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陳瀟睡不着,起來,看見原本應該睡着的孔冥音也沒有睡,而是開着無聲的電視,看着畫面,倚靠在沙發上,像是在思考,卻又像在凝神。
月光的照耀下,將孔冥音的影子拉的老長,莫名的,讓陳瀟覺得很傷感,噢不,應該是壓抑,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壓抑。陳瀟小心的裹着毯子,看起來格外的嬌小,慢慢的邁着步子,走到孔冥音的身邊,坐了下來。
“冥音,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必須、這麼急着回去嗎?額,我不是說不讓你回去,我
。”陳瀟說道,抓着頭,平時的伶牙利嘴,在這個時候,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好像他的身上,就有一種力量,讓自己啞口無言,只想靜靜的欣賞,有他的這個畫卷。
“瀟瀟,也不是不能跟你說,只是,我不想讓你捲進來。畢竟,其實你也完全可以不必牽扯進來,即便你身上,流着程家的血液,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認不認父親,其實並沒有關係,對我而言,家世什麼的,其實並不重要。甚至你不認,對於你而言,更好。之前跟爸爸有過一次談話,突然覺得,責任,兩個字,真的不是說出來這麼簡單。真正要做的,還有很多。”孔冥音看着陳瀟一臉誠懇“我是一個男人,我有我想做的事,也有我想守護的你和家人。那麼我必須去學着面對和處理一些事,這次兼併的事,程氏等同於消亡,而現在冰塊、卻在簡家。簡家要拿程奚做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爸爸要做什麼,我還是很清楚的。”
“兼併?”陳瀟問道,一臉意外。
“對,我先前一點都不知道兼併這件事,要不然、除非讓我死,我也不會同意曾不言的話,去爲了程奚找簡葉,讓她去開導程奚。結果,現在讓程奚,成了最尷尬或者說、最危險的人。程建業放棄了妻兒,投奔我孔氏,那是他程建業的選擇,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程奚,陷入苦海。我要回去找不言,一起想辦法,我知道從小到大,程奚都只聽簡葉的話,可是,我就不信,兄弟在他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孔冥音捶了捶沙發,說着。
“冥音,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曾不言的錯,程奚當時那個情況,我相信曾不言一定是沒有辦法了,纔會去求你找簡葉。”陳瀟抱住孔冥音,說着。
“罷了,什麼也不想了,回去再說吧。瀟瀟,等我,好嗎?”孔冥音看着陳瀟,一臉認真。
陳瀟點了點頭,心裡自然是知道,這一句等我的分量和用意。
冥音,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是相信你的。
這或許已經不能說是一種信任了,而是我會很幸福,每次,有你的時候,沒有什麼做不到。
這已然成了一種力量,你就是奇蹟,是綻放在我心裡的奇蹟。
夜,漸漸的閉上了眼睛,關下一重帷幕,給這一些即將長大去承擔一切的少年們,最無聲的支持,以及最美麗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