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若九的癡凝,康音微微體貼的上前道:“若九,你怎麼了,再想什麼?”
秦若九擡起頭來,憂忡的說道:“昨晚,你傷了福寧太子,他會不會……”
“傻瓜,別擔心了,昨晚連夜就被皇兄派人遣送回國了。”
“什麼?遣送回國?那兩國的交誼?”
“當然做廢!”
康音朗然回答,清俊的黑瞳,閃現出幾抹快意之色。
秦若九卻黯然的垂下眸,一臉不安的說道:“這樣豈不是得罪了北奉國?”
康音擡眸望向她,眼底滿是深情道:“不錯,可這又能怎樣?誰讓他得罪誰不好,偏偏要輕薄你。要不是礙於他太子的身份,我會親手殺了他。”說到這裡,秦若九可以明顯看到康音眼底那抹恨意,與憤怒。
她微驚的瞥開目光,神色微微慌亂:“如果就因爲我,兩國戰亂,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北奉國沒那麼容易來犯的,皇兄的威儀,他們怎麼樣也會忌憚三分。況且,這一次事情,本就是他們理虧在先。若還敢發兵來侵,那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這樣就好,昨日,我還以爲皇上會對你不測。”
秦若九輕柔而膽憂的話剛落,康音就猛的上前,一臉安慰的盯着她,突然,一雙溫熱的手掌自桌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很溫暖,很溫暖……
他說:“笨蛋,怎麼會呢?皇兄待我如此之好,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外人來傷我?”
“可是,昨天他明明就急匆匆把你召去,我還以爲……”
“他是想知道我傷勢如何,也是出於擔心。在得知我受傷後,他比任何人還要憤怒,要不是羣臣勸阻,我想福寧太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被遣送回國,至少以皇兄的個性,不會讓他安然離開。”
聞言,秦若九心中微微一驚,醒過神來,側首對上他有些淡笑的俊顏,怔楞了下,心頭又一次浮起昨夜朝烈帝那陰冷而深藏着慍怒的傲然神情,心底難以言語的苦澀,將手輕輕的抽了出來,不敢去瞧他愕然不知所措的面容。
看來,是她誤會了他。
對啊,康音是他兄弟,他怎麼可能下手傷他?更不可能因爲福寧太子,而懲罰他最疼愛的弟弟。
那爲何,昨晚他不解釋?卻偏偏要讓她誤會他呢?
心中,莫明涌起一絲愧疚。也對,像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君王,做什麼事,下了什麼決定,又何須向她這樣的人解釋,又何須給她一個交待?
他是那麼高傲,他總是站在最高的地方,睥睨天下衆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爲,阻止他要做的任何事情。她沒有資格詢問,也沒有權利詢問。也許,這就是他做人的方式,做人的態度。永遠都那麼唯我獨尊。
望着她沉寂下來的神情,康音有些慌亂道:“你怎麼了?”
秦若九搖了搖頭,想逃避他關切的目光,可擡頭間,卻又真真切切的看見他眼底的情意,無奈和淡淡的心痛。這時的秦若九心微微一酸,有些澀然的低下頭。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我送你回去可好?”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走!”
“可是……”
“怎麼,九弟你的傷這麼快就好了?還有興致在此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