一聲,四周頓時是一陣爆起了一團白霧,這白霧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關沖天捂住鼻子向後躍起,等他再四下找那人,那人已然不見了。關沖天轉臉再找周冷秋,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
關沖天上前抱起他,“小周,小周,你怎麼了?”
周冷秋有氣無力地說:“千面玉狐,她是千面玉狐!”
“千面玉狐,誰是千面玉狐呀?”
正這時,竹子和一羣家將衝了進來。竹子手中持着軟劍,四下聞了一聲,忽然捂着鼻子大叫,“有毒氣,大家屏住呼吸。”
可是她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家將倒在地上。
竹子衝到關沖天和周冷秋眼前抱起周冷秋就往外跑。
關沖天在後面大喊,“你這是要帶她去哪兒呀?”
可是,一轉身,竹子和周冷秋已然不見了影蹤。
約一個時辰之後,關沖天、玫瑰、甘芳還有幾名家將正焦急地在院子裡徘徊、等待。
只見竹子扶着周冷秋從外面走了進來,周冷秋腦袋耷拉着,看樣子是處於昏迷之中,雖說是在昏迷之中,她的手裡還是緊緊地攥着那柄天衍劍。
關沖天上前一把拉住周冷秋的手,見她毫無反應。關沖天問竹子,“你剛纔把她弄哪兒去了?”
竹子猶豫了一下說:“我剛纔是去給她驅毒去了,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
“驅毒?驅什麼毒呀?”關沖天奇怪地問。竹子說:“剛纔那個黑衣人是狐狸精,它施放的是很厲害的‘狐毒氣’,周……周……她中毒了。
“奇怪,她中毒了,我怎麼事兒呀?”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她肯定是中毒了,而且中得很深,必須馬上想辦法替她驅毒,否則的話……”
“會有生命危險嗎?”
竹子點點頭。
“那怎麼才能驅毒呢?”
竹子張了張嘴,“要是楚雨音在這兒就好了,她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關沖天聽到“楚雨音”三個字,不由得一驚,“楚雨音?那隻狐狸精和楚楚有什麼關係呀?”
竹子似乎有難言之隱似地搖搖頭,扶着周冷秋去了她的房間。
關沖天讓甘芳和幾名家將也各自回去,他一個人站在院子望着夜空,陷入沉思。剛纔,聽竹子的意思,似乎那個狐狸精和楚雨音有着什麼關係。一想到孤零零躺在一塊大冰塊裡的楚雨音,關沖天不由得一陣的心痛。
關沖天正要回房休息,忽然,一條黑影從他前面一閃而過,關沖天看到那條黑影是那天在街上買來的那隻小猴。
這隻猴子和竹子非常親,兩個幾乎形影不離,竹子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毛。小毛非常通人性,有時還能像小孩子一樣幫着竹子做些事情。
有時候,輪到竹子在書房值夜,如果夜深了,竹子在一旁磕睡,小毛可以替竹子做一些端茶送水的事情,有的時候,還沒等關沖天說什麼,它馬上能明白關沖天的意思,不用命令就幫關沖天做種事,以至於有時候玫瑰做錯事情時,關沖天調侃她連只猴子也不如。
關沖天也非常喜歡它,慢慢的,這隻猴子似乎成了王府中的一員,大家似乎不把它當成一個畜生,而把它當成一個人。
關沖天覺得這個小毛行爲怪異,輕手輕腳地順着那條路跟了過去,走了不遠,他看見就在剛纔他和周冷秋與那個狐狸精打鬥的那個地方,小毛四下嗅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一隻猴子會找什麼東西呢,而且是在這個地方,關沖天不由得起了疑心。關沖天又聯想到剛纔那隻人形的狐狸精,不由得心動一驚,難道這隻猴子也是什麼精,跟剛纔那隻狐狸精有什麼瓜葛?
想到這兒,關沖天不由得“咦”了一聲,這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小毛還是聽見了,馬上停止了尋找動作,四下環顧,接着,它飛快地跑到了竹子所住的廂房那邊。
關沖天站在樹叢後沉思良久。
※※※
半夜時分,雷子恆府。
雷子恆一個人揹着手在院子當中不安地徘徊着。
剛纔,他的隨身僕人要在這兒陪着他,讓他打發走了,他要在這兒見一個人。一個不能讓包括自己下人知道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黑影從牆外飄然而至,躡手躡腳地來到雷子恆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雷子恆嚇了一跳,扭身見是他,說道:“你怎麼纔來呀?”
那人低聲說:“有件事給絆住了,你這麼急要見我有什麼事呀?”
