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園子裡住的主人,是讓她北蒼國戰敗,讓北蒼國萬千兵士慘死血流成河的人,她的心自然的就升起一股厭惡與怒氣。
雖說兩國交戰靠的是各自實力,但此人畢竟是雙手染滿了鮮血,這讓她不悅。
只是她又忍不住問了流鶯一句:“妳口中所說的這位南宮先生一直都住在這兒?”
“這香雪園原是景王的住所,除了王爺,王爺的文官副將還有王爺的師傅也都住在這園子裡,上月王爺過世,王爺的師傅也還是住在這,因爲南宮先生對王爺對老太妃都有恩,因此老太妃甚是禮讓南宮先生三分。——再且,南宮先生於國家社稷有功,連皇上也頗爲賞識,奉爲入幕之賓,一應宮中慶典皆會邀請先生,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五,再過不了幾天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屆時各路親王、郡王、外姓王爺、內閣大臣、軍部將軍皆會帶着家眷出席皇宮裡一年中最爲盛大的宴會。”
流鶯說到了除夕盛宴,雪衣彷彿又回到了北蒼國。
每逢春節,北蒼國皇室將舉行狩獵、祭天、篝火盛會,北蒼國皇室與民同樂,大塊吃烤羊肉,大口喝着杜康酒,還有精彩的面具舞、以及勇士們的格鬥,小時候,那是她最盼望的日子。長大後失了父寵,她再也無法走出皇宮,只能在阿碧的幫助下偷偷的溜出宮去。
心裡想着,腳已經不知何時踏入了拱門,正欲走進這香雪園,就像是有一種魔力在將她牽引一般,身後被人拉了一把,流鶯有些急道:“王妃!咱還是莫要踏入這香雪園爲好。”
雪衣不解:“卻是爲何?”
“這……”
流鶯支吾了半晌說:“奴婢剛纔的話未說完。……老太妃吩咐過,咱們府內的下人也好主子也罷,不得輕易踏入這香雪園半步,否則是要受到懲罰的。”
“這便更是奇了,好端端的既是住在一個府中,爲何卻不讓人踏入,互通行往?”
流鶯頓了頓,才說:“那是因爲,南宮先生身有殘疾,聽聞容貌盡毀,常日裡皆帶着面具示人,且先生性格古怪孤僻,不喜見人,特命府中等人不得輕易打攪。”
雪衣先忍住好奇,問道:“可妳方纔不是說,這位先生被皇上奉爲入幕之賓,時常出席宮中宴請?”
“皇上每每宴請不假,可先生卻從未領過一次聖上旨意,除了國事,再不肯輕易露面的。……甚至咱們府中的人也是極少有人見過的。”
“妳方纔說容貌盡毀,是怎麼回事?”
“是……”流鶯話頓,轉而說道:“奴婢也只是聽聞,實在也不知真假,更不明這其中的緣由。”說罷就要勸雪衣離開。
雪衣最是忍不住好奇的,聽了這些,對這園子,對這園子裡的人都是充滿了好奇。
甚至是整個景王府似乎都朦朧中被一層神秘的面紗所遮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