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厥還有多少兵力?”李秀寧於晉城內逛了一圈,放眼望去,城內幾乎都是女子,有男的也基本上是老幼,不用問也知道,大多都被徵調充軍了,所以一開口,直接問突厥兵力。
“約十八萬左右。”回答的是楊妙真,這段時間周少瑜沒在,自然不是那麼清楚。
“咱們呢?”李秀寧又問。
“只晉城,不過三萬餘,若算上泰原,那邊亦有三萬,不過尚未接觸,不知戰力如何。”楊妙真也照實回答,雖然李秀寧過來之後,軍事方面肯定會以李秀寧爲主,但楊妙真也無所謂,或許自己武力不俗,也能獨自統兵,但在打仗能力上,終究還是比不得李秀寧的。
既然李秀寧要弄清楚現在的情況,索性都說一次。
“眼下鎮西府估摸只剩下七八萬兵馬,蕭姽嫿那邊也有兩萬人,此外,突厥的阿依努爾也是咱們的盟友,只不過輕易不會動,其本部人馬約爲一萬五千,至於暗中拉攏了多少盟友尚且不知,不過想來也不會太少。”
聽完後,李秀寧很驚奇,道:“既然如此,那咱們怎麼還繼續隱忍着?完全可以依照計劃起事了。”
“怎麼說?”卻是周少瑜好奇道,人家突厥還有這麼多人呢,起兵的壓力大發了,再且,現在起兵,鎮西府喘了氣,兵力也還剩不少,若是想要吞雍州,難度也會加大。
“這都不解,要你何用!”李秀寧特地諷刺了一下週少瑜,隨後一扭頭對其他姐妹道:“嗯,只說他,我等姐妹自然都是個頂個聰慧。”
周少瑜臉黑,話說,這傢伙似乎都快將這四個字變成口頭禪了。
“大可假設一番。”不等回答,李秀寧直接正如正題。“假若我等已經聯合泰原舉旗,那麼前方的阿史那隼會如何反應?”
“還用問,必然回軍!”周少瑜理所當然的道。
“然也,可若是我等先將此事告知鎮西府與蕭姽嫿,又當如何?”
“這……莫不是想要他們抓住阿史那隼着急撤離的心思,找準機會打一波?”
“如果能成,自然最好,若不能,亦無所謂。且當阿史那隼順利一路退回。”李秀寧顯然也未將此假設放在心上。“突厥軍隊的組成很特殊,阿史那隼雖爲名義上的最高統帥,但實際上並不能指揮如臂。攻打雍州,實乃迫不得已,不然的話,想必也不會去打那窮困偏遠之地。與鎮西府一戰,雖有優勢,但死傷不少,如此情況,其軍隊內部必然不穩,各部落首領必有異心。”
可不是,人死得多也就算了,偏生還沒什麼油水,多煩躁。
“泰原丟失,無論是阿史那隼還是各部落首領,都會想着一定要奪回,但原因卻並不一樣,此戰於雍州搶掠的人口財物,已盡皆送往泰原,只等戰後分配,若奪不回泰原,等於白死那麼多突厥騎兵。是以,各部落首領是不願意的。
而阿史那隼,身爲草原一代雄主,當然知道泰原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麼,如果長期奪不回,那也就意味着,入侵大梁成爲空談,所以勢必發動猛攻。”
聽到這,周少瑜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既然如此,那爲何還要現在就起事?找打嘛?
“可若是,在泰原丟失的情況下遭遇大敗呢?”李秀寧忽的嘴角一揚。“除非那位阿依努爾絲毫不可信,不然無需她爲內應,只需將突厥大營的守備細節透露便可,我自有信心贏下一場漂亮的勝利。
屆時,突厥大軍內部自由矛盾產生,此外,早已打出深仇大恨的鎮西府也不會放過如此機會,要知道在善懷閣的宣傳下,如今攘外的情緒可不低,想必蕭姽嫿也不會放過如此刷聲望的機會,屆時加之我方三面夾擊,突厥必定敗退。
還是那句話,阿史那隼乃雄主,勢必不會輕易放棄這般離去,而一旦損失過大,各部落首領是斷不會繼續堅持的,此便是矛盾,更莫說,其中還有阿依努爾會趁機拉攏趁勢而起。這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周少瑜眨巴眨巴眼,怎麼感覺,自噶看來挺不簡單的事情,在李秀寧嘴裡就那般輕而易舉呢?
“等一下,你說的,我也基本贊同,不過,重點在於如何製造一場大勝,我固然是信任你的,只是戰爭這種事,怎麼能一定保證能贏?”
李秀寧神色淡淡的瞅了周少瑜一眼,淡淡道:“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額……”周少瑜大汗,我是這意思嘛,只是想知道,你準備如何勝而已,總歸是有個計劃的吧。至於這麼懟我嘛。
衆妹子捂嘴直笑樂得不輕,孫采薇則是一臉好奇。
等等,孫采薇?
沒錯,這妮子也跟着過來了。
至於原因,不是明擺着了的麼。
雖說此刻周少瑜還並未有真將鳳姬納進門,可那也是遲早的事。
而孫采薇啥身份?正兒八經的潭王正妃,結果嘞,人家潭王還真就是各女的,還就是鳳姬本人,這特麼就很尷尬了,別說現在鳳姬的潭王已經沒了,就算沒取消掉,她那王妃的名頭也是個笑話,哪有兩個女子成婚的,壓根做不得數。
再說了,兩人可是有矛盾的,甭管中間有什麼誤會,將自己新婚之夜讓別的男子(周少瑜)來爽一把總歸是事實吧!
因此,孫采薇還誤會了孫守仁!覺得這家父親那是將她當做聯姻工具了。哪曾想,孫守仁因爲當初的確鎮壓過叛亂,雖認爲是有那麼一點小仇,卻也應當不至於影響而已。
可是,木已成舟,孫采薇嫁了個女親王,隨後又大張旗鼓的跑去周少瑜那裡,儼然讓孫家丟了個大臉,再繼續在南邊待着,委實有點過意不去。
既然如此,索性跟着跑到北邊來,一不用面對鳳姬,二來也不用聽到那些八卦,反正已經引起孫守仁不滿了,也只能賴着周少瑜這裡死活不動彈,不然還能上哪去,既然佔了人家清白的身子,就給負起責任來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