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
換了睡衣,裹上被子,全身放鬆。
睡夢中,似乎有東西在他的肚子上踩了好幾下,他翻了個身,拉了被子矇頭繼續睡。
凌晨四點半。
鬧鈴和敲門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睜開眼睛,薑末坐在吊牀上,搖搖晃晃地低頭看着他。
姜遊連忙往牀邊一滾,滾下了牀,回頭一看,薑末坐在了牀上,蛛絲吊牀消失了。
他鬆了口氣。
鬧鈴繼續響着。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來了!”他喊了一句。
然後手撐着地艱難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你這樣會失去你的老父親的,你知道不?”
薑末眨了眨眼睛。
姜遊走到門前,他開了門。
陳楠穿着灰色的連帽厚衛衣套裝站在門外,她說:“醒啦?”
“我洗漱一下,你先坐會兒。”
陳楠看了看房間,在窗邊的藤椅上坐下。
她注意到了一扇窗沒關,她順手關上了。
姜遊在衛生間忙活了一會兒,然後把薑末抱緊衛生間又忙活了一會兒,十多分鐘後,姜遊背上揹着包,雙手抱着薑末,他示意陳楠可以出門了。
走出酒店,天色很黑。
地面上有露水,有一點滑。
順着山路臺階向上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後,便到了文景臺。
觀景露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幾個人,都是來看日出的。
有一個架着三腳架,調整着照相機的參數的專業人士。
昏暗與朦朧中山巒飄動着。
姜遊把薑末放了下來,他拿出手機,打了個哈欠,“今天絕對是我這幾年,起的最早的一天,我要拍照發朋友圈,文案我都想好了,你見過凌晨五點的文秉山嗎,我見過。”
一絲金色穿透黑暗。
歡呼聲從身邊的遊人口中發出。
專業人士開始咔嚓咔嚓拍了起來。
姜遊也打開手機相機,開始拍日出。
天色漸漸亮起,天空,山,一切都從黑白過渡到彩色,燦爛熱烈的金色從雲海中升起。
薑末擡頭,一道炫目的光芒落在他的身體上。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它。
但緊接着,觸目所及的一切都變成了金色。
太陽升起。
萬物甦醒。
“真美。”陳楠說。
“此時要吟句詩,才能顯得有文化。”
“什麼詩?”陳楠問。
姜遊看着站在金色中的陳楠,“真美。”
陳楠露齒笑了,頭髮和眼睫毛都被鍍上了金色。
姜遊低頭開始發朋友圈。
“我昨天問你四點起來不來得及,你說來得及,現在太陽都出來了。”
“我說的四點起,是指四點出發。”
“起來不要穿衣服,洗漱,梳頭的啊?”
一男一女爭吵着走到了文景臺上。
姜遊認出了他們,是張麟和徐佳琪。
他們看到姜遊後,表情有些驚訝,他們停下了爭吵。
徐佳琪看着掛在空中的太陽,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你們幾點到的?”張麟問。
“差不多五點吧,等了沒多久,就日出了。”
“你幾點起的,很早吧?”
“還好,四點半吧,四點四十出門的”
“不可能……”
“我住的酒店就在山上,沒爬幾步就到了,”姜遊解釋了一下,他打了個哈欠,他把薑末抱了起來,“下次再聊吧,我們先回去了,睡個回籠覺。”
“好,下次聊。”
張麟看着姜遊三人背影。
他問徐佳琪:“他是徐老師的棋友?”
“是啊,怎麼了?”
“文心酒店很難訂到的。”
“今天白跑了。”
“走吧,我們也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泡溫泉。日出我們明天還能再來看的。”
“只能這樣了。”徐佳琪悶悶不樂地說。
姜遊三人慢慢向下走着。
“那兩個人是你朋友?”陳楠問。
“認識吧,女的的父親徐老頭是我棋友,上上個週末吧,在他家下棋。”
“下棋?”
“下了五局呢,累死了。”
“你贏了幾局?”陳楠問到了重點。
“他夫人烤的小蛋糕很好吃,杯子蛋糕,不是很甜帶一點焦味,鬆鬆軟軟的,”姜游回憶了一下,“雞湯水面筋也很好吃,水果茶甜甜的,我一直想淘寶買幾袋。”
“除了吃你還記得別的?”
“記得啊,男的是徐老的學生吧,在追他的女兒,好像是,我沒多問。”
“男的看上去挺寬厚的,自己學生挺好的,知根知底信得過。”
“都只見過一面,原本我想通過他訂酒店的,可惜只剩下榻榻米房間了,還是現在好,你看我們速度多快?”
“是的。等回去我想吃了早飯再睡。”
姜遊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吃完後睡三四小時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