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遊和陳楠一邊聊着,一邊走到了文化街上。
空氣中飄着糖炒栗子的香味。
“帶一包回去?”姜遊問。
“行啊。”
他們走到門店前,排到了隊伍的最末端。
“說起來是親哥哥,結果被這麼算計。”
“張阿姨嗎?”
“是啊。”
“如果他們以後真不回來了,這次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陳楠一怔,接着她嘆了口氣,“被你這麼一說……”
“兩份嗎?”炒栗子的小哥問。
“對,兩份。”
小哥稱了兩包栗子送到姜遊手中。
他分了陳楠一袋。
他們繼續往前走,姜遊拿出一顆栗子,又鬆開,栗子滾進袋子中,他搓着手指說:“好燙。”
“涼一涼再吃。”
走到光禾書社的時候,陳楠正要推門,她聽到姜遊說:“對了,下週開始我準備正式開始減肥了,到時候你去健身房,記得叫上我。”
“我就怕叫不動呢。”
“這次是真的,我最近老是覺得胸悶,估計就是胖的。”
“去醫院檢查一下?”
姜遊摸了摸胸口,“五月份剛體檢過,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我至少要瘦到70公斤,才比較健康。”
走回蟲屋,拿着糖炒栗子在軟椅上一躺,他看着在籠子裡跳來跳去的啾啾,剝了一顆栗子,往籠子的方向一扔,籠門打開,啾啾跳出來,飛起,一口叼住了栗子,再飛到姜遊腳邊,放下栗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啄着。
一人一鳥慢慢地把一袋栗子吃完了。
“明天早上7點,叫我起牀,知道不?”
啾啾飛到他的膝蓋上,他摸着它的頭,“帶你去公園逛逛,文峰公園裡面有個金光寺,我們去聽和尚唸經。”
啾啾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第二天早上,剛關掉手機鬧鈴,窗戶就開了,啾啾拍着翅膀落在牀上,對着姜遊鳴叫着。
姜遊抹了把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牀上的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他念了一句詩:“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走下了牀,伸了個懶腰。
洗漱後下樓,拎着鳥籠子走進文峰公園,先去湖邊的林蔭路走一走,不出意外,他在這裡遇上了同來遛鳥的趙立軍,他連忙靠了上去打招呼,“趙老,你也來遛鳥啊。”
“喲,是小姜啊,”他看着姜遊籠子裡的啾啾,“煤山雀對吧,小傢伙挺精神的,什麼時候養的?”
“朋友的,放我那養幾天。”
姜遊看着趙立軍鳥籠裡的金絲雀,“紅的真漂亮。”
“這個紅,叫做辣椒紅。很不容易的。”
“是的是的。”
“林老最近老和我念叨你呢。說你答應和他下十番棋,結果人卻不見蹤影了。”
他們兩人並肩在湖邊慢慢走着。
“我正準備去茶室呢。”
趙立軍笑了,“養只鳥你這麼高興啊?”
“去年看到你養,就挺羨慕的,朋友下週就把它帶走了。”
“你自己也養一隻唄,我給你介紹個人,我就是從他那裡買的。。”
姜遊嘆了口氣,“我現在收養了個小孩,每天照顧他就吃不消了。”
“我也聽說了,你真準備和林老下十番棋啊?”
“下唄,他興致這麼高,我也想去看看他的日向榧棋墩呢,到時候把棋譜記下來,放論壇上,標題就起,文化街雙雄爭霸,多好。”
“雙雄?就你們兩個的棋力?”
“我覺得我最近長棋了呢。”
趙立軍哈哈笑了起來。
圍着湖邊繞了半圈後,姜遊和趙立軍告別,“我去金光寺那邊轉一圈,回頭茶室見!”
“一會兒見!”趙立軍中氣十足地說。
拎着鳥籠去了金光寺,慢慢往唸佛堂的方向走去,一個灰衣僧人看到了他,走到他面前向他雙手合十行禮後說:“施主好,此地不對遊客開放。”
姜遊提了提籠子,“我找弘真法師,麻煩通報一下,就說是姜遊找他。”
僧人猶疑地看了姜遊一眼,依然進去通報了。
幾分鐘後,他再走出來,帶着姜遊走了進去。
走到弘真法師面前,姜遊把鳥籠放在地上後,向弘真法師合手行禮說:“弘真法師好。”
弘真法師回禮:“姜施主好。”
姜遊把鳥籠拎了起來,“這隻靈鳥,它被負面情緒浸染,還請法師爲它誦經驅邪。”
弘真法師看着啾啾。
啾啾跳了一下。
弘真法師說:“好。”
“麻煩法師了。”
“那個孩子,現在如何了?”弘真法師問。
“挺好的,我收養了他,如果法師想見他,去我店裡即可。”
弘真法師沉默半響,最終他說:“那就好。”
弘真法師在姜遊手中接過了鳥籠,他把它放在一邊,閉目開始唸經。
這一次他念的是愣嚴咒。
金色的梵音字符飄出,落在啾啾的身體中,縈繞在它身周的,肉眼看不到的一絲絲黑色能量逐漸地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