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的兵馬在箭雨和巨石的打擊下,調頭就向後跑。
聯軍將士一陣歡呼,後面的聯兵將士們默然無言,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雪松咬牙切齒一摧戰馬衝到陣前,高喊,“關沖天,我敬你是個英雄,不願意以惡言相辱,可是你是來圍城的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整天縮在營中,有膽量地,你出來,我與你大戰三百合!”
張雪松嗓門大,大營上聽聽得真切,邊南江笑:“向下面的張雪松喊,張元帥,不好意思了,我們王爺剛剛正在與幾個馬童下棋,現在正難分勝負,所以,讓我來與你答話,我們王爺說了,天氣太寒,不願意動手,也請張元帥弄幾堆火,也找幾個馬童下下棋,何必天天打打殺殺的?對了張元帥,我們王爺還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記得他與你之約,望你早早成事,我們王爺有公侯之位虛位以待!”
站在張雪松身邊的李志司和寧志揚一聽這話,忙上前問道:“張元帥,剛纔對方賊將說什麼,什麼他與你之約,什麼約呀?”
張雪松名其妙地說:“你聽他胡說,我哪裡知道什麼他與我之約,如果我與他真有什麼約,難道他會當衆這麼說出來?”
寧玉揚張雪松和關沖天互通書信之事,一臉疑色地問:“張元帥,你不會真與那關沖天有什麼勾結吧,你可千萬不要,這可是滅九族之罪呀!”
張雪松大怒道:“寧將軍你何出此言,天地可證,張某絕沒有關某人有任何勾連!”
寧玉揚冷笑了一聲,“張元帥,這好像不是發毒誓就可以證明你沒有與敵首勾連吧?”
張雪松咬了咬牙,“好,那我就立即傳令全力攻寨!”
李志司和寧志揚兩人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雪松再次舉起令旗,令柳州士兵攻寨,一時間數百面戰鼓震天擂動起來。巨大地鼓聲震得天動山地,二十萬柳州兵又慢慢向聯營攻了上來。
鐵頭大叫:“弓箭手,投石手,全力攻擊,用火石!”
他手下的士兵大聲應着,一時間又是萬箭齊發,矢石如雨般扔了下去,柳州兵馬屍橫遍地,慘不忍睹,一些中了火石的士兵東奔西跑,那些沒有中火石的人怕被他們身上的火燒着了,也跟着東西逃,柳州軍內亂作一團。
張雪松見狀大怒,立即下令陣後的弩箭手和投石手和對方。
霎那間,天空中箭矢亂飛。火龍四竄,火石和火石撞在一起掉在柳州軍的頭上,因爲聯軍居高臨下,所以有些柳州有些投石機沒有投好,那火石投到一半就掉下來,也砸到柳州軍頭上,處到是慘叫聲一片,而大營上的聯軍士兵見狀,都大笑不己,高聲叫罵、諷刺,另一羣弓箭手又張弓搭箭往下射,無數枝箭如大雨一樣傾射在柳州軍士兵的身上。
中箭而死者無數,有的被射中負傷了也被那些到處躲藏的人給踩死了。不過是片刻之間,雪地上就躺着數萬的屍體,白白的雪也因爲血太多,而變成了
鮮紅的紅血了。
張雪松見自己的兵馬傷得如此慘重,急得快瘋了,他大聲命令,步兵退後,騎兵往衝!”
一聲令下,戰鼓又響,二萬多騎兵從步兵後面踏起血色的雪和泥濘的山路往上衝殺,可是因爲他們是在山下,屬於仰攻,而山上聯軍是居高臨下,見騎兵衝上來,又是萬箭齊發,那些中箭的兵和馬撲通通摔倒在地上,有的騎兵被馬踩死了,有的因爲沒有脫馬蹬,被那中了箭的馬拖出好遠給拖死的。
有的騎兵剛衝到大營前,忽然覺得腳下一晃,地面猛然下陷,措不及防間連人帶馬一個倒栽蔥似地掉了下去。陷進了大營前聯軍挖好的巨大的陷馬坑,那陷馬坑裡全是倒立的尖銳的竹刀,騎兵和馬掉進陷馬坑無一例外地被紮在竹刀上,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眼睜睜地流血而亡。
後面的騎兵見狀,勒住戰馬不敢向前,大營上的弓箭手又是一陣箭雨,這些騎兵和馬成了活靶子。死亡恐怖一時全涌到這些騎兵的臉上,他們不由自主地拔馬向後潰退。一些戰馬由身上中了箭,發了瘋,沒命地往前跑,騎兵怎麼勒也勒不住馬繮繩,戰馬衝到後面的步兵陣中,又踩死了許多步兵。
張雪松眼看着自己的這些子弟兵成片成片地慘死在眼前,心疼不己,淚如雨下。
不過才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的二十萬能人馬就損失了至少五萬人。這種進攻是他不希望的,也不想做的,這完全就是添油戰術,可是,如果自己不進攻,大汗就懷疑自己與對方的關沖天有勾結,真是讓他萬般無奈,鬱悶無比。
眼見着自己的那些士兵不斷地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慘叫連連,他咬了咬牙,對身邊的傳令兵說:“傳我命令,退兵!”
