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工程浩大,耗資也是鉅額的!山陝商幫和徽州商幫暫時都沒有動手修復城防的工程,想先從京津地區內部那些工程用地的建設中,等到修好的房子賣一部分出去,再開始興建北京和天津的城防工程。
這是正常的事情,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心中焦急於日益臨近的建奴再度南侵,但是急也沒有用,只能夠盼着建奴來的慢一些,只要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以北京的城防,和天津的位置,也可以修的能夠禦敵了!
又過了一個月,王承恩還沒有回來,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心裡有些焦急,加上天津的城防已經在他的催促下,田建章是咬着牙開始興建的!而北京城的城防還沒有開始動!徐宏根的藉口很多,一會說石料不夠,一會說人手不夠!
最後崇禎皇帝朱由檢火了,不再以檢荀樓的身份出面,而是讓曹化淳直接的拿了聖旨去催促!責令徽州商幫在一個月內,先將上次京師保衛戰中受損最嚴重的德勝門和承天門進行修復!
徐宏根瞪着眼睛,陰惻惻道,“張公子,你不是這麼快的就忘了你收了我二百萬兩白銀的事情了吧?”
張富民滿頭大汗道,“徐總商,那銀子,你說是看在我奔走操勞的份上,送與我的啊,你要這麼說,我還給你便是了。”
燭火中的徐宏根的臉,依然是胖胖的,但是卻籠罩着一層從來沒有閃現過的很辣,一個平時看上去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的人。忽然兇起來。這兇!可以兇到骨子裡,這綠豆小眼中的精光,直將那燭臺上的燭火發出來的光線給全部的壓了下去!徐宏根看着呆如木雞的張富民,像是看着一條死狗一般!不但是死狗,還是一條貪婪愚蠢的死狗!
徐宏根冷笑一聲,銀子可以還,這女人呢,我送給你和你父親的那一百名揚州美女。都被你們父子睡過了,也還給我?還有你發下去的那許多珍寶,各個價值連城,再從你的那些個小妾們的身上弄下來嗎?我這裡一件件都是有賬本的,還有你在上百處工程中偷減物料,這些要是告到朝廷,我大不了就是沒有查清楚,將差額補上便是,你是要論罪砍頭的呢!”
張富民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徐總商,咱們不是兄弟嗎?你不能這樣啊。”
徐宏根微微的一笑。給張富民倒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坐。坐坐,急什麼,咱們是兄弟,我怎麼會不幫你呢,不過,我幫你,你也要幫我啊,我讓你去告發上次田建章,上次惠安伯張慶臻賄賂田鴻遇,是田建章給張慶臻拉的人情,你事後幫助張慶臻求情,只處置了田鴻遇一個人,張慶臻和田建章都沒有處置啊,這個忙,簡單吧?你既然幫張慶臻說了情,這其中的事情,不可能跟田建章一點瓜葛都沒有的吧?”
張富民失神道,“不行,這案子是皇上親自結案的啊,都過了身了,誰敢翻案啊?而且田建章就是幫着張慶臻和田鴻遇見面,他並沒有收錢啊,你能夠把他怎麼樣?咱們現在不是正合作的嗎?你爲什麼還要拿這個田建章說事呢?”
徐宏根冷笑一笑,“誰要跟他們那班陝西山西老財泥腿子合作啊?我們徽州商幫都是書香門第,都是儒商,怎麼可能跟他們合作?再說,田建章要是倒了的話,山陝商幫的勢力會受到極大的打擊,到時候還有誰能夠跟我們徽州商幫對抗,而且,皇帝要是這次被我們弄了一下,他一時半會緩不過勁來的,我帶着你們張家到南京去,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多了,江南你沒有少去,皇帝在江南,那就是個屁!”
太康伯張國紀和張富民雖然都是貪財好色,貪婪成性之輩,但是膽子都很小,誰知道這個徐宏根的膽子會這麼大,居然將矛頭直指田建章和田建章背後的皇帝啊!都嚇個半死的!很是後悔一步步的落入了徐宏根設下的這麼一個圈套當中!
“要告,你自己去告便是!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太康伯張國紀顫聲道!
徐宏根冷笑一聲,兇相畢露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什麼人,你們應該都清楚吧?告訴你們,惹惱了我,不單是要將你們的醜事都告發給皇帝,我們江南財團的實力之大,不比遼東的那幫軍閥要差!隨便來個死士,隨時都要了你們父子的性命!”
太康伯張國紀和張富民嚇得一下子抱在了一起,兩個人都差點被嚇得尿褲子!他們本來也是普通人家,如果不是女兒進宮當了皇后,也就是一般的小平頭老百姓!哪裡有人真的對付過他們,一旦有人對付他們,頓時就嚇得六神無主!
徐宏根見兩個人嚇得半死,也不想將他們給嚇傻了,給兩個人一人上了一碗茶,“別急啊,多大點兒事情,瞧你們嚇的,那個張慶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族親罷了,如果不是你們家出來一個皇后,他會認得你們?而且誰不知道皇上喜歡懿安皇后張嫣的事情啊,放心,皇上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頂多生氣幾天,轉眼就過去了!我今日就離開天津,回南京辦點事,如果你們今日不去告發的話!自己看着辦吧!”
太康伯張國紀和張富民抱在一起,大哭不止!
“皇上,徽州商幫答應立刻開工,但是京津地區的學子們好像又鬧起來了!”王承恩不在的時候,就是曹化淳協助崇禎皇帝朱由檢理政。
崇禎皇帝朱由檢大驚,“怎麼回事?如今的環境,朝廷的威嚴!還有人敢鬧事?都活膩了嗎?到底是爲什麼原因?是衝着誰?衝着朕嗎?”
曹化淳擦了擦汗,“倒不是衝着朝廷和皇上,而是衝着田建章。”
崇禎皇帝朱由檢大奇,“田建章?田建章只是山陝商幫的總商,再就是田妃的兄長,衝着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