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難過的時候,眼淚是掉下來的,不是滑下來的。『可*樂*言*情*首*發』
簡遠擦了擦臉,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陳瀟,陳瀟感覺到他氣息的不尋常,沒有掙扎,“瀟瀟,我不會放棄你,可能你覺得現在的我還不夠成熟,或許還沒有他成熟...”簡遠有些哽咽“但是,有些事,只有我做得到。爲你,瀟瀟,請不要在我失去他的同時再失去你。我不會放棄你的,你那時候就告訴過我,不管境遇什麼都不要放棄希望。”
“簡遠...你明白,我喜歡的是他。”陳瀟看着簡遠的模樣,卻沒有將話說下去。簡遠疲憊的垂下頭,將頭靠在陳瀟的肩膀上,緩緩的閉上了眼。陳瀟嘆了口氣,“其實我不相信愛情,不相信任何一種感情,冥音能給我一種安心感。簡遠你不同,你就像一場暴風雨,如果接受你,我便要承受生命難以承受之重。”陳瀟拍了拍簡遠的背,心裡默默想着。
“你們在幹什麼?”陳瀟一聽,便僵住了,趕緊將肩膀上的簡遠挪開,簡遠察覺到陳瀟的僵硬,眼神黯了幾分,慢慢的擡眼,不起波瀾的語氣,道:“冥音哥,真巧。在這也能見到你。”
“怎麼,你很不想看見我麼?”孔冥音有些不耐煩的迴應道。“冥音...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陳瀟忙解釋道。孔冥音看了陳瀟一眼,走上前去,像平常那般拎起簡遠的衣領,表情卻和平常大不一樣了“小遠,忘記告訴你了,以後她,就是你嫂子。聽見了嗎”簡遠聞言,握緊了拳頭,沒有發作,點了點頭。“你看着我,小遠,聽見了嗎?!我不會再說第二次。”孔冥音擡高音量說道。
簡遠一把將孔冥音推開,一拳猛的朝着他臉上打過去,“簡遠不要”陳瀟見狀趕緊趕緊衝着他喊着。簡遠聞言,心猛的一縮,拳頭停在孔冥音的臉頰前,怒視陳瀟一眼,慢慢的,將手收回。
“哥,告訴我爲什麼,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喜歡的人,可是你還是,呵呵呵呵,我早該知道,哥你是個心狠的人,對簡葉那樣,又怎麼可能對我有...哥,我祝福你,那你滿意了吧。”簡遠笑了笑,滿臉憔悴,慢慢的說着。
“小遠...”孔冥音只覺得簡遠這個笑容,那麼陌生,那麼脆弱,在那一刻,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心底,讓自己無法呼吸,只想趕緊逃離。
“哥,我走了。嫂子,再見”簡遠扔下了這一句話,然後揚長而去。那天,沒有風,簡遠的背影卻顯得很飄忽無依。
“簡遠...”陳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簡遠的腳步停下了,但卻沒有回頭,依舊向前走着。
“瀟瀟...”孔冥音看着陳瀟,皺緊了眉,欲言又止。
“冥音,你是想問我怎麼回事對嗎?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畢竟,是我們對不起簡遠在先,不是嗎?”陳瀟直視孔冥音,慢慢的說道。
“對不起他?我的確對不起他,可是你好像沒有對不起他。是,你不用解釋,反正我在你心裡也不算什麼。”孔冥音緩緩的轉身,半晌,也邁開了步子,像是在期待什麼,復而回頭,卻發現陳瀟坐在地上,然後抱着書,頭埋着,像是在啜泣。
孔冥音停下了腳步,猛的跺了一下地,一咬牙,向着陳瀟的方向跑了過去。
孔冥音慢慢的扶起陳瀟,然後一把抱住,懷裡的人兒單薄如斯,因爲哭泣、身子的顫抖,一下一下,戳得心裡很痛。他收緊手臂,抱緊了陳瀟,小心的陳瀟的臉捧起,用脣慢慢的吻陳瀟臉上的淚,一下一下。
“冥音...冥..音..我”陳瀟哭着說。“嗯,我聽着呢,瀟瀟。”他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拍着陳瀟的後背。
“冥音,你在我心裡很重要。”陳瀟小聲的說。“我知道,瀟瀟,我都知道,今天是我衝動了,看着你抱着別的人,我心裡不舒坦。”孔冥音抱着陳瀟,貼近陳瀟的耳際,溫柔的說道。
陳瀟伸手回抱住冥音,緊緊的貼近他的胸膛,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聽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
有人說過,世界上最溫暖的感覺,就是聽見愛人的心跳,在耳際響着,彷彿填補了自己心房的空寂。
這之後,陳瀟便主動跟老師要求換了座位,曾有才將安琪調了過來,坐在了孔冥音的前面,簡遠也跟程奚換了座位,坐在了簡葉的後面,敏感如簡葉,想着估計是陳瀟和簡遠鬧了矛盾。在家裡簡遠呆的不多,她便想着在學校的時候去了解情況,簡遠有個習慣,下午會跟班裡的男生們一起去打球。於是這天,簡葉便也去了,卻不想,她看見了她最不想見到的場景。
還未降落的夕陽,淺淺的灑下羞赧的微光,男孩微微低頭,女孩微微踮腳,拿着毛巾正在小心的擦着男孩的額頭,耳際,下巴,脖頸...男孩一把抓住女孩的手,笑了起來,大大的酒窩,女孩甩手,似在撒嬌,似在怒嗔。簡葉就那樣看着,癡癡的,幻想着那個女孩是自己,在夕陽下,和冥音,那般親暱,那般溫馨...
“看夠了麼,把你臉上的眼淚擦了吧,這可不像你。”簡遠走過來,遞過紙巾給簡葉。簡葉接過,手顫抖着,隨意的在臉上擦了幾下“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麼?”簡葉問道。
“是,沒幾天的事,他們都跟我承認了。”簡遠迴應道,“怎麼,傷心了?”
“呵呵,我怎麼會傷心,我可是簡葉,是你姐,怎麼可以跟你一樣弱。”簡葉嗤笑,嚥了口淚,慢慢的說着。簡遠看了看她的那副樣子,嘆了口氣,離開了。
半晌,簡葉望着遠方,悠悠開口:“小遠,爲什麼我做什麼他都不喜歡我,只要是他想要的,我全都會去做到。小學的時候,他說會跳芭蕾舞的女生很美,於是我就苦練芭蕾,即便腳上出血磨泡,我也沒有放棄,最後我上臺演出,他卻有事沒有來,然後叫冰塊進場坐在他的位置上。初一的時候,他說短髮的女生更有氣質,我就把我寶貝的頭髮給剪了,毫無猶豫。初三的時候,他說他喜歡國畫,我便去學了,可是他得知後就再沒提過國畫,反倒是冰塊背起了畫板,不論風吹日曬都陪我上課。小遠,陳瀟到底哪裡比我好?”
“不,你沒有什麼不好。”身邊響起一個聲音,簡葉覺得陌生又熟悉,便側過頭去看,卻是蘇七。妖孽的眉眼,白皙的臉龐,高挑的身形,一如既往地透出熟悉而又疏離的氣韻。
“蘇七,怎麼是你?你不是離開這個城市了嗎?”簡葉滿臉不可置信,問道。