一陣退兵的銅鑼響,還在勉強進攻的柳州兵一聽退兵,一個個快速地退了回來。
李志司和寧志揚二人在一旁也是面若死灰,可是他聽到銅鑼聲,跑到張雪松面前,“張元帥,不能退兵,不能退兵!”
張雪松冷冷地看着他們倆一眼,“你們想往上衝你們就衝好了,我不能再讓我的子弟兵白白送死了。”說着,撥馬向回走。
剛纔還殺聲震天的戰場因爲柳州軍撤退了,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到處都是堆積如山地屍體、熊熊燃燒的火和刺鼻的血腥味兒。
張雪松和李志司、寧玉揚三人灰溜溜地回到帥府,都沉默不語,一個軍務官走進來,看了張雪松一眼,不敢說話。
這個軍務官是負責每戰戰後統計損失人馬數量的,見他不說話,張雪松緩緩地問:“此戰我們損失了多少人馬?”
軍務官小心翼翼地道:“此戰,我軍步騎共死傷四萬八千餘人,另有一萬餘人在戰場上沒下來,總共死傷將近六萬人。”說完後,他偷偷地看了張雪松一眼。
張雪松長嘆了一聲,“你下去吧!”
那個軍務官剛下去,外邊傳來一陣的急促的腳步聲,張雪松擡頭一看,見監
軍于越帶着十幾名衛士走了進來。
于越一進大帳,大喝一聲,“衆軍,把這反賊張雪松給我拿下!”
“是!”十幾個侍衛應了一聲,一擁上前,就要鎖拿張雪松。
“且慢!”張雪松一擺手,“貴使,張雪松身犯何罪?你爲什麼要鎖拿於我!”
于越冷冷地看着他,“你身犯何罪?你勾結賊首,通敵賣國,意圖不軌,這幾天大罪還不夠鎖拿於你嗎?”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貴使,你無憑無據,怎麼亂給我張雪松扣罪名?”
“哼,亂扣你罪名,我告訴你張雪松,前者,你與賊首關沖天的書信就十分可疑,若不是你多有功勳,本官早就鎖拿於你,今天這一仗,本官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你胡亂指揮,讓我數萬將士死於非命,還聽對方說給你公侯之位,若你沒有通敵賣國,對方爲什麼要給你公侯之位,你又爲什麼胡亂指揮,致我傷亡數萬人馬?我軍本來就人馬不多,讓你這一戰損近近三成,現在敵軍勢大,我軍勢微,難道我不能鎖拿於你嗎?衆軍,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幾個衛士上前就要鎖拿張雪松,張雪松大喝一聲,拔出長劍,衆衛士一驚,不敢上前。于越見狀大怒:“張雪松,你敢拒捕不成!你不是你沒有謀反嗎,沒有謀反,你爲什麼要拒捕?”
張雪松一臉鐵青,恨恨地說:“本帥乃大汗欽命大元帥,你一個小小的監軍怎能拿我兵權?沒有聖旨,誰也不能拿我?”
于越冷笑了一聲,“哼!張雪松,你要聖旨是嗎,本官這裡有!”說着,于越大模大樣地從懷中取出宗畢給他的密旨,高聲讀道道:“奉天呈運,皇帝詔曰:欽使于越任守城元帥府監軍之職,軍中諸將,無論保人如戰不力、通敵賣國者儘可拿辦!欽此——”
張雪松一聽這聖旨,知道宗畢早有鎖拿他之心,不由得呆了,旁邊的李志司和寧志揚二人也呆了,他們萬沒想到宗畢真的會因爲一戰而敗就把張雪松拿下,他們知道,一旦張雪松被嚴辦,他們這兩個副帥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見張雪松默默無語,于越更是得意洋洋地道:“張雪松,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保時,難道你不想要全家的家小了嗎!”
張雪松本想反判,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所有家小都在宗畢的手下,自己一旦反叛,自己的家小就一個不能活命,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棄了長劍,束手就擒。
旁邊的于越的衛生一擁而上把張雪松給了綁起來。
捆綁之中,張雪松只是閉目鎖脣,毫無一點反應。
李志司和寧玉揚見張雪松被鎖拿,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李志司上前問道:“貴使,拿了張雪松,要如何處置?”
于越得意地說:“自然是將其押回柳州交刑部嚴辦!”
李志司搖了搖頭道:“貴拿,如果是大大得不妥呀。”
“有何不妥!?”于越憤然反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