雷子恆四下看了看之後,壓低了聲音說:“我安排在那個東王身邊的線報給我傳回信來了,說方伯儀剛剛送了一些重禮,美人還有天衍劍給了東王。”
那人一驚,“方伯儀?天衍劍?那應該就是……”
“沒錯,方伯儀是二王子的人,那柄天衍劍更是老王送給二王子的禮物,看來二王子這是在巴結東王要動手了,一旦他們倆人聯手,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那人點點頭,“你一定要想辦法離間他們,不能讓他們聯起手來。”
“是啊,我也這麼想。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去送禮,他又不收。今天我的一個線人去他們府中和我安插在他們身邊的一個眼線接頭,要不是手快施放了毒氣差一點被他們抓住了。”
“毒氣?他們有人中毒嗎?”
“應該是有吧。”
“你的人手上有這個毒的解藥吧?”
“當然,除了千面玉狐之外只有她能解這個毒了。”
“這麼說來,他們一定會到處找解藥的是嗎?”
雷子恆點點頭,“應該是吧,那個毒如果不及時解會死人的,而且死得很慘。”
那人沉吟片刻,“你的線人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暴露?”
雷子恆搖搖頭,“這個我不能確定。”
那人又想了想,“我倒是有個比較冒險的辦法,你不妨試一下。”
雷子恆問:“什麼辦法?”
※※※
一大早,關沖天就來到周冷秋的房間,見周冷秋躺在牀上昏昏睡着,而竹子就躺她的牀邊睡着,看樣子是昨天在這兒陪了周冷秋一晚,而且可以看到她的臉上還有些淚痕。
關沖天站在那兒思忖了一下,上前輕輕地拍了拍竹子的肩膀,竹子一驚,猛然站起,“主人!”
關沖天問她,“小周怎麼樣了?”
竹子一臉愁苦地說:“主人,您得儘快辦法搞到解藥呀,否則……”
關沖天問:“竹子,一般情況下,是不是施放毒氣的人都會有解藥?”
竹子點頭,“當然,一般情況下都會有的。”
關沖天目光爍爍地盯着竹子,指了指牀上的周冷秋,“竹子,你是不是很想救她?”
竹子一聽,愣了一下,“這個還用說嗎,周團長一向對我情深意重,雖說我只是個下等普人,可是她一直當親姊妹看待,如果我的命可以救活她的話,我也在所不惜。”
關沖天點了點頭,轉回身,打開房門,四下看了看,見外邊沒有什麼人,他關上了門,返回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竹子面前。
玫瑰早上起來服侍關沖天洗漱後,剛端着水盆出去倒水,可是她一回來,發現關沖天不在臥室,就出來各種找,找到周冷秋的房門前時,只聽到裡面一陣的嘈雜,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撞倒了,又有什麼東西摔碎了,接着聽到關沖天大聲地責罵聲,“你個沒用的奴才,留着你有什麼用!”
玫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湊到門前側耳聽了聽,只聽見裡面關沖天罵聲不絕,接着是竹子的哭泣聲。
緊接着,門一下被摔開了,竹子慌亂地跑了出來,關沖天手裡拿着一根雞毛撣子追了出來,邊追邊揮着手中的雞毛撣子打着四處躲藏的竹子。
竹子的後背衣服被打碎了,露出身上的肌膚,肌膚上有幾道顯然是被雞毛撣子打出來的血道子。
玫瑰有些疑惑地看着好像是怒不可遏的關沖天,雖說他是主子,自己和竹子是下人,可是一直以來關沖天都對她倆非常好,關心倍至不說,就算兩人偶爾犯了什麼過劃,他也不做追究,有時候連周冷秋都看不過去了,要責罰她們兩個,關沖天還替她倆打掩護。
今天這是怎麼了,關沖天像瘋了一樣追着竹子,用雞毛撣子狠狠地抽打着竹子,竹子四處亂撞,把客廳桌子上的幾個花瓶都撞落地上摔碎了。
玫瑰正要上前勸阻關沖天,甘芳和幾個下人跑了進來,見關沖天追打竹子,竹子四處逃跑,滿屋是一片狼籍。
甘芳上前拉住關沖天,“王爺,您先消消氣,這是怎麼了?”
關沖天喘着粗氣,用雞毛撣子指着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的竹子,“這個死丫頭,剛纔我問了她幾句話,她不好好回話不說,還敢頂嘴,真是不知死活的奴才。你跟我聽着,如果小周有什麼事,我一定打死你!”
竹子有些委屈地說:“她中了毒快死了,關我什麼事,你爲什麼要打我呀?”
關沖天眼睛都紅了,衝上去對着竹子又是一陣的狠打,邊打邊說:“還敢頂嘴,我打死,我打死你!”
竹子被打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叫着,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旁邊倏地衝了出來,直奔關沖天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