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周少瑜打斷了武媚孃的話，可心裡頭還真是沒底。
雖然接觸很少，但李麗質給他的印象就是聰慧，這絕對不是個蠢笨的女子。
拋開唯一肯定的一點，也就是李麗質一直在堅持要履行婚約之外，其他的舉動，看似一切合情合理，可若是按照武媚孃的分析，也未必沒有可能。
因爲如果不是李麗質如此弱勢的表態，周少瑜肯定不會這麼愧疚，哪還會猶豫什麼，直接就選擇李秀寧和和美美了。
可若真是李麗質的小手段，那未免也忒厲害了點，玩的團團轉啊。
還真別說，也的確有那麼點御夫之道的意思，男子愧疚了，做出什麼對不起媳婦的事情時候，心裡就會過意不去，也會更加寵愛媳婦，這不是很正常麼。
後世都說長孫皇后得寵，周少瑜卻有別的看法，但凡史料，其他的皇后，無論寵還是衰，多少都有點記載，唯獨長孫皇后基本就沒有。
你說李二寵，怎麼寵的？不知道。但她的確也沒冷遇過。
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長孫皇后這人不好，懷着孕還給李二拉皮條，甚至還將人家有婚約的妹子給弄進宮了云云。
可就古代而言，別說皇后了，就是一般有條件的人家，正妻主動給丈夫納妾的都不少，這纔是時代主流，說白了就是男權社會。
周少瑜卻是覺得長孫有一手，懂得進退，她於後宮節省節約，而別的嬪妃卻各種炫麗，固然打扮上差了一截，可李二會怎麼看，果然這才適合做大婦嘛。
可能不會太寵，但絕對不會冷，更像是多年一起產生莫氣的老夫妻，平淡又帶點溫馨。
李二這種弟媳都強的色傢伙就別指望他能將婚姻維持的這麼好了，肯定都是長孫的功勞。
換言之，長孫是個御夫的高手，那麼作爲長孫的嫡長女李麗質，獲得真傳似乎也沒啥不可能。
呸呸，不能再這麼想了，甭管人家李麗質是啥原因這麼做，還不是因爲自噶，這麼惡意揣測可不大好，又不是敵人。
看了眼委委屈屈捂着腦袋搓揉的武媚娘，周少瑜好笑道：“少來，有那麼痛麼，我都沒用力。”
“就是痛。”武媚娘憋着嘴，小模樣別提多委屈，眼眶都溼潤了。
好傢伙，這下週少瑜吃不準了，擡手主動伸過去揉着，疑惑道：“真這麼痛？不應該啊。”
武媚娘低着腦袋，嘴角輕揚，哼哼哼，終於發現周少瑜的弱點了，容易心軟，也就是嘴上說的霸道，不過這挺好的，武媚娘很開心，以後多委屈委屈，小日子肯定好過不少，這還得感謝李麗質呢，不然自己怎麼會想到還可以這樣。
“還痛麼？”周少瑜關心道。
武媚娘心裡頭暖暖的，聽得出是真在關心她，不過都已經開始裝了，索性再多裝一下好了，輕輕搖頭，委屈道：“不，不痛了。”
“痛就是痛，真痛的話哪有這麼快好的。”這模樣，周少瑜反到不信了。“看來以後下手得輕點，你也太不經打了。”
“……”武媚娘好生無語，合着我存在的價值是給你打的啊。
“不揉了不揉了，就知道欺負人。”甩開周少瑜的手，武媚娘站開偏過頭開始生悶氣，當然是裝的！
但是周少瑜不知道啊，反而還覺得武媚娘這模樣可愛的很，哈哈一樂好言開始哄。
嗯哼，總而言之，原本歷史上的武媚娘，絕對是個勾人的好手，不然怎麼把李治給迷的死死的。現在武媚娘還小，多少還有點青澀稚嫩，不過這一刻，卻是開始覺醒了勾人方面的技能。
對此周少瑜壓根就沒想過，日子一切照舊，每天做一碗雪梨爲主的湯去興慶宮看李麗質，簡單的說說話，撫撫琴，那天的話也壓根沒再提起。
只要不提那個糾結的問題，面對李麗質，總體感覺還蠻輕鬆，李麗質善於傾聽，又懂得何時插話，哪怕只是簡單的話題，也感覺很是舒暢。
不過好日子也到頭了，柴紹病逝，忙活了一陣，李秀寧也正是打算離開柴家，柴紹都死了，其他人和她又沒什麼瓜葛，自然沒有必要再待下去。
周少瑜親自駕着馬車跑去柴府門口去接人，李秀寧還是那副精緻卻三無的面孔，柴府的老管家送其出來，模樣頗爲不捨，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老管家顯然嘆口氣，拱了拱手，應是說了些保重的話，看到周少瑜架過來的馬車，明顯不樂意多呆，轉身回了柴府。
“歡迎回來。”跳下馬車，周少瑜看着李秀寧，微笑道，這下子，總算安心了，老是住在柴家，雖然理解，可總歸是不舒服的麼。
李秀寧淡淡的嗯了一聲，揚了揚腦袋，左手一擡，仿若在虛扶着什麼。
周少瑜秒懂，很狗腿的跑過去，一手擡起來接住李秀寧的手，另隻手往前一擺，狗腿道：“公主殿下請，小心臺階，公主千金之軀，若是受了傷可就罪過了。”
“哼哼，哼哼。”廢好大的勁，李秀寧才終於沒笑出聲來。
送李秀寧上了馬車，把地上兩個小包裹提上，看了眼柴府的牌匾，一揚馬鞭，駿馬邁開腳步開始小跑，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進。
然而李秀寧卻是在馬車裡哭笑不得，馬車的外頭還好，實在看不出什麼，可裡頭貼上兩個大紅喜字算怎麼回事，太壞了。
挪了挪身子，索性掀開車簾出來和周少瑜並排坐在一起，道：“這些日子有個小美人跟着，你怕是過的很安逸吧。”
“怎麼會，提心吊膽的，現在才總算安心了。”周少瑜趁機伸出狗爪，想去握李秀寧的小手，嘴裡還道：“天冷，別冷着了。”
“去。”李秀寧一巴掌拍開，結果不依不饒的還是給捏住了，頓時沒好氣道：“你膽子大了不少嘛。”
必須的，以前是沒底，現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有底氣！
不過這話不能直說，一咧嘴，傻笑應對：“嘿嘿，嘿嘿。”
這模樣着實欠扁，李秀寧好險沒忍住，本想張嘴問問李麗質那邊咋樣了，不過想到今日雖然普通，卻也有別樣的意義，還是不提這些比較掃興的話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