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二十年以上，程咬金似乎明白啥了，震驚道：“小，小……不對，你到底多大了？”
周少瑜撓撓臉，這問題怎麼答。瞅了瞅邊上原本表情淡淡的李秀寧，結果後者難得露出一個歉意的小表情，周少瑜頓時心情大震，多大點事，咱都兜着就是。
“當初我和陛下一同攻打過大興城，你覺得？”周少瑜敷衍道。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真的假的，吹牛的吧。攻打大興城？那是多少年前？二十一二年了吧，還能這麼年輕，開玩笑麼不是？
隨後周少瑜又拍拍腦門，傻啊這是，幹嘛非得段志玄或者長孫無忌過來作證，扭過頭，道：“柴紹如今到底病的如何了？若是可以，勞駕通報一聲，便說故人周少瑜來訪。”
就不信對於這個把他老婆都帶走的死敵，柴紹會忘咯！
都鬧成這樣了，即便不通報也會稟報，說起來還得感謝程咬金的出場，要不是他地位高，在這震場子，這麼一大堆護院早直接圍上來了。
不多時，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帶着更多的護院衝了出來，神色激動與複雜的看了李秀寧一眼，然後對着周少瑜狠狠一瞪，這纔對外頭道。
“多謝諸位相助，此二人的確爲故人，實乃誤會，家主病重，不便出面道謝，還望海涵，回頭定有謝禮相贈，且都散了吧。”說罷，又扭頭道：“爾等在此戒嚴，任何人不得入內！”
“喏！”
眼瞅這大門就要關上了，程咬金傻了眼，什麼情況到底是，這也太勾人好奇心了吧。
“老程且回，回頭請你和頂好的美酒。”裡頭傳來周少瑜的聲音。
這個可以有！程咬金滿意了，回頭喝喝美酒，聽聽故事，不錯不錯，一擺手：“散了散了，沒熱鬧了。”
得，合着都成看熱鬧了。
如今柴紹已經五十一歲了，加上重病，病怏怏的躺在牀上，模樣幾乎沒法看。
對於周少瑜，柴紹自然是痛恨的，當初固然不喜歡李秀寧的性子，他甚至還做過拋下李秀寧獨自逃往太原的事，可再如何，人家也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
好嘛，結果跟周少瑜一消失就是二十來年，他都要死了，才終於出現。聽到周少瑜的出現，還聽到邊上還有個女子，柴紹一瞬間就知道是誰了。
不過往事如煙，人之將死，還記恨那麼多做什麼，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當初是何模樣，如今仍舊是，仿若昨日。
柴紹瞳孔一縮，隨即愈發黯淡，頹敗道：“原來如此，史上竟然還有這般駐顏之術麼？二十一年了吧。”
駐顏之術？周少瑜大汗，不過隨後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穿越之初，就算刨除再穿越的時間，總共也有快兩年了吧，似乎，自己還真一點變化沒有的說。
不僅如此，即便是最早來的陳碩真和曹節等人，模樣上也沒有什麼變化，有變化的，只是年歲小的慢慢成長的情況。
“二十多年了麼？”李秀寧淡淡開口。“玄武門之變，你參加過嗎？”
“你，你是回來追究這個的麼？我還以爲是看在我……罷了。”柴紹臉色一變，嘆道。“當時我在外領兵抗擊胡人，並不在長安，是以並沒有參與此事。”
一邊的周少瑜立馬抑鬱了，小萌秀，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想要搞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少瑜總覺得，聽見柴紹這個回答，李秀寧似乎有點小糾結的模樣。
見李秀寧一時不說話，柴紹將目光挪到了周少瑜身上，緩緩道：“你們，還好吧，有……有孩子了麼？”
扎心了，老鐵！
“我們，並沒有成婚，所以，嗯，你懂的……”周少瑜小心肝都疼。好想發個圖出來，捂着心臟說這裡痛。
“當真？我還以爲……”柴紹大喜，頓時有如枯木逢春，原來哥哥我腦袋沒綠？一揮手，對左右道：“去將柴哲威和柴令武喚來。”
柴哲威柴令武？周少瑜的臉色瞬間精彩，歷史上這倆娃，是李秀寧生的吧，不過現在，肯定不是了，人李秀寧都被自己勾搭走了好吧。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周少瑜果斷附耳對李秀寧解說一番。後者果然也面露‘精彩’。
喲西，效果很好，周少瑜很滿意。
“孩兒給大人請安。”倆少年郎出現請安。“父親可覺身子好些？”
“來來來，給你們嫡母請安。”柴紹都不答話，直接指着李秀寧道。
“……”周少瑜想砍人，你故意的吧，宣示主權麼？太氣人了。
“……”倆少年也懵圈，從哪鑽出來的嫡母？還這麼年輕，新續絃的？不能夠啊，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拜，拜見嫡母大人……”倆少年互瞅，老爹都這麼說了，還能咋地。
“嗯。”李秀寧神情古怪，應了一聲，然後杵了杵周少瑜，一攤手。
我忍！周少瑜差點沒氣急敗壞，隨便摸出兩塊玉牌遞了過去。
“見面禮，收下，先且下去吧。”李秀寧果然也不適應，突然蹦出來兩個這麼大的兒子，誰能適應纔怪。
倆少量再次懵逼，什麼情況這是，不是嫡母麼？爲何找別的男子要東西送他們，好複雜！
“咳，下去吧。”柴紹緩緩的揮揮手。“咳咳咳……”
一陣手忙腳亂叫大夫，周少瑜和李秀寧也幫不上什麼忙，暫時被安排去了待客的房間歇息。
“少瑜，我，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李秀寧難得出現猶豫的情緒。
周少瑜正準備嘗試一下泡着各種東西的初唐茶水，聞言一哆嗦，一種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你，你說。”
“我，我想這段時間住在這裡……”
再哆嗦，茶水都溢出來了。
“啊，沒事，你，你高興就好。”周少瑜強顏歡笑，笑的那叫一個難看。
本來麼，人家本來就有夫妻關係好吧，自己纔是橫插一槓子的那個，雖說人家沒啥感情，也啥都沒發生，可人家柴紹都快死了好吧。
有時候情敵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掉的情敵，這玩意你沒法爭啊。
“傻子，我的意思，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麼？”李秀寧忍不住道，臉色羞紅。
一開始的打算，李秀寧之所以一定要來大唐看一看，更多是準備和薛家撇清關係，換言之，要一封休書。
可是現在，人家都快死了，實在不大好說出口，而且反正李秀寧不肯能一直留在大唐，那麼，被休掉和寡居，沒什麼差別的吧。
所以，李秀寧準備在柴紹的家裡待上一陣，算是做一點最後應有的責任，然後，徹底拋下曾經的一切，最後……
是了，這就是李秀寧的打算，可這要如何好意思和周少瑜直接解釋清楚，好像上趕着非君不嫁似的，多羞人。
然而周少瑜一頭霧水，心說大姐，你總是面無表情，我哪看得出你是個啥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