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在坐的,就沒有膽小之人,即便有那麼一兩個謹慎之人不敢異想天開,最終也逃不過血濺當場,其手下也被其他人強行接受。
到底密謀了什麼外人無從知曉,只是不多時,集結了一千五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朝着苗家的梅山寨出發。
知道了目的地,卻也不難猜測武都的想法。
北上便是興武縣,興武軍即便不是人數滿編,那也是萬餘人的軍隊,不是武都一行能夠撼動的。況且就算打敗了興武縣又如何?一旦興武縣戰敗的消息傳開,想不引起朝廷的注意都難,到時候大軍圍剿,還發展個球。
而誠徽州一片,屬於三不管地帶,稍加用心便可輕易拿下,但此地人口極少,不足以長足的發展。那麼想要擴張,只有朝着南疆進發。
做爲大梁人,對於南疆這般羣山峻嶺的地方是看不上眼的,壓根不利於發展。但不要忘了,每年大梁與南疆的貿易,利潤是如何的龐大。
武都沒興趣和苗家慢慢開展合作,而是要將一切抓在自己手裡,苗家五大寨,每一個寨落都相距急遠,壓根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互援互助。武都有信心,只要快速拿下梅山寨,將此地的苗人奴役,其中的收穫完全可以讓他的勢力極快的發展。
等到其他苗寨的苗人過來援助,便完全不需要懼怕。
當然,正面進攻自然打不贏。苗人世代居於山中,人數也不算少,藉助地利,若沒有大軍,很難佔到便宜。
然,兵者,詭道也。
正面進攻不行,不代表沒有其他的辦法。就比如現下的狩獵祭祀。
到這一天,梅山寨的守備程度十分薄弱,雖然獵手們都隨身帶着弓箭和苗刀,但幾乎都是三五成型四處散落,一千五百人的隊伍,完全可以直接碾壓過去,而遇不到有效的抵抗。
君子以欺方,在這裡也可以變着模樣適用。
誰都曉得苗人對於梅山神的信仰。只需快速殺入苗寨中心,佔了那處所謂的密洞祭壇,那些苗人就會前仆後繼的過來送死。
是人就會有軟弱之輩,武都便不信了,等殺的人一多,會有不投降的?
掌控了梅山寨,再掌握了原來誠徽州的幾座縣城,人口,生產,地盤,什麼都有了,再用重金積蓄力量,何愁到時候在這浩土上爭得一席地位?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雖然有一些冒險,但一旦成功,只要不引起興武軍的注意,便可以長足的發展,若大梁真的大亂起來,誰也不敢肯定武都能走到什麼地步。
而且莫要忘了,武都出身於大梁的將門武家,一旦得勢,武家焉能不助?
另一邊,梅山寨。
梅山寨雖說屬於苗家五大寨之一,但聚集的人口並不算多,苗人分散,梅山寨底下,還四處分散着不少的小型寨落,合在一起或許人多勢衆,但單憑一個梅山寨,人口也多不到哪去。
而此刻,在狩獵祭祀之後,幾乎大半的青壯好手都帶着獵弓長刀,四散而去,遠遠的消失在山林之中。
幾乎沒有人認爲會有人過來攻打他們。因爲附近的勢力,有能力攻打梅山寨的,也不過就是一個興武軍罷了,而興武軍一旦大軍開拔,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探聽不到消息。
再且,這一天雖然守備薄弱,但幾乎人人都手握武器,誰想過來攻打,也得事先掂量掂量實力。
可惜誰能想到互不統管的山匪們,會集結起來一起過來呢?苗人一個個都是山林中的好手不假,可山匪也不是吃素的。
山匪山匪,好歹也帶了一個‘山’字。也是常年生活在山中,而且一個個殺人如麻毫無忌憚,並不見得比苗人差到哪去。
進入山林,一千五百人的山匪分成數個小隊散開,彎腰潛行,一心只想着狩獵的苗人未必能發現的了。有那着急想跑遠一些狩獵的苗人,甚至已經早早的身首異處。一場危機,向梅山寨襲來。
這一切,苗人們不知,周少瑜也不知。
所在的山洞不大,裡頭的擺設一目瞭然,甚至大多都是簡單的石製品,出去是不用想了,周少瑜雖然有些忐忑,可也沒敢強行硬闖。
怎麼也是人家的地盤,李秀寧雖然厲害,卻也厲害的有限,她更擅長的是帶兵打仗,至於周少瑜,好吧,就目前而言,能練得一手還算精準的箭法就算不錯了。
又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兩人就想在人家大本營大鬧一番,那是做夢。
既來之,則安之,身邊除了李秀寧又沒旁人,於是只能和李秀寧耍了。果斷從空間裡頭摸出一副特製的小棋盤下起了象棋。
“跳馬!”周少瑜沉思許久,終於挪了一步棋。可心裡頭那叫一個不甘啊,一開始李秀寧不怎麼會,周少瑜各種虐,這會可好,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就變成落入下風了,這還沒什麼,更氣人的是……
“拱卒!”李秀寧甚至食指,輕輕的把一個小卒往前一推,神色淡淡的道,這感覺,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好像所有的一切,盡皆瞭然於胸一般。
好氣呀!周少瑜看着那小卒就心頭窩火。李秀寧對於小卒的利用太無敵了,若是一開始不把他們吃掉,你就會發現,那幾個小卒會讓你嘗一嘗什麼叫做欲仙欲死。
強吃?不是不行,可惜車馬炮用來兌一個小卒,怎麼都覺得太虧,不兌吧,放在那裡好是叫人心塞。
周少瑜咧咧嘴,拿起一枚‘大炮’,啪的一聲:“將軍。”
李秀寧仍舊神色淡淡,還是那麼一根食指,側面一推擋住,淡淡道:“拱卒。”
“我吃!”周少瑜大喜,這麼好的吃卒機會不多,立刻一炮打過去,直接將小兵吃掉。
“哦,不好意思,馬後炮,你的將沒了。”李秀寧拿起下邊的‘炮’,輕輕一放,周少瑜的將沒了。
“誒?不帶你這樣的,將軍了你怎麼不說!”周少瑜立刻反駁,想要悔棋。
李秀寧一擡頭,挑挑眉,語氣卻是淡淡,道:“哦?這不怪我,你吃那個小卒下手太快了,我沒來得及說。”
嘶……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吧,算準了咱會去吃了和小卒的是吧!
周少瑜氣的喲,那叫一個牙癢癢。
“哼,好男不跟女鬥,讓你讓你,這盤算你贏了。”周少瑜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