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瑜也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個臭棋簍子,充其量就是會下,並不厲害,至於段位,嗯?這麼高端的詞,是什麼意思?
知道歸知道,換個別的什麼時候,也不介意承認,又沒什麼丟臉的,可李秀寧這傢伙,一臉淡然,神色淡淡,語氣淡淡,沒事就是‘拱卒’,讓人那叫一個憋屈,氣不過呀真是。
李秀寧嘴角微微揚了揚,也不拆穿,伸手重新將棋子擺好,待到周少瑜準備完畢,食指一推,淡淡道:“拱卒……”
“……”
好想瘋一下子腫麼破。
山洞內,周少瑜和李秀寧下着棋打發無聊時間。山洞外,已經架起了不少柴堆還大鍋,竹筒飯已經開始蒸煮,一張張桌子也擺了出來。只等大夥狩獵滿載歸來,便會來一次大聚餐,然後載歌載舞的來一次篝火舞會。
忽然間,林中穿出來一條黑色獵犬,身上沾了血跡,一條前腿還一瘸一拐的受了傷。
“這不是老查家的獵犬麼?怎麼回事?莫不是遇到了什麼猛獸?”立刻有人發現了這條獵犬,不用多猜,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立刻彙報了上去。
得知消息的族長很快趕了過來,細細檢查了一番。
“這是人血,腿上也是刀傷!”族長眉頭一皺,對左右問到:“這幾日大梁的興武軍沒有動作吧?”
“回族長,收到的消息,興武軍並沒有異動。”左右答道,想了想,又猶豫的試探道:“莫不是爲了哪家的女子爭風吃醋了?畢竟老查年歲也不小了,一直都挺着急的。”
被這麼一說,族長也有點吃不準,唯一有威脅的興武軍沒有動作,老查又是個老光棍,雖說寨子裡整體風氣不錯,很少會發生動兵刃的事情,可並非沒有,氣頭上了,誰還顧得了這麼多,這也是人之常情。
“派幾個人去探查一下,讓留守寨子的人加強警戒。”族長最終下了決定,終究是一年一度的大型祭祀活動,不確定的情況下,也不好冒然取消,可心頭那種不安的感覺始終揮散不去。
山林間,幾支冷箭直接放倒了幾個苗人,接着立刻跳出幾個彪悍的山匪過來割耳朵。
“哈哈,又是一對,這次收穫大發了。”一個山匪興高采烈的道。
“噓,小聲點,若是被人發現那不就沒法偷襲了,壞了大事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另一個趕緊勸道。
試問如何帶領一羣雖然彪悍卻不聽管教,殺過人卻沒真正進行過戰爭的山匪去打仗?辦法或許不止一個,但獨眼武都卻是選擇最直接的一個。
重金!每殺一個,就獎勵一大筆錢,殺的多的話,事後還能分俘獲的苗女,再殺多一些,直接擡高位置。
割人頭雖然直觀明瞭,可一個人腰間才能掛幾個,再且掛的多了也妨礙行動,所以武都直接下令,該割人頭變成了割耳朵,一對耳朵算是一個人頭,待結束後清算。
山匪們最看重的就是錢財還有女人,而眼下大合併,顯然是要謀大事,誰不想自己從普通小囉囉腰身一邊成爲小頭目。
如此之下,本該是一羣散兵遊勇的傢伙,一時間也撐得上是令行禁止,到現在,除了那條跑掉的黑獵犬,就沒有暴露更多的東西。
不過再怎麼暗中行事,也終究免不了一場正面交戰,武都的目的可是拿下梅山寨,雖說大多苗人青壯都已經四散於山林之間,可留守也有一些,這時候那些個伎倆已經沒了作用,只能是實打實的攻過去。
分散開來的一個隊伍已經到了指定的地點,緊接着天空飄出一縷縷青煙,不多時,一道又一道的青煙從各位置飄出。
“不好!來人,速速放狼煙召集,敲鐘警戒。”梅山寨族長臉色大變,一開始還納悶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在山林裡生火,當隨着數量的青煙快速增多,族長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對頭了。
可惜已經晚了,只聽山林間發出一聲嘹亮的進攻號角,一時間,喊殺整天,一個又一個揮舞着大刀長矛的壯漢衝了出來,直接殺了個措手不及。
山洞中,聽見動靜的周少瑜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了李秀寧一眼,李秀寧也很是驚訝的看了過來。
“居然有人進攻梅山寨?”周少瑜想不通。
李秀寧卻是直接道:“哎,不管如何,我們怕是危險了。”
周少瑜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梅山寨已經好些年沒發生過戰亂了,一直沒發生,好死不死的,他們來了之後就有不知哪方的人攻打,這巧合來的太巧了點。
這可是古代,很多事情不用講什麼證據,哪怕證明此事完全無關又如何?民間還有剋星災星一說,人家愣說你是個黴星,帶來了黴運,所以纔有此劫,你拿着有什麼辦法?
周少瑜可不認爲,自己對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天王蓋地虎’的暗號就能安枕無憂,沒瞧當時除了大祭司神色激動,其他人雖說一定程度的重視,可更多的,是懷疑的態度麼。
“告訴你們族長,我們可以盡一份微薄的力量。”周少瑜扔下棋子,跑到洞口大喊,不管如何,先擺脫自己的嫌疑再說。
梅山寨,雖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人數也不佔優勢,但短暫的慌亂後,也終於勉強抵擋了上去,老幼紛紛後退,青壯全部衝到了前線,有能力的女子,也拿起柴刀弓箭協助抵禦外地。
同時,粗壯的狼煙終於飄向了天空,梆梆作響的鐘聲也遠遠的傳了出去。一切似乎都正在往好的方面發展,然而外出狩獵的苗人青壯回來還需要時間。而且如果沒有集結,而是回來後直接胡亂獨自衝上去,也掀不起任何的浪花。
“該死,這些豺狼!誰給他們的膽子居然敢攻打我梅山寨!”族長氣的直跳腳,可眼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身爲一族之長,匹夫之勇不可取,雖然很想拿起苗刀衝上去和族人們一起浴血奮戰,但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強到哪裡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坐鎮後方統一調度,以免苗人失了主心沒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