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九沒有任何不適,只是淡淡一笑,“貴妃娘娘這是哪的話,這珠花衩飾也都一樣,沒有什麼漂亮貴重之分,都是皇上的一片心意。”
趙苑然見她面不改色,不由得有些藐視秦若九道:“姐姐莫怪妹妹們不懂規矩,這珠衩頭飾,都是依身份挑選的。按理說,姐姐你纔是能第一個挑的人啊,現在卻讓我先來了,這真是荒唐。”
秦若九聽罷垂眸,緩聲道:“挑都挑了,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又豈會不知,趙苑然說這些話的意思,明顯在說自己現在不受皇上青睞,就連宮裡的奴才,也得先來討好於她了。
這時,趙苑然見秦若九一直淺低着頭,黑亮的睫羽垂下來,看不出什麼神色,她嘴角含笑,輕聲道:“姐姐,要不這樣把,這些你就別挑了,都是俗物。我就把我今早挑的幾件,都給姐姐送來,畢竟,姐姐你纔是皇后,那些東西只有你才能戴。”
聽罷,秦若九勾脣淺笑,嗓音裡含着淡淡的譏諷,“這些東西,先後順序,她們也是按皇上的旨意辦事。既然皇上讓她們先來送給貴妃,貴妃又何須如此驚喜?”
“可是,我畢竟身份比不過皇后娘娘,但卻在宮中待的年份比姐姐長,許多事情,還是得按規距辦嘛。”趙苑然一邊說,一邊飲茗一小口,話雖是這樣說,可臉上的得意之情,越發旺盛。
秦若九不置可否,低聲回道:“那你的意思,我就是不懂規矩?”
趙苑然連忙輕笑一聲,繡帕捂嘴,隨即放下道:“說句玩笑話而已,姐姐莫要見怪,姐姐是皇后,我怎麼敢說姐姐不懂規矩呢?”
秦若九並不理會對方的故意做作之語,只是埋頭低泯一口清茶。
不料,當茶水還沒有入喉,只聽一聲脆碎,一滴滴微燙的茶汁,就全濺到了她的身上。
秦若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得反射性的站起身來。
她還未語,趙苑然就率先苦着臉,滿是楚楚可憐的喊道:“哎喲,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連杯茶都端不穩,我驚嚇到了皇后姐姐,姐姐你沒生氣吧?”
秦若九淡淡凜了她一眼,再看到那桌上已經流出來的淺褐色液汁,只是將一抹憤怒斂入眼底。什麼也沒說,朝綠兒示意道:“貴妃娘娘受驚了,你馬上讓人來收拾一下殘局吧。順便,有什麼新的換洗衣裳?”
綠兒見狀,臉色平緩的盯了桌面一眼,隨即淺步走了過去,正待收拾。豈料,趙苑然卻站起身來,一臉謙和道:“不用了,這是我不小心打翻的,就讓我自己來吧!”說罷,她真的還挽起衣袖,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綠兒早就看不習慣她的裝模作樣,當下也懶得去理,懶得去管。既然她要收拾,那就讓她收拾。
而秦若九則有些驚詫,這個女人爲何會放下金貴的身軀,去做這種事,她到底想表現什麼,或是想展現什麼嗎?
就在這個疑團還未解開之前,這時站在趙苑然身後的小宮女左兒卻驚驚慌慌的站了出來道:“娘娘,你怎麼受傷啦?是誰傷了你?誰敢對我們娘娘動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