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雪停,遺物現

上回書說到,老關與白子毅二人遭受追殺,老關爲保白子毅少爺性命,決定留下擋住那黑衣刺客,蕭墨染聰明反被聰明誤,竟中了兩人的圈套,於是,蕭、關二人就在那雪地之中展開了對決,無奈……

那蕭墨染的劍陡然接近,老關性命危在旦夕,多虧了老關反應迅速,雙手鐵環擊出,險之又險的擋下了這一招。

“老傢伙,認輸吧,這才只不過兩招,你已經很難招架了,還有什麼可說的??”蕭墨染冷冷的說。倒不是他憐憫這老頭子,而是他懶得殺人。至少,他不缺這樣的鮮血來餵飽自己的劍。

“蕭墨染,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老夫也不可能退後,蕭墨染,要殺便殺,休要廢話。”老關看着蕭墨染,眼中沒有害怕,只有一種決絕,還有,釋然。

“老傢伙,我知道,你不怕死,或者說,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當然,更主要的是,那個小子跑了,你覺得,我追不上他了,對嗎?你覺得,他的天賦決定了他日後一定能殺了我,對嗎?哈哈哈哈,老傢伙,你打的一手好算盤,下了一手好棋啊。好,我等着那小子殺我的那天,你,是個忠心護主的人,你這樣的人,我不爲難你,你,自刎吧。”蕭墨染看着面前的老人,歲月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蕭墨染是認識這個人的,若非爲了報恩,他的實力定不會停留在這種境界。

“呵,老爺,夫人,老奴無能,報不了你們的仇,但是,少爺他善於隱忍,天賦卓絕,定然能報了這血海深仇。”老關看着手中的鐵環,隨後一環刺進了自己的喉嚨。

剛剛停下的雪,再一次下了起來,更加遮擋人的視線,只是依稀看到這裡有人影緩緩的倒下了,伴着他一同倒下的,似乎還有那紅色的彼岸花,開在這雪花之間,很快,這裡就沒有人影。

而此時的遠處,白子毅心中猛的一痛,不知爲什麼,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再也看不到老關了。

雪越下越大了,白子毅的鼻尖上落了一片雪,白子毅感覺那片雪花慢慢的融化了,它沒有化成一滴水,它變得有些粘稠,就像是......鮮血。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到了那個老關說的石碑旁。

“老關.......”白子毅知道,既然到現在,老關都沒能趕上來,只有兩種可能,老關與那個黑衣人同歸於盡了,或者老關根本傷不到那個黑衣人。白子毅可不會自大的認爲老關可以殺了那個人,從那個黑衣人刺出那一劍的時候,白子毅就知道,老關最好的結果,就是與他同歸於盡,可是白子毅也清楚的知道,老關能與他同歸於盡,只有三次機會,一次,是在兩人最開始交手的時候,那個時候,那黑衣人的警惕性應該相對不高,白子毅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那黑衣人刺出一劍之後遲遲沒有出下一劍,就印證了他是一個孤傲的人,趁你病要你命的手段他是不屑用的,所以,如果老關能在最開始的時候出其不意,且這攻擊的力度必須強到那黑衣人難以抵擋的地步,否則,依然會失敗。這樣的話,黑衣人有五成的可能會死。

另一次,則是在兩人第一次交鋒結束之後,那個時候,黑衣人已經初步瞭解了老關的實力,而老關也對那黑衣人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分析,如果這個時候,老關可以爆發發起一次高於自己平時水平的攻擊的話,那黑衣人有四成的可能會死掉。

最後一次,就是老關即將身死的時候,如果老關還能在此時出言分散那黑衣人的注意力的話,黑衣人有兩成的機會身死。

這三條,每一條條件都十分苛刻,可是卻是老關獲勝活命的唯一手段,除此之外,白子毅想不出別的辦法。

“老關......希望你能逢凶化吉......”白子毅看着遠方老關所在的方向,心裡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此一別,老關與他,必定是無法再次相見了。想到這裡,白子毅的眼中就流出了眼淚,這就意味着,他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他怎能不傷心?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可是白子毅知道,沒有過更的時間留給自己爲;老關傷心了,於是,他很快就擦乾了眼淚,以手爲鏟,挖起了這地上的積雪。

地上的雪很冷,可是白子毅卻沒有感覺到,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只有憤怒。他仇視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他氣自己在那個面前只能逃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柄劍,他是認得的,那夜,白府上下被屠盡的那一夜,也是那把劍,它像一個鬼影一樣,就在自己的面前徘徊,在自己的腦海中游蕩,白子毅的眼睛因爲憤怒變得鮮紅,眼球上面都是血絲,甚至不像一個人的眼睛,他瘋狂的挖開面前的積雪,整個過程他的手都沒有任何的顫抖,他有比這還痛的事情,他的心痛,已經蓋過了手上的疼痛。

很快,地上的積雪沒有了,白子毅挖到了地上的凍土,土很硬,白子毅的手開始感覺到了一些阻礙,於是白子毅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可是他沒有進行過訓練,他的手還像一個書生那般嫩,凍土很快讓他的手開始破裂,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染紅了下面的土地,周圍的積雪,白子毅看着土中的血,沒有停頓,只是繼續挖着,片刻後,他的手上就已經鮮血淋漓了,傷口處沾着潮溼的泥土,讓白子毅感覺到了疼痛。但是,他需要這樣的痛楚,這樣,他才能保持冷靜,被仇恨矇蔽雙眼的人只有一個結局——死,或者走火入魔。

終於,一個木製的箱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是一個長條的木箱。就在看見這個箱子第一眼,白子毅彷彿能夠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那裡面的東西,似乎和他有感應一般,呼之欲出。

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打開了這個木箱子,箱子是暗紅色的,可是很快,就被點綴上了一點點的鮮紅。

隨着蓋子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柄劍和一封信。

到底那信中寫的是什麼,那劍又是何來頭,列爲看官,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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